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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中之王

成佛作祖之正印

《楞严经》以其深邃、丰富和了义的佛教教义,以及在教理和实证两方面的精湛阐述,成为中唐以后中国佛教各宗各派、祖师大德共尊的经中之王。

《楞严经》的全称是《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与《法华经》《华严经》并称为佛教三大经王。素有“自从一读楞严后,不看人间糟粕书”“开悟在《楞严》,成佛在《法华》”等赞叹。

《楞严经》是一部“佛法百科全书”。在内容上,它融通了“显密性相”;在宗派上则横跨“禅、净、密、律”等宗派,对几乎所有宗派的内容均有发挥,各得其宜;在修行次第上,此经更是十分明了和圆满。本经从明心见性开题,循循善诱,破解各种疑惑和歧见,倡导悟后起修。以二十五圣的圆通法门为入手处,详细开示了一切凡圣境界,其中包括了三界七趣众生,也包括大乘菩提道六十位修证阶位,最后详细开示五阴魔境及其破除之法。

《楞严经》被历代高僧大德奉为无上圭臬,备受各宗推崇,注解不胜枚举。到清朝末年,有关《楞严经》的注疏已超过百家。此外,“楞严咒”在宋代以前就被收入丛林的《禅门日诵》中,成为僧众每日必做的早课;历代传统丛林在打禅七之前,都要先修七日到四十九日的“楞严法会”,以除魔障。

古往今来,研读《楞严经》并依之而证悟者不计其数。同时,禅门名僧大德,每每以《楞严经》来印证禅者证悟的境界。历代禅宗公案和偈颂中收入了大量吟诵《楞严经》原文及衍生机锋的诗偈。会通教禅的《宗镜录》对《楞严经》大量征引阐释,使楞严三昧与禅心交相辉映。明代憨山大师说:“不知《法华》,则不知如来救世之苦心。不知《楞严》,则不知修心迷悟之关键。不知《楞伽》,则不辨知见邪正之是非。”明朝蕅益大师在《阅藏知津》中写道:“此经(《楞严经》)为宗教司南,性相总要。一代法门之精髓,成佛作祖之正印。”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说:“熟读一部《楞严经》,修行就有把握,就能保绥哀救,销息邪缘,令其身心入佛知见,从此成就,不遭歧路。”

《楞严经》与佛教

《楞严经》融通显密、性相,历来为中国佛教诸大宗派所共尊。它对中兴华严宗、天台宗起过极大的作用。《楞严经》的影响力甚至辐射到了儒家和道教,明末清初大儒钱谦益和北宋道教金丹派南宗五祖张伯端对《楞严经》均有较深研究。

《楞严经》与佛教宗派

《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

禅门名僧大德多以《楞严经》来验证禅者修持的境界。

历来注解《楞严经》的著作非常丰富。

汉传佛寺中,僧众每日早课都必须诵“楞严咒”。

打禅七之前,佛教丛林传统上都是要先修七日到

《楞严经》的来历

“拜经台”和“血渍经”的故事

《楞严经》的弘传十分曲折:经文由龙树菩萨自龙宫传出,并被国王视为国宝,禁止外传;智者大师十八载虔诚拜请,最终感得印度高僧般剌密谛不惧生死,剖臂藏经闯关而来中国;佛学造诣颇深的唐朝房融亲自润饰经文,使经文十分古奥优美。

■《楞严经》自龙宫传出

《楞严经》的来历要从释迦牟尼佛一生的教化说起。佛具有“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天上、人间、龙宫都曾说法。据《海龙王经·请佛品》记载:有一次佛在灵鹫山说法,海龙王也参加听法。海龙王闻法欢喜,在佛说法之后,就请佛到龙宫讲法、受供。海龙王在从陆地到海底龙宫的路程中化现出三道宝阶,佛和大弟子们就沿着宝阶进入龙宫,佛在龙宫讲了《十善业道经》。根据历史记载,人间没有的许多大乘经典,龙宫均有储藏。

