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本来正打算破门而入的刺客们听到这个也是虎躯一震,大家都是男人嘛,倒也不是没听过这些“虎狼之词”,但像这样的虎狼之词从女人嘴里听到,还真是头一次……
隔壁的兄弟自然也听见了韩佳人这一声,瞬间有些不高兴了。这边他是自己上垒掌握主动权,那边却是个女人在叫板儿。
这哪行啊,他还能被个女人给比下去吗?
于是乎就更加使劲儿了,跟她比赛似的:“来!让哥哥看看这双乳奇峰!此峰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韩佳人喊完之后就彻底放飞了,一回生二回熟,再喊起来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害羞的情况。
一听到对面哥们这声,瞬间乐笑了——了不得了,还整了句诗,看来这千金楼里的嫖子们还有点文化,那行,她就陪他们整一个儿呗!
韩佳人脑子里过滤了一边自己学过的古诗词,略略思索一下,淫词艳曲信手拈来!
第一句,“君不见——”
“乳多凭我赏,峰高任我行!”
好诗!
外面儿听墙根的刺客又是一愣,骚!真是够骚!
御流挚跟韩佳人在一处,就这么定定地瞧着韩佳人一脸坏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想对答去了,韩佳人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动静,不尽兴地敲了敲墙板:“隔壁那兄弟,你咋没声儿了,别不是不行了吧。”
御流挚失笑扶额,这丫头真是……
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这已经不仅仅是嘴皮子上的较量了,而是男性尊严的存亡时刻!
韩佳人挑衅话语刚说完没几秒,隔壁那就传来适才娇嗔女子的声音:“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曲径通幽处,愿君多采撷。”
曲径通幽处。
曲径通幽处……
韩佳人念着念着耳朵就有点红了,她刚刚适应对付隔壁那哥们儿,眼下又换个姐妹来……
这种求日的话从个女的嘴里说出来的感觉也太奇怪了吧!
这让她怎么怼回去……
韩佳人憋着脸,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眼看着就要输给隔壁了,一直在边上旁听没说话的御流挚突然支起身子坐起来,身子朝向隔壁,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慵懒从容。
缓慢优雅,仿佛在吟读什么思无邪一般——“轻揉慢捻抹复挑,奔流到海不复息。”
瞬间,大家都安静了。
韩佳人愣了三秒钟,三秒之后才慢慢地品过来他诗里的意思。
卧……卧槽!
这他妈才是绝世老司机啊!
门外的杀手听见这话,遥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绷不住的直接一道鼻血幽幽地顺着鼻腔淌了下来……
急忙捂脸奔走,妈的,不行了这青楼里的任务太难接了,到处都是引人犯罪的东西,遭不住遭不住,太伤身体了!
探听这门外的刺客差不多都走了,御流挚方才稍稍放下心,转身打算说可以放心睡了,结果却看见韩佳人红了一张脸,从耳朵尖红到了脖根。
他惊异地挑了挑眉尖,诧异道:“你脸红什么?”
先前那些个英勇无比的虎狼之词不都是她自己说的吗?
韩佳人本来就不太好意思,被御流挚这么当众揭穿就更不好意思了,但为了面子不倒,咬着牙嘴硬道:“谁……谁脸红了!我告诉你,我搞黄色可是第一名!”
御流挚狭长眉眼促狭地看她一眼:“是吗?”长臂一揽带着她往床上倒去,“那刺客都走了,我困了,咱们睡觉吧。”
韩佳人立刻就推开他跳起来:“睡什么睡!我不想跟你睡一张床,你去重新叫个房间!”
要说没发生之前的事,她太困了,倒在床上睡着了就算了,可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再让她跟御流挚这么孤男寡女的睡一个房间……
韩佳人表示自己接受无能!
御流挚胳膊放在脑后撑着看着她,耍赖道:“叫不了,千金楼的房间都是预定的,就这一间。”
韩佳人被噎,盯着御流挚那张得逞笑意的脸咬牙切齿:“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你睡一张床的!”
御流挚笑了:“好啊,那你去睡地上。”
韩佳人皱眉瞪他:“凭什么是我睡?”
御流挚挑挑眉:“不去就一起睡。”说完目光意有所指地在韩佳人打量一眼,暧昧地笑了,“但爷就不保证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了……”
韩佳人啐他一口,咬牙下床:“你个辣鸡!”
——
千金楼是西京数一数二的青楼,来这儿的恩客非富即贵,这就导致千金楼的硬件设配其实非常好,每个房间都装了火墙,烧得暖意融融的。
可饶是如此,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韩佳人还是被冻硬了。
她在冷硬的地上醒来,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一动就皱起了眉,昨晚这一夜睡得她是腰酸背疼。
然而害的她这么惨的那名罪魁祸首还躺在又香又软的床榻上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韩佳人看着就来气,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奶奶的,她不好好弄这个男人一把,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混世魔王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韩佳人念了句咒语,伸手在自己空间里拿出来瓶紫药水来,蹑手蹑脚往御流挚的床边摸过去。
紫药水上色能力强,涂上好几天都消不了,就给他来个紫气满脸,看他待会怎么出去。
韩佳人偷笑一阵,踮起脚用脚尖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御流挚旁边,就在她屏气凝神要往下倒的时候,突然御流挚凌冽双眸一下睁开。
下一瞬,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反扣在床上,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差一步就要割喉。
她吓得大喊:“御流挚!”
男人这才停下动作,双眸细细盯她一瞬之后松了手,声音依然冷得能结出冰冻:“你在干什么?”
韩佳人摸了摸差点就被割了的喉咙,心还在砰砰直跳:“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你怎么?”
韩佳人后怕目光移到御流挚脸上,男人的斜长双眸中浸着湛湛寒气,整个人像一把藏锋的刀泛着森冷的光。
她有直觉,刚才那一瞬,如果她没有喊那一声,御流挚绝对会直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