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时也,除了靖平军还有何人?
陆逊狠狠的一拳击打在城墙之上,就是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贼老天!”仿佛要将前一刻的绝望情绪尽情的发泄出来。
靖平军终究是及时的赶到,抓住了胜利的尾巴,此时此刻,当先的却是靖平军之中的骑军。
要说到靖平军如今的形势,只有八千余人,陈兰雷薄各执掌三千余人,萧鼎直领的也就是这一千骑军以及数百亲卫,当然这是在舒城下面的兵马,在潜城还留有数百靖平正军,在寥城亦有两千余守备兵。
这就是萧鼎的全部家底了,刘晔陆逊几乎山穷水尽的时节,萧鼎终于是亲自带着这一千骑军抢先冲了过来,萧鼎远远的已经见到了衣甲残破的刘晔和厮杀成半残状态的郭雄。
萧鼎大喝道:“潘文珪,率领弟兄们夺城,接应下子扬!”
千骑的声势已经是极其强劲,萧鼎和潘璋各领五百人并肩而行,但是就在这城门洞中不肯能并肩齐入。
萧鼎如何见不到城门如何惨烈,紧接着道:“务必要擒斩敌将,否则提头来见!”
潘璋在马背上速度丝毫不减,但马速总归不比夜风和音速快,潘璋大声道:“末将领命。”随后潘璋向着麾下士卒下令道:“兄弟们,刘先生和一众兄弟还守着城门,男儿建立功名,就在此时,如此破天大的功劳,归俺们了,杀!”
“杀,杀,杀!”
潘璋命令一下,数百骑兵齐齐将马速再度提高了一截,越众而出:“夺城的兄弟们让路!”
“夺城的兄弟们让路!”
……
说实在的,除了陆逊和刘晔两人,三百多人,现在也剩不下多少,但总归不能让这些好儿郎死个干净!
那边靖平军骑兵齐齐喊出来,刘晔便是唤道前面还在奋力厮杀的郭雄:“郭雄,速到城墙边!”
郭雄已经是浑身浴血,只感觉到一股股被骏马带起来的沙尘已经袭到后背,这等纠缠厮杀的场面,又岂是能够轻易脱身得了的。
见到刘晔和陆逊都是靠在墙角处了,郭雄也自知恐怕没有了生路,骑军将速度提到这种程度,自己轻易又避闪不了,说不得只有被踩踏至死。
郭雄怒吼一声:“驴日的,老子就死在此处就是,这舒城是咱们靖平军的了!”
说完之后,郭雄扔掉打断的枪柄,合身便扑倒了面前的敌兵,双方在地上翻滚扭打。
马明这个时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怔怔出神,他的身边也汇聚了近千人堵在此处,见到一支剽悍之骑军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无数的风尘夹杂着万雷轰顶的声势,撞进了瓮城之中。
千骑卷平冈……
当先之人,除了潘璋,还有谁?却见潘璋提起红缨枪就撞进了庐江郡郡兵之中,战马一撞便是撞飞了数人,手中红缨枪直直刺出,带着强大的冲势扎进了一个士卒的身体之中,携带着余势红缨长枪一连串了三人。
饶是潘璋勇武,臂力惊人,这个时候也只得果断撒手长枪,呼吸之间,靖平军骑兵便是撞散了守军,四散而逃!
潘璋反手便是拔出腰间的单刀,直直往马明冲去,马明的盔甲太过于出众,潘璋如何不特地关照?
马明的部众多数已经逃散,还有余勇者余者也被冲散,丝毫不能阻挡半分骑军之势,至此刻,马明的前面已经只剩下两排兵马,马明的第一念头终于是反应过来:“逃!”
马明准备逃跑,一勒坐骑,便是准备回身,潘璋一提战马,大喝一声:“敌将休走!”
潘璋座下战马高高人立而起,携带的冲击势能就神骏的从面前两排敌军的头顶飞跃而过,马明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反身一看,之间一抹刀光闪过自己的眼前!
潘璋战马落地之时,也是跪倒在地上,潘璋当下便是被摔倒在地,却迅捷的站了起来,手中已经提着一颗人头:“敌将首级在此,尔等不降,更待何时!”
潘璋带着军马冲势一起,刘晔便是不能视物,毕竟人马杂乱,更有齐人高的灰尘扬起,但是刘晔最紧要的还是在意郭雄的生死,最后一幕就见到郭雄和一员敌兵翻滚在地,随后数骑从那个地方踏过。
刘晔叹道:“郭雄休矣!”
第一波的冲势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只在须臾之间便是抵定了战局,除了逃散之人,余者已经弃了兵器,蹲在两侧。
就在此时,萧兄率领余下的数百骑兵小跑到了城墙:“子扬,子扬,是某来晚了!”
虽然如此,整个瓮城之处,还是并没有因此空旷,但总算是空旷了不少。
刘晔和陆逊见到萧鼎上前,也顾不得见礼,只是道:“未晚,未晚,大人,这舒城是咱们的了。”
随即萧鼎声音一沉:“方才我远远看见了郭雄在厮杀,这厮人呢?”
刘晔也是神色一暗,郭雄是刘晔到寥县之后最得力的助手,两人相处时日已久,论到情感,比萧鼎更深,此刻声音颤抖的道:“大人,请节哀!”
萧鼎一扔马鞭:“老子不信,这厮命硬,阎王爷哪里收得他的性命!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面十几人反身下马,就在尸堆之中找寻,刘晔慨然道:“在那边寻一寻罢,寻得之后厚葬,怎么也亏待不了这小子!”说完之后,竟然隐隐有泪光闪动。
萧鼎众人随着刘晔所指看去,此刻烟尘散去大半,就在模糊之间,一个身影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将压在身上的尸首掀到一边,口中愤懑的骂道:“俺日他的坟山,疼死老子了……”
萧鼎看得真切,这人不是郭雄还有谁?
刘晔也是由悲转喜却是不再看这厮一眼,舒城还未抵定,性命在就好:“大人,这位是陆家英杰陆逊陆伯言,此次便是他率领三百陆家死士助我军一臂之力。”
陆逊和萧鼎双双打量着对方,陆逊还好,只是惊讶于萧鼎的年轻,而萧鼎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万头骏马狂奔的喜悦,指着陆逊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你说他叫什么?陆逊,陆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