释迦牟尼佛涅槃七百年以后,印度的大乘论师龙树菩萨开始出世弘法,因其行解证悟的殊胜,受龙王的礼请进龙宫说法。在龙宫中,他见到卷册浩繁的“龙宫大藏经”。龙树菩萨说法之余披阅“龙宫大藏经”,发现了《楞严经》,叹为稀有。为了利益阎浮提众生,龙树菩萨以惊人的记忆力将全经默诵下来。回到人间后,龙树菩萨将此经诵出,记录下来,献给国王。国王把它视为无上法宝,珍藏在国库中,并且禁止外传。

■ 智者大师拜请《楞严经》

此后,《楞严经》虽没有传到中国,但其美名早已为大家所知晓。曾有一位梵僧,在中国见到天台宗创始人智者大师所立的天台三观,于是告诉他,他所说的义理与《楞严经》的宗旨相符合。智者大师求法心切,于是在公元576年来到天台山山巅筑台,不畏寒暑、精进不懈,向西虔诚拜经,这一拜就是十八年,直到圆寂也没有机缘见到《楞严经》。

智者大师为求阅《楞严经》的故事感动了印度的一位叫作般剌密谛的高僧,他觉得这部经和东土众生有着殊胜的法缘,于是他发誓要把《楞严经》传译到中国来。第一次,他带着抄录的《楞严经》过边境时,被驻守的官吏搜查出来了,传经行动宣告失败,法师只好返回。第二次,法师想到把《楞严经》背下来,这样就不会有被查收的危险。当他确信把《楞严经》背熟后,再次启程,好不容易到达中国的边境。但一路奔波跋涉后,疲劳至极的法师发现有一部分经文怎么也记不全了,只好重新返回。

■ 般剌密谛割臂传经

历经两次挫折,般剌密谛法师的弘法之志愈加坚定。他采用了一种现代人难以想象的方法:先将经文用很小的字抄写在很薄很薄的柔细的白毡上,用蜡封妥,再割开手臂,把经文藏在皮下。等到刀口平复后,法师再行出国。这一次,般剌密谛法师成功地渡海来到中国的广东省,时在武则天罢政、唐朝中宗皇帝继位的神龙元年,即公元705年。

般剌密谛法师到达广州后,对广州寺院的高僧大德们宣告了自己把《楞严经》带到中国来了的喜讯。大家听了,非常感动和振奋,因为《楞严经》的大名已因智者大师的拜经变得尽人皆知。他们找到了当时在广州负责政务的房融。房融是佛教居士,且受过菩萨戒,知道法师的经历后很重视,于是将般剌密谛法师奉请到制止寺住下。法师剖开了胳膊的肌肉,取出经文,但因时间太久,抄录的《楞严经》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血渍经”,经文难以辨识,更不要说翻译了。就在大家都无计可施时,房融的女儿建议用牛奶或人奶浸泡“血渍经”,以便清洗掉白布上的血肉,同时又不会损伤上面的字迹。大家试验之后,果然现出了经文,于是皆大欢喜。

■ 房融润饰译文

《楞严经》于公元705年5月23日起正式在广州制止寺开始翻译。般剌密谛法师任译主,北印度弥伽释迦法师翻音,怀迪法师证译,房融笔录、润饰文采。因房融学养渊博深厚,所以翻译出来的《楞严经》文字十分典雅优美,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般剌密谛法师是守法之人,《楞严经》翻译完之后,他匆匆赶回印度,对印度国王说《楞严经》已经被自己偷偷送到唐朝了,自己愿以一身承担所有罪责。

房融将这个感人的事迹和译出的《楞严经》以奏折形式送入朝廷。后来禅宗北宗的神秀大师进宫弘法之余将《楞严经》抄录了出来,又得到了房融的家藏原本,《楞严经》才开始流通。

《楞严经》与天台宗

《楞严经》与天台教观

天台宗以龙树菩萨为初祖,以北齐慧文为二祖,以智者大师为三祖。《楞严经》与天台宗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自中唐至清末,天台宗注疏《楞严经》者不下十九家,约占所有注疏的五分之一。从圆顿契理而言,《楞严经》与天台止观是不二的。两者互参,对于发挥经义和教义极有助益。

