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佳人便撩起裙摆上了太子的车。
“小姐……”
云茶还想要说点什么,然而看了看连城面无表情的脸色,又把涌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大夏朝太子的车,果然是金碧辉煌绫罗玉带!
韩佳人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奢华给惊到了,转头打量一圈,不由感叹一句:“真是腐败啊,腐败!”
难怪古代有词人写“宝马雕车香满路”,又有“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说。
果然是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
韩佳人刚刚感叹完,车帘便从外面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
御流挚从外面俯身进来,好看的侧脸浸在柔和的日光里显得格外俊美:“你身边跟着的那个丫鬟都打发掉了吧?”
御流挚身形极为宽阔高大,一进来,韩佳人便觉得被占去了她好多空间。
所幸,这辆车够大。韩佳人往边上坐了坐,还觉得不得劲儿,直接做去了对面:“打发掉了。”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借口我二哥与你有约,把我一并叫来,回头我二哥哥回家把实话说出来了怎么办?”
韩佳人皱着眉头,埋怨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我二哥哥那可是个比我老爹还更像爹的人!老成得紧不说,还惯爱同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训斥一些大道理。”
“若是被他知道我跟你一同出去厮混,还打着他的名号,非把我训脱了三层皮不可!”
说着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韩佳人悄悄掀了帘子往外看,只见到魏小雅苦着个脸扯着韩子怀的袖子,哀求道:“表哥,你就把那篇策略借我看一眼,一眼便好!”
“明日便要交了,可我这还一字都未想出呢!若是明日姚学究看了,见到我文章作得不好,回去只怕是我爹又要打断我的腿了!”
魏小雅是懒蛋小公主的亲姐姐郑悯儿与魏将军的儿子。
怎么说这个人呢……
韩佳人到现在都记得,她七岁那年诓骗魏小雅把他爹的名字写在牌位上,供到他家祠堂里,那时候魏耘战战兢兢又兴兴奋奋,扯着她袖子一遍又一遍地问,“表姐,咱们这么做我爹瞧见了,怕是会生气吧?”
然后一边说一边无比认真地把他爹一笔一画刻在了牌位上,然后又端端正正的把牌位放在了他家的祠堂上。
这世间竟有如此,又怂到了极致,又皮到了极致的人。
韩佳人觉得,魏小雅一定是个奇男子。
家有悍府,魏耘还能隔三差五地就得搞出点幺蛾子出来,而且这么多年了,他的腿竟然还健在!
当真是令人咋舌!
长兄如父,韩铭晓一像御弟甚严,听了这话当即拉下脸来:“你怎如此不长进?姨父姨母将你送到赵家来念书,便是希望你有所长进,学业有成!”
“这篇策论学究七日前便布置下去了,怎的你到如今还未曾写完?”
“是是……”魏小雅点头如捣蒜,“表哥训斥的对,表哥说什么都对!我从明日起就不一样了!我必定刻苦长进,头悬梁!锥刺股!只是眼下……这次策论就要交了,表哥你且救我这一次……”
说着魏小雅便伸手朝韩铭晓的书箱上摸去,韩铭晓当即将人抖开,瞪他道:“什么看一眼便好!先前同你说的那些话,你全当耳旁风了不成?”
“你从六岁那年便说从明日起就不一样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除了长胖了长高了,你有什么不一样?”紧接着便是一篇“兄爱如山”的长篇大论,魏小雅被训得像个焉了的小鸡崽子一样,立在边上一动不动。
韩佳人见状放下帘子,叹了口气盯着御流挚:“你可全瞧见了,在我们家里面,我父亲母亲都不大管,只是我这个二哥哥难对付。他一张嘴,我便如同唐僧念经一般头痛!”
御流挚看她一副小苦瓜的样子便失了笑,掀了帘子朝外面瞧了一眼便松开:“韩子怀与我大皇兄倒有几分相像。”
“大皇子?”韩佳人眉毛一扬,心中有几分惊奇。
在原主的记忆里,大夏朝的大皇子,乃是皇后嫡出,尊贵无双,本来是无二的太子人选。
奈何,太子之位却被这位后来者居上的七殿下给夺了去,按理说,这两人应当水火不相容才对,可是看眼前御流挚说起这位大哥时的样子,倒像是十分亲呢,这就有几分奇怪了。
“放心。”御流挚看她一眼道,“依着他的性子,便是知道你同我一起出去,也不会乱说什么。”
说完,御流挚便吩咐人将车驾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男人想带她去哪,不过呢……
韩佳人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冬日西京城里面高朗远阔的天空一下子让人心情很好。
韩佳人放下帘子,她既然穿越过来了,又幸运地没有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极品家人,那便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
其他的管他呢,日子便这么过了吧,
御流挚车非常宽敞,摇摇晃晃得让人发困,韩佳人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躺了上去。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