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这个时候才算真正打得有来有回了,就在双方交火的期间,十几把长梯就搭在了寨墙之上,下面的步军士卒也是红了眼睛,只是不管不顾的将梯子往寨墙之上一靠,大军之中怎么也有一些身先士卒的勇士,在这个时候也不管张辽那边有多少的后手,每个大成军士卒只是拼了性命的向梯子上面爬去。
而就在军寨的寨门之后,还站立着数百全身披甲的徐州甲士,杨奉和韩暹的部队在下面拥挤成一团,这个时候,若是打开寨门向前杀出,一定能起到奇效。
这个时候有一员副将向着张辽问道,“将军,要不要咱们杀出去,就能大发一场利市!”
张辽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先不要着急,这些前面的士卒战斗力并不强,真正的精锐还在后头,必须要保持住一股力量,在他们攻势最强的时候进行反扑,如此就能一鼓作气而下,最大程度的绷碎他们的意志!”张辽此刻心境十分的清明,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
张辽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这一批攻打军寨的成军士卒大概有3000人上下,估计就是杨奉和韩暹军中最弱的存在,这匹兵马毫无疑问就是用来填人命的。
张辽一直跟随吕布东征西战,而吕布则曾经跟随过董卓,说起来也算是董卓麾下的一支劲旅了。
而杨奉和韩暹曾经侍奉过李傕,算起来很久以前也算是一家人了,对于李傕此人,张辽或许会稍稍重视,但是杨奉和韩暹一直都是野路子出身,不是张辽看不起这两位将领,只是要论作战的经验和正规的程度而言,两位将领是远远比不上张辽的。
“杨奉和韩暹是派这些人上来送死的吗?如果仅仅只有这种程度,切莫怪我张辽小看了你们……”
这个时候张辽只见到十几架木梯子靠上了寨墙之上,每个梯子的梯脚都被下面大成军的士兵狠狠地压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备徐州兵马将梯子推倒,虽然说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只是看到他们进攻的方式方法,张辽还是忍不住哑然失笑。
如果是一直是这样的兵马进行进攻,张辽绝对会有信心将他们尽数埋骨在此处。
因为这些士兵为了迅速的爬上墙头,连兵器也不带一件,就这样徒手爬上了梯子,以为这样就能够快一点的摆脱在寨墙下等死的命运了吗?
丢弃了兵器,徒手攀爬,这个选择也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可以想见,杨奉和韩暹二将,根本就没有对他们进行用心的训练,这样的兵马出来,根本就没有多少的作用,也仅仅只能够消耗守军的气力而已,不过虽然如此,张辽也是沉着的应对着,晓得这些人实在是被打到怕了,但战场之上就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
张辽防守得井井有条,手段层出不穷,临场应变又迅速,死伤了这么多人,大成军士卒连对方的模样都还没有看清,实在是有些憋屈了。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红着眼睛,拼了命的往上爬,距离在墙之上还有半丈高的时候,一杆杆长枪长矛就从寨墙之上捅了下来。
一时之间就带起了无数股鲜血,一声声惨叫,传到了寨墙之上,随后密密麻麻的人影仰头便毫无章法的向着地上倒去,随后又被汹涌的人潮所淹没。
就在这个时候,杨奉和韩暹的大军阵列之中又冲出了一队带甲之士,这批步军军马大概就有千人上下,每个人都是佩戴着厚厚的甲胄,防御的装备和方才扑寨的成军兵马截然不同。
他们只是举着大盾,慢慢的向寨墙这边压过来,随手顺便也斩杀了一些逃跑的逃兵,只见他们不断的将埋在泥土当中的拒马拔出来,这批带甲之士一看就比还在死命向军寨之上填着性命的成军士卒要精锐了不知道多少倍。
每拔出一段拒马就引起了一阵阵的欢呼之声,仿佛下一刻,这座军寨就是唾手可得的模样。
这些拒马虽然说暂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总归前进后退都是一个麻烦,若是张辽那边突然派出一支兵马杀出来,这稍稍的阻拦之间,不知道又会多留下多少人的性命。
张辽的心中只是一沉,看起来杨奉和韩暹二将也是有些明白的,晓得自己挑选了精锐的兵马,会在适当的时候出寨厮杀一番,提前就把拒马这些拦路的东西所拔去。
其实真正的攻守之战,就是如此,哪一方占据着强大的主动性,哪一方就会围绕着外围的据点做这些事情,只是不同的是,一方是在拔除,而另外一方则是在建设。
而杨奉和韩暹这个时候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防备寨中的兵马出城袭击,只要做完了这些,就是张辽想要趁胜追击的时候,外面的兵马也可以适当的做出应对,甚至将出寨的兵马反杀回去。
杨奉这个时候也只是在远处笑了笑道,“想必张辽那厮就要派兵马出来了吧。”
韩暹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道,“他要是敢出来,我就亲自带着3000精锐跟他硬碰硬的较量一场!”
“只要能够将他的精锐兵力杀伤一部分,那么张辽对于接下来的防守,总归会有一些漏洞存在。”
“咱们足足有五万大成兵马在后面,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胜券在握!”
杨奉和韩暹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料定张辽必定会从军寨之中杀出来,就连麾下的兵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只要对方打开了大门,自己这边就会果断出击,和对方分出一个高下,如果有机会还可能会趁机冲进军寨当中。
一时之间,杨奉和韩暹都是露出了会心的一笑,而这个时候只听见军寨里面一声梆子声响,这声音虽然说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听得真真切切。
“来了,张辽那厮恐怕要派兵马出来了。”这是杨奉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可是随即发生的场景就几乎让得杨奉和韩暹二人留下了一生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