《楞严经》与智者大师的悬记

《摩诃止观》是智者大师享誉最隆之作,西来梵僧曾认为《摩诃止观》与《楞严经》若合符契。智者大师在圆寂前留有预记:“又数百年,当有肉身比丘,以吾教判此经归中道。”传灯大师是明朝中兴天台宗的始祖,他被认为就是智者大师所预记弘扬《楞严经》的肉身比丘。

中国古代的佛教译场

《楞严经》的译场

《楞严经》的译经道场设在广州制止寺,般剌密谛法师任译主,北印度弥伽释迦法师翻音,怀迪法师证译,房融笔录、润饰文采。

弥伽释迦

北印度人,兼通华文,负责把梵文翻译为华文。

般剌密谛

南印度人,兼通华文,担任译场之主。

怀迪

广东惠阳人,兼通梵语,担任翻译时的参详校正。

房融

唐代大臣,他的佛学造诣有很深的家学渊源,在译经中负责秉笔确定文字。

隋唐之后的佛经翻译程序

和现今许多个人的翻译形式相比,中国古代的佛经译场可以称为世界上最严谨、最彻底、最完美的翻译组织形式,译场的学术氛围极为浓厚。特别是在隋唐之后,佛经译场的组织形式发展极为完备,下面我们来看看当时译场的情形。

诸宗共尊之经

圆摄八宗的《楞严经》

《楞严经》内容丰富,义理深邃,历来被誉为统摄佛教经论的教诲指南和禅宗正眼,因而受到佛教各个宗派的极力推崇。中国佛教诸大宗派常常从各自的宗派理论来诠释此经,而儒家和道教也常从此经寻找三教同源的基点。

■《楞严经》与禅宗

自中唐以后,《楞严经》开始盛行于禅宗,注解此经的禅宗高僧大德很多,至今存在的重要注疏有:莲池祩宏的《楞严摸象记》、憨山德清的《楞严通议》、圆瑛大师的《楞严经讲义》等。

■ 提倡顿悟渐修

《楞严经》的正文内容结构可以分为见道、修道、证果、结经、助道五个部分,强调“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有很浓的顿悟和渐修的教风,暗合六祖慧能大师强调“不悟本心,学法无益”的禅宗宗旨。太虚大师曾评价说:“若以全部脉络义理观察,明理、修行、证果,(《楞严经》)仍以属禅宗为确切。”因此,历代禅宗大师对《楞严经》都极为推崇,当代禅宗大师虚云老和尚在禅七中开示说:“以我的愚见,最好能专读一部《楞严经》,只要熟读正文,不必看批注,读到能背,便能以前文解后文,以后文解前文。此经由凡夫直到成佛,由无情到有情,山河大地、四圣六凡、修证迷悟、理事、因果、戒律都详详细细地说尽了,所以熟读《楞严经》很有利益。”

■ 机锋泼辣,妙喻如珠

《楞严经》旨趣幽微,论证细密,犹如抽丝剥茧,佛理演绎层层推进,处处指归向上一着,其中隐伏了许多生动泼辣的机趣。禅宗著名公案集《碧岩录》《无门关》等收录了《楞严经》的经文及相关禅门机锋。禅宗著名偈颂集《禅宗颂古联珠通集》等收入了大量吟诵《楞严经》原文及衍生机锋的诗偈。有东土“小释迦”之称的永明延寿所著的《宗镜录》以会通教禅,其中对《楞严经》屡有征引阐释,使楞严大定与禅宗交相辉映。同时,《楞严经》中充满精彩绝伦的譬喻,如“认贼为子”“捏目生花”“怖头狂走”“蒸沙成饭”“味如嚼蜡”等,较之后世禅门某些公案,更显得雍容华贵、空灵隽永。明儒曾凤仪说:“诸宗师出词吐气,接引初机,语意多似《楞严》。”因此,他专门著有《楞严经宗通》一书,“遍采宗语配合经文之后”,使经中的机锋与后世祖师的机锋相得益彰。

