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晕逐渐散去,当莫渊回过神来,他周身的妖气不知何时已经消逝,蛇骨面具与妖铠也不知去向。
“仙尊,那日历有问题,它将我的妖气打回来了!”
魁蛇在天府中大叫,唯恐莫渊误会自己。
莫渊眼前一片漆黑,一边搓出火焰护身,一边点头解释道:“那日历似乎是某种阵法的阵眼,你的妖气激活了阵法,这才导致妖气回流。不怪你。”
说着,一簇明黄色的火焰凭空显现,这火焰刚一出现,莫渊心中就蓦然拉起一道警钟,提醒着莫渊有危险靠近。
“不好。”
他眼角一跳,整个身躯彻底融入火焰之中,火焰一分为二,他的身形在其间跳动,来到另一簇火焰里。
他刚做完这一切动作,适才站立的地方便闪过一道森冷的白光。
白光宛若剪子般竟直接剪掉了那一处空间,同时第一簇火焰也被剪了一半,消失在空中,甚至就连黑暗都不复存在。
“糟了,这是个杀阵!”
莫渊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从那簇火焰中跳出,紫暮剑瞬间就从芥子袋里飞疾而出,若一条灵动的紫蛇。
在莫渊的操控下,火焰附着在紫暮身上,莫渊手持火焰紫暮,一双眼睛环视着四周的黑暗。
“哗——”
又一道白光闪过,朝着莫渊的脖子剪来。
这一下要是被剪中,不仅是空间,就连莫渊都会尸首分离。
他急中生智,身躯猛地向后倾倒,惊险的避开这一道白光。而他上方的空间被白光割裂,空间消失,甚至连带着莫渊的几丝刘海。
“这阵法不简单啊,我竟从未见过能够割裂空间的阵法。”
他在心中唏嘘一声,还没等他稍作休息,白光再一次凭空显化,这一次,足足有三道白光!
这三道白光寒光凛凛,就像三道巨大的剪子,所过之处空间分裂,誓要将一切剪成两半。
“哗哗哗。”
三道白光从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角度呼啸而来,莫渊心头凛然,看来这布阵之人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只见他手中紫暮穿梭,紫光若隐若现,朝着最近的一道白光攻去。
他所施展的剑法乃是皇家剑法,紫暮剑上皇威浩荡,附着的火焰在剑法下如一条火龙,火龙脱剑而出,率先攻出。
火龙先至,寒芒乍现。
这一击若是落在旁人身上,即便是化识真人也要重伤。
然而,那白光却无所畏惧,直接将火龙剪切成两半,最终迎向紫暮。
紫暮有灵,它察觉到这白光的诡异,发出一阵高亢的咽呜。
莫渊眉头一挑,心中剑意大涨,并且以千罡镇魔印加持剑身。
紫暮剑受到剑意的调动,千罡镇魔印更是化为光华,与白光接触的一刹那,紫暮剑猛地改变方向,剑身一弯,白光落在铮亮的剑身上。
“哐——”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白光撞在紫暮剑铮亮的剑身上,并未切割掉紫暮,反而似光的折射,在紫暮剑上掉头飞出,破空而去。
莫渊微微一笑,大手一探,握住紫暮剑后抡起剑花,剑光如光似镜,另外两道白光没入剑花之中,同样折反了回去。
“呵呵,这阵法虽然精妙,但唯一的不足便是出在灵材上。”
“想必这阵法的灵材主光,因此形成的攻击也是光的状态。白光虽强,但遇镜则反射,这便是破阵之法。”
“只要我的剑够快,那么一切皆是镜面,这是绝对防御!”
莫渊心中傲然,手中的紫暮剑已经化为一阵阵光影,随后光影向四面八方展开,竟在顷刻间形成了一道光球,将莫渊牢牢护住。
莫渊全力施展着剑法,他的剑法以诡异灵动为主,因此他的剑极快,在达成剑法入微后,他剑法更是快到极致,甚至可以达到肉眼无法捕捉的地步。
远远一看,莫渊周身八面都是镜面,而这些镜面,实则是高速运转的紫暮剑!
与此同时,十多道白光化作极影朝莫渊攻来。
白光切割空间,第一道白光撞在紫暮镜面上又折返了回来,随后十多道白光接连而至,同样也无法奈何莫渊。
此时此刻,除了莫渊脚下的三寸之地,其余空间都已经化为虚无。
然而,这杀阵已经被莫渊的剑法克制,失去了杀伐之力。
“咦?”
虚空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张旗祥的剑法何时这般凌冽迅猛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忌惮。
“哼,就算这白眼狼可以无视我们的阵法攻击,他也休想从阵中走出来。有种,他就一直舞剑,老夫倒要看他能舞到什么时候!”
三人愤懑交谈着,声音落入莫渊耳中,不觉让他一愣。
张旗祥?莫非这阵不是针对我的?
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合着自己忙活了半天,原来是帮张旗祥踩坑啊!
“前辈,我并非张旗祥,而是被他抓进来的!”
他心里窝火,但也不想一直背着黑锅,只得高喊解释道。
“呸,张白眼儿诡计多端,你说你不是就不是了?哼!”
“是啊,别以为变了声音我们就不认识了,你小子也该有这一天!”
三人的声音似有些幸灾乐祸,他们终日研究阵法,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我说张白眼儿,你别以为你会堆砂子就了不起,老夫告诉你,你那砂砾,老夫三岁时就不玩了,哈哈!”
“李兄所言甚是,这张白眼儿趁大哥不在便想取而代之,他不是很能干么,今儿咋们就累死他!”
“哈哈!”
这三人越说越兴奋,看着阵法中的剑光不绝,不断抵御着切割白光,不由捧腹大笑。
而莫渊则是脸色铁青,他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三人就是外祖父温天怀的好友……果然跟外祖父一个性子。
莫渊在心中狠狠鄙视,奈何他的双手发酸,只得无奈高喊:
“三位前辈,你们误会了,在下真的不是张旗祥那厮。在下名为莫渊,是温天怀的外孙。”
三人站在阵法外,他们神情一滞,面面相觑。
“大哥好像真有一个叫莫渊的外孙。”一人脸色发白,只觉告诉他,他们似乎抓错人了。
另一人却皱眉道:“不可能是那孩子,我听大哥提起过,那孩子身受道诅,毕生无法修炼。我观此人剑法玄妙,不似一个孩子能够施展了。”
“可是……张旗祥好像真的不会剑法。”
“呃……”
莫渊在阵中听见三人的交谈,脸上是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