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立,说实话,虽然是一副肃杀的模样,但远远达不到旌旗招展的壮观场面,都单单是一个简单的旗号,表明身份而已。
这支大成军的所属成分现目前已经是揭晓了,就是安阳城提前出逃的乐就,乐就率领的五千甲士提前撤出安阳城,与此同时还带出来了数千青壮百姓和一批粮草辎重。
汝南郡最后的品字形防线已经是告破,乐就知晓事不可为便是立刻将有生力量转移,只要回到寿春,为大成军留下一点儿香火,能够增添一份守城力量是一份。
寿春城历来就是扬州治所,经营如许多年,更不用说袁术登基称帝之后,以此为都城,为了奢豪气派,更是将城墙加高加大。
而且袁术麾下另外一员大将张勋,历来就是知兵之人,豫州一败再败之后,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寿春大战为之不远,汝南郡三城的防线就是张勋一手所布置。
一面布置好品字型排列的三城防御,一面在整练新军的同时,对城池防御进一步完善,可以说,只要乐就能够将兵马带回寿春,便是有功无过,只要大成能够挺过这一波进攻,将来如何,只要不就此覆灭,怎么也还有机会!
乐就手中提着一把单刀,头裹布巾,面色沉重,见到对方打出来的旗号,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靖平军?庐江郡太守萧鼎?”
“先前庐江郡有乱事生了,不是不知道,这萧鼎横空出世,究竟是什么人物?刚刚打走孙策就敢兴兵犯境,而且看这靖平军的模样,绝不是易于之辈!”
萧鼎也是怔怔出神,说实在,遇上乐就的大成军真的是一个意外,盖因一路北上,只有在成德偶有小挫便轻易的划过,连日行军,根本没有料到会遇上这样一支兵马。
萧鼎脑海之中念头急转:“仙人板板的,莫不是曹操已经取得汝南郡全面大胜?”
刘晔在一旁道:“主公,依照我看来,不像!”
萧鼎轻轻一挑眉头,“子扬有何见地?”
刘晔道:“若是曹操全面大胜,眼前这支安阳城的乐就所部,定然是一支狼狈的败逃之军,可是主公你看,他们的衣甲整齐,甚至还有大量辎重,一旦一支兵马新败,必定是丢盔弃甲,仓皇逃窜,哪里还顾得辎重?”
萧鼎道,“子扬所言不错,也罢,我就前去会一会敌将,探一探他们的虚实!”
说完之后,萧鼎勒马前驱,十数人亲卫紧随其后,走到阵列之前,一箭之地站定,萧鼎只是大声吼道:“吾乃庐江郡太守萧鼎,前方将领,可愿现身一见?”
乐就见此,也是心中念头急转,随即叹了一口气,知晓今日无法善了,便也上前,两名统帅便是相隔一箭之地,也瞧不清楚具体的模样,只见萧鼎道:“吾乃庐江郡太守萧鼎,奉大汉天子命讨伐不臣,对面可是安阳守将乐就将军?”
乐就回答道:“正是在下,吾主大成皇帝与前庐江郡太守刘勋有主臣之谊,今萧兄继庐江之基业,还忘放开一条通路,吾只想返回寿春,如此你我相安无事。”
萧鼎笑道:“将军想必是未曾听见吾方才所言,吾乃是奉汉天子之命以讨不臣,袁术妄自尊大,登基称帝,僭越之心,人人得而诛之,今将军误入歧途,当知拨乱反正,若是下马受降,你我或可不见刀兵,否则说不得就要在这里见过一阵了。”
乐就此番言语下来,萧鼎心中已经有所盘算了,从这支军马的动向和乐就的对答之中不难看出,这支守军应当是属于战略性的撤退,并无战心,但要说溃败,远远算不上。
但说实话,一将为军中胆魄,乐就此言已经是落了气势,如此此战萧鼎有信心打赢。
乐就仿佛也知道自己无意当中落了一丝为将之胆气,萧鼎言语之间,又是极其的强硬,说到底也是有些恼怒:“拨乱反正么?当今天下纷乱四起,谁说得清是正是反,既然想要吾下马受降,你我二人见过一阵便是,便是输也要将吾输得心服口服!”
萧鼎只是笑道:“好,如此,倒是叫吾高看了将军几分,若是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便是下马受降,将来又有何大用?”
说完之后萧鼎便是拔马回归本阵道:“稍后依然是太史慈将军领骑军冲阵,潘璋,你率领步军阵列紧随其后,这支兵马还算不错,尽量勿要杀伤,靖平军正是扩充时节,更何况后面还有数千民壮和一大批辎重,将来我们能用得上!”
乐就其实并不畏战,说到底碰到萧鼎这支军队,委实有些懵,一直以来,考虑的都是曹操和吕布那两边的作战,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萧鼎,而且看军容齐整程度,甲械精良的状况,还有骑兵助阵,军力还胜己方一筹。
更何况,自己的后面还有数千民壮和辎重,说起来,面对这种情况,乐就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以骑兵迂回到自己的后方袭击百姓辎重,只要让百姓大乱起来,就能够将自己的兵马冲撞得大乱,乐就不是不知兵之人,到了那个时候,对方齐齐杀出,自己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挽回局势。
现如今,顾虑重重,这一仗委实难打,本来像这种野外酣战,就应该将辎重粮草车摆放在最外围,形成一个圆圈,然后军马摆在辎重里面,最圆心里面才是百姓,这样就能最大程度上的避免百姓恐慌冲乱阵脚。
可是乐就本就是在行军途上与萧鼎相遇,前面军马开道,后面百姓随行,根本无暇再变幻阵型,一旦再乱了阵型,根本不用打了,所幸就如此,将兵马阵列摆在前面,百姓在后。
大不了等会自己身先士卒,总该能够稍稍振奋军心就是!
随着一声战马的嘶鸣,太史慈手持一杆长枪,战马‘嗖’的一声,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下面的骑兵甲士紧随其后,一时之间就卷起来了漫天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