张爱玲一生最信任的朋友就是宋淇、邝文美夫妇,她后来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遗赠他俩。而对于她最亲近的亲人——姑姑张茂渊,张爱玲则在回忆录《对照记》中写下简短而深情的纪念文字。姑姑晚年写给张爱玲的数十封信(其中近30封是姑姑的亲笔信,50余封是姑父李开第撰写或代笔),目前仍然保存在宋氏夫妇的儿子宋以朗家里,见证着她和侄女亦亲亦友的纽带关系。
张爱玲童年父母失和,母亲借口姑姑(张茂渊)出国留学需要女伴监护,一起飘萍海外。离婚后,张母再次远赴欧洲,少女张爱玲于是就跟着再婚的父亲与继母生活,日常都是姑姑从旁照应,就像是代母一般。张爱玲入香港大学念书的时候,她母亲和姑姑委托老友李开第作少女的监护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港大停办,无奈张爱玲辍学返回上海以写作为生,与姑姑合租法租界爱丁顿公寓(今常德公寓),在那里经历她的文学全盛期,并且和胡兰成热恋。同为女性,又是长辈的姑姑,当时或曾经多次与爱玲促膝长谈私密的话题。
与学业的停滞同时毁掉的,还有少女张爱玲对于这绝对光明的世界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这就使得她从此充满了警惕。母亲的光环之所以消失,第一就是这世上本无仙女,第二是让她把母亲当成仙女的距离取消了,因此,她在和弟弟打交道的时候,就会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并且不刻意扮演自己力不能及的形象,既然这世上,没有哪一种爱不是千疮百孔的,那又何必离得太近,让彼此都穷形尽相。
母亲给她带来的是幻灭,而姑姑对她的影响却是真实的,姑姑说话做事,永远忠实于自己的内心,不会表演和蔼,也不会假装亲切,你可以说她不矫情,但是不矫情,有时也会显得没弹性。除了这两点影响,我觉得张爱玲也另有一些想法,那就是,她对这尘世的情意太珍重,她试图用距离来延长保鲜期,但是不幸的是,就这么一路“距离”下去,量变到质变,距离就不再是一种“手段”,而变成了生活态度,用张爱玲的话,是与生活本身都有了距离,也算是一种悲哀。
至于张爱玲自己的晚年,还是继续神游在民国的上海,虽然那座城市其实早就已经几度沧桑,人物全非。随着姑姑的离世,她就彻底切断了自己在上海最后的牵挂。
亲情既没有隆重的形式,也没有华丽的包装,它逶迤在生活的长卷中,就如同水一样浸满每一个空隙,无色无味,无香无影,于是也经常让我们在拥有的时候习以为常,在享受的时候无动于衷。亲情就是饭桌窗前的晏晏谈笑,是柴米油盐间的琐碎细腻;是满怀爱意的一个眼神,是求全责备的一声抱怨;是离别后辗转低回的牵挂,也是重逢时相对无语的瞬间。常常,一个简单的电话,一句平常的问候,都是对亲情最生动的演绎和诠释。没有荡气回肠的故事,也没有动人心魄的诗篇,从来也不需要费心费力地想起呵护,但是却永远如水般静静地流淌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悄悄滋养温暖着我们的身体和心灵。
亲情是最朴素最美丽的情,虽然它不像爱情那样浓郁热烈,也不像友情那样清新芬芳,却是那么的缠绵不绝、余韵悠长。它不似爱情那样缘于两情相悦,也不是友情那样有着共同的需求,但是它却和我们的血脉相连,与我们的生命相始终。爱情或许会流散死亡,友情也有可能反目成仇,而只有亲情永远都在我们心中最温柔的角落。尽管我们经常会由于它的平常而忽视,经常因为它的朴素而忘记,但是当我们伤痕累累、满心疲惫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只能是我们最亲的亲人,只有他们可以不计得失,无限地包容理解我们。
在纷繁的红尘世界,正是由于有了那一份亲情在,因此,无论距离远近,不管喧嚣寂寞。我们的心始终都是安然从容的……
其实,亲情是需要去发现、去体验的,不管是平凡的爱,还是伟大的爱,都流淌在同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但是平时工作忙,压力大,有一点休息时间还得社交,要与朋友相聚,因此,对父母的亲情就被这些琐事一点点地给剥夺。时间一长,就没有办法享受温馨不说,人生旅途也就会觉得很无奈。
亲情无价。亲人就是一个家,只有家有了温情,社会才有了人性。而亲情是不可以用金钱来收购的,它需要用感情、用时间去培养。感情就是依靠那些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点搭起来;时间靠我们去挤,一分一秒的累积。“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一种何等的悲凉和无奈!所以,我们对父母的爱一定要说出来,让父母也能够感到被爱的幸福,感到亲情在包围着他们。因为,要知道有亲情陪伴的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