《楞严经》对禅宗的影响

《楞严经》自中唐以来与禅宗结下了不解之缘,被誉为“禅学第一书”。经中世尊擎拳咄喝,可视为禅家棒喝机锋的始祖。

■ 《楞严经》与天台宗

天台宗与《楞严经》的因缘最早可追溯到隋朝时的智者大师。智者大师精通三藏,写成《摩诃止观》,被一位梵僧指出其义理与《楞严经》相近,使大师对《楞严经》极为渴仰。自中唐至清末,天台宗注疏《楞严经》者超过十九家,占此经全部注家的五分之一。现存重要注疏有天如惟则禅师的《楞严经会解》、传灯无尽大师的《楞严经前茅》、蕅益大师的《楞严经玄义》及《楞严经文句》等。

■ 教义相契

天台宗的立宗经典之一是《法华经》,此经明确指出佛陀出世的一大因缘是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不过,《法华经》对佛之知见的内容却较为简略,倒是《楞严经》把佛之知见显露得最为详尽。天台宗的止观学说,及三谛(真谛、俗谛、第一义谛)三观(空观、假观、中观)的内容和《楞严经》“三藏一心”的宗旨相契。《法华经·普门品》和《楞严经·观音菩萨圆通章》中观世音菩萨的三十二应、十四无畏交相辉映。因此,天台宗信众对《楞严经》的内容十分重视。基于天台宗“五时八教”的判教方法,《楞严经》被判为最殊胜的“圆顿教”,并认为其义理贯通五时。

■ 中兴天台宗

同时,《楞严经》有中兴天台宗之功。元代,由于北方落入蒙古人的统治之中,天台宗日渐衰微,其祖庭国清寺也变成了禅宗道场。到了明代末叶,天台宗第三十代祖师无尽传灯大师复兴了天台宗。大师解行相应,极力推崇《楞严经》,被认为是智者大师所预记弘扬《楞严经》的肉身比丘。他著有《楞严经玄义》一书,以“天台三止”配《楞严经》“奢摩他”,以“性具”配“七大”,以天台“明地位”配“五十五位”,以天台宗“十境、三障、四魔”配“五十重阴境”。他在精心营造幽溪道场时,依《楞严经》建成“楞严坛”,用细黄泥拌和十种香料铺底,中间安置巨莲,莲芯安放着储满秋露的钵盂,四周是八面大镜,最外面罗列着十六尊佛像和香炉,历时六年才竣工,为明朝佛教坛城一时的杰作。

天台宗的五时八教权实图

智者大师所创立的天台宗,其判教方式是五时八教。这种判教方式极为灵活又极为精密,一经设立就被称为“弥天高判”,后世依此能够深入整理浩瀚的佛教典籍。

■ 《楞严经》与净土宗

释迦牟尼佛住世之时,于耆阇崛山说《无量寿经》,于王舍城说《观无量寿经》,于祇园精舍说《阿弥陀经》,说明西方净土的情状及阿弥陀佛的大愿力,开阐此土众生念佛往生的方便法门。世尊灭度后,印度马鸣菩萨和世亲菩萨一起弘扬净土法门。我国净土宗的成立始自东晋慧远大师在庐山东林寺专倡净土法门,后世尊为莲宗初祖。其后净土法门为其他各宗所共尊,得到历代祖师大德的弘扬。

■ 《楞严经》与实相念佛

净土宗印光祖师把《楞严经》看成是念实相佛的最佳开示。印光祖师认为:“《楞严》一经,实为念实相佛之最切要法。然又为持名念佛决志求生极乐无上大教。所示二十五圆通,除势至圆通正属持名,兼余三种念佛之外,余者总为念实相佛法门。以至七趣因果、四圣阶位、五阴魔境无非显示于实相理,顺背迷悟之所以耳。”

■ 阐明了净土法门的原理

经中把属于根大的念佛法门居于第二十四位,位于第二十五圆通的观音菩萨的耳根返闻法门之前,这透露出,若依于自力修持耳通法门而未能悟入的修持者,则应依于他力性强的念佛法门来了脱生死。可见经中对于自力他力、禅净、理事面面俱到,圆融无碍。永明延寿、祩宏、蕅益等净土祖师对《楞严经》多有注疏,此外《楞严经科解》《楞严经疏钞》《楞严经章解》等注疏,都专注经中的《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

