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货物便是要起行了,倒是稍稍忙碌了一些。
萧鼎也是同样一般的,近几日无事,便是到这边走上一遭,萧鼎在临近码头的地方依旧是有商铺的,恰巧就是在徐瓶儿的对面。
这些商业上的东西,萧鼎大抵上是帮不上怎么忙的,但是偶尔却能够提出一点建设性的意见。
“类似于现在的纸张,自蔡侯纸之后,配方上面,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萧鼎和徐瓶儿一同商量着,随即继续言道:“但是谁都知道,造纸的工艺过于繁琐,流程多,周期长,但是若是和酿制五粮春一样,咱们将每一步的工艺分割开来,采用流水施工工艺,效率就会大大的提升,并且匠人师傅们也能够尽快上手。”
瓶儿眼中顿时放起光彩来:“虽说纸张问世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但依旧卖得很贵,相比较而言,若是采用流水工艺,就能够将成本和周期极大的缩短,纸张的价格便可以降下去,对于士人而言,纸张本身轻便,若再廉价,从此世上再无人用竹简帛书了。”
萧鼎也是笑道:“这不仅仅是咱们赚钱的事情,对于这个时代也是一大进步呀,不过咱们现目前的的确确是缺钱,这流水施工的方法还是要保密好才是。”
徐瓶儿头点得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知道啦,这个就包在奴的身上好了。”
待得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徐瓶儿下榻的店铺所在,“再有……”
“好了,我知道,五五分嘛!”对于萧鼎的市侩,瓶儿要有见识了,忍不住喃呢的埋怨道。
但是不得不说,萧鼎终归是有出人意料的言语,随便一言,便是万金的行当,对于他而言却犹如饮白水一般,信手拈来,不由得徐瓶儿不赞叹连连。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生意上面一项新的合作便是草草敲定了,下来徐瓶儿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在这上面。
萧鼎索性无事便是偶尔在码头转一转,到得下午返回之时,便见到徐瓶儿在对面店铺的大堂之内,替工人结算着当日的工钱,并且登记晚上晚上加时出工工人的姓名。
萧鼎摇了摇头,这妮子,对于商业倒是感兴趣得紧,但不得不说,眼光是极为的好,有的事情不过三言两语便是可以发现无穷的商机,颇有远见倒是其次,这份果决能力却是令得许多男儿汗颜……
两人四目相视一笑,点了点,瓶儿便是继续工作了起来。
待得入夜之后,萧鼎却见徐瓶儿还在堂前的桌案之上,油灯微微的跳动,但却已经趴在上面,却是睡熟了,一旁伺候的丫鬟也是跟着倒在桌上,想必是连日以来累得狠了。
说起来,这是两家的生意,但真正付出最多的还是徐瓶儿,萧鼎本身是懂商业的,两人便多了很多的共同语言。
很多时候,表面的发展蒸蒸日上,实际上确实是付出了很多人的心力在其中,萧鼎返回屋中,取来两件衣物,给徐瓶儿和丫鬟盖上,随即取下灯罩,将烛台吹灭,就准备离开了。
兴许是突如其来灯光的变化,徐瓶儿还是被惊醒了,待得朦胧的看清是萧鼎之后,这才将缓过神来,察觉到身上的衣物,不由得心生一股暖意,随即解释道:“这两日挨过便好,多谢公子挂怀了……”
萧鼎摇了摇头,示意无妨,便是见到徐瓶儿取出火折子,将油灯重新点燃,随口问道:“今日所说的事情,倒还有一些问题,便是纸张的成色问题,有的颜色暗淡,有的泛黄,毕竟原料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大抵上还是有些问题。”
萧鼎笑道:“哦,既然这样,不妨将加入一些藕粉菱角粉,进行漂白一下,兴许成色就会好很多了。”
徐瓶儿又是微微露出敬佩之色,“公子果然是见识非凡的啊!”
萧鼎微微拱手以示谦虚,待得见到徐瓶儿又开始整理起桌案上的东西,想必是还要工作的,略微闲聊了几句,便是轻声一叹:“瓶儿且爱惜些身子,早点歇息……”
徐瓶儿见到萧鼎要离开,便是起身福了一礼,却听萧鼎道:“下一次熬夜还是去屋里罢,这天气虽然慢慢不那么冷了,但夜里风大露重,万一睡着着凉了,总是不好的。”
“诺!”
萧鼎回去关上店门,上了小楼自家的房间里面,徐瓶儿却是有工作了一会儿,这才上楼。
接下来的数日,萧鼎依旧如此,每日里来往于店铺码头之间,大抵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出了些麻烦,便出出主意而已,偶尔去徐瓶儿的店铺里坐一坐,聊聊天,吃些瓜果,喝些解暑的茶汤。
这样的生活,倒也是惬意,以至于后来,徐瓶儿这里几乎每日里都准备好了吃食茶汤,两人说上几句话,若是萧鼎某一天因为军中有事,来不了,倒还是颇有几分失落的成分在里面。
那天晚上过后,徐瓶儿若是晚上不得不熬夜处理一些事情,几乎都是上小楼做事情,而对面恰巧也是萧鼎的居所,徐瓶儿这边的蜡烛没有熄灭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萧鼎那边也没熄灭。
萧鼎的重心还是在靖平军身上,其余事上面,萧鼎也没那个兴趣现在大刀阔斧的改建官场上面的体制,若是太逆天了,恐怕会像王莽那样,出来一个位面之子,完克穿越之子。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很多事情急不得,可是现如今靖平军和各县的守备都慢慢进入了正轨,治大国如烹小鲜,现如今萧鼎也就只推行了一个屯田而已,但已经是这个时代比较优秀的方略,萧鼎便将这些事情交给了有能力的人去做。
这些天萧鼎就是想一些将士们需要的训练科目,进行完善,近日里,萧鼎又在琢磨着设置一些诸如指导员之类的职位。
只要是个人,不可能没有情绪波动,这个时候就要有人及时的发现,并开导,做一些必要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