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贲手腕一扭,钢刀刀身一转,刀锋直朝吴谋腹中而去,此时的吴谋已经来不及抵挡,只能骤然后撤,但是依旧未能躲过孙贲的刀锋。下腹被刀刃直接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登时鲜血四溅。
吴谋左手捂着肚子,“嘶……嘶……”地直倒吸着冷气,右手钢刀依旧紧握,死死瞪着孙贲。
“你难有胜算了,我看你武艺不错,也是个将才,不若投靠我江东,保你日后保你一个大大的前程,如何?”孙贲对吴谋说着,手上的刀却毫无放松之意。
“吾麾下都是敢打敢杀的儿郎,今日吾若降了,地底下如何面对他们?吾死则死矣,江东孙策保藏祸心,吾等庐江子弟岂是你杀得绝的!”
孙贲听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站起身,看着面前已经只剩半口气的吴谋,并未多说什么废话,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斩去,吴谋便是人头落地。
营寨已然有多处破损,还是要尽快修补完全为好,在孙贲郑宝自然是命部下修葺,一直忙到天明,而对面的刘勋军营寨中,也是一片混乱。
虽说刘勋被周善射的那一箭并未射中要害,但是却也射得极深,随军郎中费了许多时辰,才将深入刘勋肩膀中的箭头取出。幸得箭头无毒,否则刘勋恐怕便是要有性命之虞了。
医官嘱托,刘勋受伤需要静养,但是当今局势,如何能够静养?刘勋麾下最精干的几千兵马已经消耗殆尽,刘勋身边可统兵将领也是几乎全灭,剩下几个都伯、校尉根本无力支撑起整支军队。
很快,这刘勋军中,便是开始有私下逃跑的情况出现,到后期,甚至是几十人上百人的成队逃跑。
此时刘勋已经清醒,但是也无可奈何,军中早已无粮,部队能坚持旬日已然不易,再这么下去,自己麾下这些庐江弟子,怕是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孙贲郑宝这一路军本就是偏师,只要牵制阻截住刘勋军便是可以,在皖口港,自是有蒋钦、周泰的先锋去战,加上又有孙策的后方亲自督战,自然是不必担心什么。
至于取得刘勋的项上人头,孙贲等人感觉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更是早晚的事,不在急于这一两日之间。
蒋钦、周泰,这二将原本是江上水贼,以劫掠为生,孙策率军横扫江东,与刘鹞对峙,这二人尊崇孙策之勇武,便投靠了孙策。
而孙策也接纳了他们二人,但是蒋钦周泰,和于老将程普黄盖等孙坚时代的老将相比,二人显得资历不足,和孙贲,孙翊这等近亲相比,二人显得关系不硬,更不用说两人寸功未立。
是以二人在军中的地位并不高,孙策此番让二人所部派遣六艘艨艟战舰与三十余艘艘斗舰,共计兵马一千七百余人直奔着皖口港杀来。
二人本就是江上水贼出身,熟悉水情,孙策亦有心考校二将的实力,是故做了如此安排。
皖口港守将陆昊派出的哨探也是早已探得消息,军马早已提前做好坚守准备,在皖口港附近布下铁桩铁链,依靠水寨以阻击江东军的进攻。
陆昊麾下的皖口水军也有着千人的规模,下辖艨艟三艘,斗舰十余艘,虽说战力不弱,但面对那些江东水军,陆昊心里也是犯些嘀咕。
不过,这蒋钦和周泰劫掠江上之时,陆昊便是早与其打过交道,这二人在长江上当水贼劫掠过往商船时,便经常与陆昊指挥的皖口水军产生摩擦冲突,之间免不得小战几回。
不过皖口水军却是输多胜少,如今这蒋钦周泰投靠了江东,以这二人熟悉水性的水平,加上江东的舟船配置,这一仗怕是难打。
只有拿下皖口港,江东军才有可提供前进基地的桥头堡,而江东军若拿不下皖口港,那占领整个庐江郡便无从谈起。
因此,深知此道的蒋钦、周泰也是准备竭尽全力地攻下皖口港,毕竟作为新投靠的将领,蒋钦、周泰不比江东军中的程普、韩当等人,只有靠战功才能确保自己的地位并且保证孙策对自己的信任。
蒋钦与周泰的船队随即便逆流而上,朝皖口港进攻。
皖口港外的铁锁和铁锥的确给江东水军带来了不少麻烦,但蒋钦与周泰还是领着他们麾下的水军成功突破了皖口水军的铁链封锁,直逼皖口港。
陆昊一边派人飞报舒城求援,另一面则是调集部队,准备应战。
皖口水军较江东水军战舰轻巧,陆昊便凭借这一优势,命令麾下舟船以三艘为一队,上设硬弓大盾,再配以精干甲士,持浆穿梭于江东水军大舰之间,以弓箭射之。
江东水军战舰船身较大,其上江东军士兵难以瞄准皖口水军士兵,而若是要撞击敌舰,有被皖口水军以速度优势逃离,因此在前几日的激战中,江东军并未占得什么便宜,反而被处于人数与装备劣势的皖口水军牵制住。
“公奕,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若是还不能尽快攻下皖口港,恐怕为主公所小觑。”入夜,周泰走进蒋钦所在的船舱,对蒋钦说道。
“幼平啊,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皖口水军与我们交手过多次,彼此也都熟悉。此次我们大举进攻,那陆昊也必然探得消息有所准备。当下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蒋钦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两口,说道。
周泰看着蒋钦手中的酒壶,“我们可以使用火攻!”
周泰说道:“我们可以以布沾上火油,裹在箭头上,待明日交战之时朝皖口水军齐射。这几日北风正紧,我们正好可以借这风势,一把火烧净了皖口水军!”
“好主意!”蒋钦说道:“我这就去下命令!”
当晚,江东军准备了数坛火油,以粗布沾油裹在羽箭上,制成火箭,准备明日的战斗。
当夜无话。
次日清晨,江东军便摆开阵势,朝皖口港杀来,阵阵的鼓声穿过江面,直直透进皖口水军将士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