■ 列入《净土五经》中

民国初年,印光祖师在净土宗原有的四经之后,增列《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为净土宗第五经。印光大师认为《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是念佛的最妙开示,又说:“《楞严·大势至》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文殊选圆通偈谓:‘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今例之曰:‘反念念自性,性成无上道。’”这表明念佛圆通与耳根圆通的修行结果并无二致,都是成就佛果的楞严大定。

■ 《楞严经》与华严宗

自中唐至清末,华严宗有关注疏《楞严经》的注家达十七家之多,共占此经注家近五分之一。华严宗注疏者有资中弘沉法师、长水子璇法师、鲁山普泰法师、交光真鉴法师、慈云续法法师、达天通理法师等。

《楞严经》中的净土法门

《楞严经》中的第二十四圆通的大势至菩萨与二十五圆通的观世音菩萨,均是净土宗西方三圣中的两圣,念佛圆通放在耳根圆通前面大有深意。近代净土宗的印光祖师认为,《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为念佛法门的最妙开示。

印光大师与《楞严经》

民国初年,印光祖师在净土宗原有的四经之后,增列《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为净土宗第五经。

诸大乘经带说净土者,多不胜数。而《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实为念佛最妙开示,众生果能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以念,岂有不现前当来,必定见佛,近证圆通,远成佛道乎哉!

——净土宗第十三祖印光大师

印光大师鉴定的净土宗“五经一论”

《观无量寿佛经》

《佛说无量寿经》

《阿弥陀经》

《华严经·普贤行愿品》

《楞严经·大势至圆通章》

《往生论》(世亲菩萨著)

■ 已显华严境界的端倪

华严宗以《华严经》为立宗经典,对于事事无碍的十玄佛境探讨最为详尽。《楞严经》虽不具足十玄全义,但已经显出事事无碍的端倪,例如经文中说:“是故于中,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小中现大,大中现小;不动道场遍十方界,身含十方无尽虚空;于一毛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法轮。”又说“现尘、现界不相留碍”,已经显露出华严事事无碍法界的端倪。

华严宗判教分小、始、终、顿、圆五教,子璇大师判此经为“正惟终教,兼于顿圆”,认为《楞严经》对华严境界的圆教已有兼带,经中“顿悟渐修”也具顿教风格,《楞严经》为引入《华严经》关键阶梯。这样的判教方式与天台宗判此经为最殊胜的圆顿教略有不同。同时,子璇以真如缘起中的染法生起次第的本末五重,参合此经。华严三观是华严宗的修行方法,钱谦益以真空绝相观、理事无碍观、周遍含客观来配解《楞严经》的心见真空、四科妙有、七大圆融。

■ 中兴华严宗

《楞严经》在华严宗的中兴过程中也发挥过重要的作用。在唐代的会昌禁佛中,华严宗遭受打击,典籍湮没殆尽。直到宋初,复兴华严宗的六祖长水子璇大为推崇《楞严经》,一生开讲此经多达三十遍,被称为“楞严大师”。子璇以《起信论》中的“三细六粗”配合《楞严经》中的宇宙发生论,使经论彼此得以彰显。之后,宋代的华严宗门人对《楞严经》多有注疏,以义理精湛的《楞严经》来弘扬华严宗教义也成为常例。

■ 《楞严经》与律宗

在中国佛教史上,律宗远不及天台宗、华严宗、禅宗、净土宗等宗派兴盛,似乎没有律宗大师专门注疏《楞严经》的。不过,戒律是所有宗派共同的基础,注疏此经的注家中不乏精研戒律之人。

“严净毗尼,宏范三界”,《楞严经》站在修证的立场来扶持律宗。它所阐明的戒学义理,以心戒为基础,提倡戒淫、戒杀、戒盗、戒妄四种“清净明诲”。《楞严经》上说:“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于佛菩提,斯可希冀”,特别以戒淫居首来警醒禅修,并在助道部分列出了七趣升堕广大精微的因果网。

