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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之道博大精深，他虽能看破这三人的杀阵，并不是因为他的阵道杰出，而是因为他的见识不凡。
他以仙尊的眼光来看这杀阵，登高望远，自然就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东西。
事实上，李老三人的剑法杀阵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先不论那诡异的剑气，单说以灵力代替灵材并且成功结阵就是史无前例！
可以说，这杀阵是对数术之道的全新应用，是对阵道的创新，对数术之道的弘扬！
莫渊毫不怀疑，一旦这种布阵方式传扬开来，那么整个太古界将会掀起轩然大波，毕竟这种数术结阵的方式并不需要灵材，其价值一看便知！
“不过，这种结阵方式并不完善，用灵力结阵需要阵师在数术之道上拥有极高的造诣，灵力无形无质，时刻都在变化之中，给计算带来了难度。”
莫渊看向李老，见李老默然点头，很是认同他的观点。
李老此刻已经不再小瞧了这个少年，只当以平辈而论，道：“的确如此，不然我那数术剑气也不会在阵法中以白光的形式出现。”
他作为主要布阵人，对数术阵法的研究最为通透，因此也最有发言权。
然而，莫渊却是不由一愣，适才李老所说的一个词汇吸引了他的注意。
“数术剑气？”
他心中不解，同时也感到震撼，莫非剑气也可用数术计算、以灵力取代？
李老看了眼莫渊身后的紫暮，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得意，大笑道：“那是自然，这世间万物都在数术之中。只要存在质能，那就一定存在数术，所谓无处不数术，正是这个道理。”
说完，只见他一指探出，一道灰白色的灵气就从他指尖迸射而出。
这灵力一出现便疯狂涌动，不断变换着形态，李老则双目紧闭，口里念念有词，似在默默运算着什么。
就在莫渊好奇之间，这道灵力猛地一抖，化为灰白长剑，紧接着剑意大起，与紫暮剑交相辉映，就似真正的剑气一般。
莫渊看着这道剑气，又看了看李老佝偻的身子，一阵哑然，半响都说不出话。
身旁的一位老者嘿嘿一笑，道：“这道剑气本是由一位剑道高手使出，后来李兄利用数术之道测量了这道剑气的质能分布，又耗费了近一年的时间计算了这道剑气运转之时的质能动态变化，依靠那些数据，如今才能勉强的以灵力重现这道剑气。”
“我们那杀阵里的白光，便是这道剑气。只要李兄一直运算下去，在灵力充沛的情况下，这道剑气就永远不会被磨灭。”
见莫渊仍在震惊之中，另一人笑道：“换句话说，这世间一切术法神通，只要存在质能，就可在数术之道上以灵力的方式重新呈现！”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莫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怎么也没想到，被整个太古界唾弃的数术之道居然如此逆天！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只要掌握了数术之道，就可以施展所有的神通？不，与其说是施展，不如说是拷贝！
“你小子就别胡乱吹嘘了，这数术之道极其高深，又是新起的后天小道，因此很多理论都尚且不足，如今我们只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已。”
“若说是‘施展世间的一切神通’，这倒是有些夸大了，毕竟很多神通都不存在质能，譬如神识就不存在质能。”
“再者，这数术之道极难，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
李老白了自己这两位好友一眼，但神色之中满是得意，这是他多年研究的成果，可以说是开创先河之人，说出去也的确值得自傲。
莫渊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这一刻，他对这数术之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先前从未接触过此道。
“敢问李前辈，不知您所说的质能是何物？”
他几次听李老提起过。
李老摸了摸自己的白发，笑道：“所谓质能，便是物质与能量的统称。但凡实物皆是物质，有长宽高基础三量、有体量、质量……至于能量，则是一种气，灵气、剑气皆为能量。”
李老的话就像是为莫渊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他脑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但他始终无法知道究竟是什么。
他想了想，接着问道：“适才这位前辈所言，在灵力充沛的情况下，只要不断计算质能，就能保证术法神通不灭？”
“理论上是这么说，不过谁的灵力又是无限的呢？”李老笑道，他很是喜欢莫渊不懂就问的性格。
“那么，灵力在其中便是充当了一个万能介质？无论是何种属性的质能，只要经过计算，都可以用灵力转化得到？”
李老点了点头，为了方便莫渊理解，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举例说道：
“我那杀阵本应该动用上十种灵材，这上十种灵材里又有上十种不同的质能，而我通过计算得到这上十种质能的排序、组合、大小等相关数据，这才可以用灵力模拟替代。”
“数术之道在于格物致知，首先得格物，只有了解了物，才能将其化为己有。”
莫渊眼睛一亮，他脑中一直酝酿的想法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是否可以去计算他天府中不灭剑气的质能，从而让自己的剑气也成为不灭剑气呢？
自从他亲自体验了不灭剑气的霸道后，莫渊对这不灭剑气垂涎已久，只因无法看破‘不灭’的原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坐拥宝山而无法自享。
如今听闻数术之道拥有‘拷贝’的能力，他不禁心动了。
“三位前辈，晚辈对这数术之道很感兴趣，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他神色肃然，朝着三位老人躬身一拜，眼中很是诚恳。
李老见状哈哈大笑，他难得遇见一位喜欢数术的后生，而且这后生还是他大哥的外孙，他早已把莫渊当做了自家人。
“哈哈，莫小友客气了，但凡我们知道的，一定倾囊相授。”
莫渊神色一喜，连连行师礼，道：“多谢三位前辈。”
在太古界，一人虽然可以有很多个老师，但只能有一个师承。
莫渊行的是师礼，以表他心中的敬意，但叫的却是‘前辈’。这是因为他曾对外界透露已有师承，李老三人显然不属于他所在的师承，因此不能叫‘老师’，只能叫‘前辈’。
李老三人很是开心，他们都是心系大道之人，再加上对莫渊很是看重，认为他有大才。
如今数术之道刚刚兴起，他们很愿意将数术之道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重视数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