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作为军中宿将,也不得不亲自上阵,几乎要将手底下这支军马的所有士气都压榨了出来,韩当手中刀光一闪,便是砍倒了一名靖平军士卒,闪身之间又夺来一杆长枪,一个突刺便是响起了一声悲痛的哀嚎。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挡在韩当面前的几名靖平军士卒基本上没有发出任何的抵抗,便已经身首异处,城门已经垮了下来,这种情况之下,只能用人命去将它抢回来,可堵在城门之前的守门将士就连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晓得,还谈什么将江东军打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韩当的部下不断的越过护城河,想要尽快的跟随在韩当的身后,杀将进去,城墙之上的靖平军却是不知道城门已经丢了,不管丢不丢,总之都是张弓搭箭,将走在填实了一段的护城河的江东士卒射倒在河水当中,可是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的韩当麾下汹涌而来。
城门洞并不宽大,就在这闪念之间,就有二十余人涌进了北门之内,韩当勇不可当,手下几乎没有一回之敌,到了这个时候,身后的二十余人就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和靖平军北门守军甲士厮杀了起来。
靖平军虽然单兵厮杀能力与江东兵马有些差距,可配合之间,却没有半点问题,更何况军纪极强的优势便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韩当冲杀进来的时候,为了便于辗转腾挪便是放弃了铁甲,转而披挂皮甲,韩当虽然勇猛,可是比起吕布孙策这等妖孽还是有些差距,当世一流的武将,可以身着百斤以上的铁甲厮杀,更不用说他们手中的长兵器难道轻了?
这还不仅仅如此,驮着如许重的甲胄,如许重的长兵器,更不用说还带着人,所以一名上将务必需要一匹上等的良马,配合着战马的冲力威势,这等猛将还要在马上厮杀,自然是要由极强的控马之术,在冷兵器时代简直就是战争机器。
韩当比起他们来,自然是要差上一些的,但架不住依旧是勇猛无比,厮杀之间,手中沾染了起码七八条人命,但皮甲只能防止伤势过重,是以韩当的身上总归带了一些创伤。
可是韩当正值壮年,一些小伤只能说更加激起他血勇之气,一时之间就是血脉喷张,连人带着身子就直直的向着前面撞去,一员靖平军什长当下就被撞了个满怀,当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只感觉胸骨都碎了几根,撞在了靖平军自家人的枪矛上面。
韩当再向前冲了一步,彻彻底底的踏进了舒城当中,城门之处,抵住城门的二十几个靖平军顿时就被韩当和其麾下杀了干干净净,而他们的眼前就是一处栅栏,这栅栏还只扎了一半,冒出地面的高度半丈都没有。
韩当不过轻轻一跃就过去了,身后的部下已经紧随在他身后,不断的翻身而过,可是在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上百人的靖平军将士,这些靖平军将士人人满甲,兵器都是最为锋利,没有一丝的钝口。
谁都晓得,这等配置的军马一定是全军菁华,这些部下自然是萧鼎的亲军护卫,而城墙走道上面的靖平军士卒就在这个时候也是反应了过来,大声呼唤着示警,萧鼎就在城墙上头,作为一军统帅,身边每时每刻都是百来人的护卫,可是城墙上面来来往往都是守城的守军和辅军民夫。
萧鼎身边的亲卫也就只带了三四十来人上城墙,这点儿人只能偶尔查漏补缺,打打下手,其余亲卫就等在城下,可是萧鼎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韩当和一众江东军从城门洞杀了进来,“陈兰,你守好你的城墙,下面的人不用管,吾亲卫何在!”
萧鼎身边的亲卫,自然是精锐当中的精锐,当下城上城下的亲卫都是齐声暴喝响应着萧鼎:“效死而已!”
萧鼎拔出了腰间的配件,狠狠的一斩:“放箭!”城头上的萧鼎亲卫哪个不是开得硬弓的好汉,当下就是张弓搭箭,人影晃动之间,弓弦之响如霹雳一般,韩当身边的甲士,在弓弦惊响之中,应声而倒,就连韩当的小臂之上也中了一支。
韩当却是连带着吭都没有吭上一声,将箭枝折断就向着面前的百余萧鼎亲卫冲了过去,谁都晓得,这个时候要么退到城门洞口,要么向前和靖平军亲卫扭打在一起,这才能够避开城墙上面的箭矢。
可就此推向城门洞,眼前的靖平军亲卫还不是顺着就推平过来,好不容易用人命填起来的城门洞口就此丢失也是翻手之间,“杀,这舒城老子抢定了!”
城门洞处已经有不少的江东兵马源源不断的接应过来。
双方厮杀在一起,韩当一眼就看见了萧鼎举着佩剑镇定自若模样,身边士卒不断的向前压随着韩当一起向着萧鼎亲卫冲去,“掩护某,一同杀上城墙!”
萧鼎身边的甲士急忙上前挡在萧鼎面前,手中弓箭向着城墙通道口瞄准,韩当随手便是扯来一具靖平军甲士的尸体,从通道下往上冲,着通道口也不过就是几丈高,而且比云梯不知道便宜了多少。
源源不断的涌来的江东甲士缠住了萧鼎那百来人亲卫,双方混战在一起,韩当抽了一个空挡便上了通道,身边亦是有着不少人跟随在韩当的身后,举着木盾牌遮掩。
几轮箭雨下来,韩当身边的甲士不断的倒下,却依旧有人跟随在他的身后,只是十几个呼吸就跳上了城头,城头上面的萧鼎亲卫都是不约而同的挡在了萧鼎的面前。
韩当杀上城头之后,稍稍回首,便是见到一路的通道上面满满的都是被射杀的江东士卒,顿时便是一声暴吼,身后的几名随从便是随着他一同向着萧鼎杀来。
城中守军想要将这支军马堵回去,城外的江东军马还在不断的向着韩当所在靠拢,就想要在这断防守地带撕开一道口子,扩大战果,鲜血染在城墙上和土地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