《楞严经》中的华严境界

华严宗祖师澄观大师在法界观的基础上,创立了四法界之说。它从现象与本体的角度观察,把宇宙分成四种层次。其中最高的事事无碍法界在《楞严经》中多有体现。

■ 《楞严经》与密宗

《楞严经》本来是从密宗灌顶部录出,亦名《灌顶章句》,经中“道场建立”的坛仪与“佛顶神咒”都是密法。不过由于密宗在中国汉地仅于唐代昙花一现,所以没看到有密宗宗师注疏此经。一般来说,密咒是只音译不意译。《楞严经》的诸多注疏中,怀迪的《楞严经证译》对“楞严咒”的大义进行解说,此后的续法在《楞严经灌顶》中对经中咒语进行了译释。此外,日僧空海是中国唐密的传承者,曾著有《楞严经开题》一卷。

就密义来说,显密本无二体,也没有二宗,《楞严经》的第八卷中,佛说此经的全名有八十字,但本经的经名只略取十九字,表现出了“以显摄密”的意旨。同时,经中第三卷的“七大性具”与密宗“六大法身”之说有很密切的关系,经中七大比密宗六大多增添“根大”一项,因而形成独一无二的七大说。

■ 《楞严经》与儒家

《楞严经》与儒家的关系,经历了宋儒的批判和明儒的融通这两个典型的时期。

在宋朝,儒家受到佛教文化的影响,从而开拓出宋代理学这一学术领域。不过,宋代理学家对比天理观,发现《楞严经》的理论与之不尽相同,因此他们有人采取了批判的方式。例如,胡致堂以《易经》批判《楞严经》的世界观,朱熹以“性命之理”批评此经的“六用不行”的实践法。但宋儒辟佛大多都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出发,并没能深入佛理,所以他们的辟佛之见多流于表面。

到了明朝,明儒盛行的心学与佛学交流融和,《易经》与《楞严经》从对立关系至消融,《楞严经评林》引儒门宗师王龙溪的话说:“佛氏所谓虚寂,本吾儒之故物。”陆西星《楞严经说约》也说“儒门宗旨,何异西来”“三教圣人,曾二语哉”。可见,明朝儒家对《楞严经》的注疏反映了儒释道三教同源的倾向。

■ 《楞严经》与道教

宋代文学家苏辙将道家《老子》的“视之不见……故混而为一”与《楞严经》的“反流全一,六用不行……一切如来密圆净妙皆现其中”会通。不过,后世对这种看法并未完全认同,例如明代高僧德清在《憨山大师梦游全集》中认为老子的境界和佛家的悟境相比,尚差“临门一脚”。

同时,房融在笔受《楞严经》时,文同义不同地运用了一些《庄子》中的特殊字词,如“出指非指”出自《齐物论》中的“以指喻指之非指”;“何藉劬劳肯綮修证”来自《养生主》中的“技经肯綮之未尝”等。这些类似的字词,曾引起相关的评价以及考据上的臆测。

此外,《楞严经》中的“世界相续”及“十种仙”,和中国的五行神仙思想有些关系。如憨山德清曾记载:“予昔遇梵僧谓:‘《楞严经》盛谈五行之妙。’大慧禅师亦云:‘《楞严》世界相续,说五行极详。’”不过,南怀瑾先生曾指出,人类许多思想的起源是相通的,至少神仙思想在古印度早就存在,并不为中国道教所特有。但道教推崇这部大经的祖师也很多,如吕洞宾祖师在《金华宗旨》中一再提及并推崇《楞严经》。

《楞严经》对士大夫的影响

王安石和《楞严经》

宋朝大儒王安石对《楞严经》非常重视,曾写诗劝女儿奉持《楞严经》,诗曰:“秋灯一点映笼纱,好读《楞严》莫忆家。能了诸缘如梦事,世间惟有妙莲花。”他不仅对《楞严经》进行了校正,还亲自注疏此经,著有《楞严经要旨》,其墨宝被人珍藏,流传至今。

■ 诸宗共尊之经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见《楞严经》中的义理蕴藏是极为丰富的,正如太虚大师所说:“本经于震旦佛法,得大通量(吾别有论,尝谓震旦佛法,纯一佛乘,历代宏建,不出八宗:曰少林、曰庐山、曰南山、曰开元、曰天台、曰清凉、曰慈恩、曰嘉祥。约其行相别之,则禅、净、律、密、教是也。然一部中兼该禅、净、律、密、教五,而又各各专重,各各圆极,观之诸流通部既未概见,寻之一大藏教盖亦稀有;故惟本经最得通量。虽谓震旦所弘宗教,皆信解本经、证入本经者可也),未尝有一宗取为主经,未尝有一宗贬为权教。”因此,《楞严经》历来受到佛弟子的特别重视,为佛法信众学教理和实修所必备。

《楞严经》与其他佛经

《楞严经》是一部体系磅礴壮观的大乘经典,经中涉及的佛教理论包罗万象,几乎涉及佛教教义的绝大部分概念和范畴。《楞严经》与其他佛经犹如交错呼应的罗网。

《楞严经》还含有

《楞严经》包含有禅定:对九次第定的定位和分析。

《楞严经》包含有律仪:提倡四重根本戒,“严净毗尼,弘范三界”。

《楞严经》包含有诵咒:楞严咒是佛经中最长的一个咒,且诵咒时的坛场极为讲究。

《碧岩录》《无门关》等

然一部中兼该禅、净、律、密、教五,而又各各专重,各各圆极,观之诸流通部既未概见,寻之一大藏教盖亦稀有;故惟本经最得通量。

——太虚大师

有条理,有系统,而且能够概括佛法精要的,只有《楞严经》可算是一部综合佛法要领的经典。

——南怀瑾居士

《楞严经》的注疏

唐代以来过百家

中国佛制中有“五年学戒”的制度。在这五年中,背诵是基本功课。如果学《楞严经》,不但经文要能背诵,一些祖师大德的注解也要能背诵,这是入门的基本条件。由于基础扎实,佛门中通宗通教有成就的人很多。

自唐代以来,诸多的祖师及高僧,皆穷尽毕生精力钻研和流布《楞严经》。自唐末五代至今,注疏《楞严经》的著作超过百家,这在诸多大乘经典中是极为少见的。值得特别指出的是,明朝佛门四大高僧憨山德清、紫柏真可、莲池祩宏、蕅益大师,都极力推崇此经,竞相注疏此经。近代以来,高僧如谛闲、圆瑛、太虚、倓虚、虚云、宣化等,也都极力弘扬此经,不遗余力。

下面我们重点介绍四位高僧的注疏。这四位高僧在实修实证上成就极高,他们的注疏至今仍然流通在世。希望读者朋友能够专心钻研他们的注疏,以期深入《楞严经》,获大利益。

■ 宋代长水大师的《楞严经疏》

长水子璇大师九岁就熟诵《楞严经》,后来落发为僧,诵持《楞严经》从不间断。一次,他听到天台宗洪敏法师讲《楞严经》至“动静二相,了然不生”时有省悟。后来,他又亲近琅琊山慧觉禅师,问道:“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这时琅琊山慧觉禅师厉声喝道:“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长水大师经此一喝发明心地,并侍奉禅师多年,得到大成就后,又遵师嘱弘扬华严宗,被后人尊为“华严宗六祖”。长水大师因在禅宗上的成就,其本人的事迹被收入《五灯会元》中。他一生讲解《楞严经》三十多遍,留下的《楞严经疏》二十卷,影响极大,后来受皇帝加封,赐紫衣及“长水疏主楞严大师”号。

■ 元代惟则禅师的《楞严经会解》

天如惟则禅师,是元代中峰国师的法嗣,在禅宗方面有很高的成就。惟则禅师一生大弘临济宗风,受敕赐“佛心普济文慧大辩禅师”号及金襕衣。他在净土宗方面的开示被辑成《净土或问》一书,收入净土宗重要典籍《净土十要》之中。其《楞严会解》集唐宋九家注解的精华,并附以补注说明,共成二十卷,一直为后代学人所推重。

长水大师和《楞严经》的奇特因缘

长水大师讲《楞严经》

大师未出家前俗名叫郑子璇,杭州钱塘人。九岁时,拜普慧寺的契宗法师为师,便开始诵读、研究《楞严经》。

后来,大师到秀州的灵光寺。一次,他听到有天台宗洪敏法师讲《楞严经》至“动静二相,了然不生”时有省悟。大师不久登上法席,在嘉兴楞严寺雨花堂中,前后开讲《楞严经》达三十多遍,曾感得天上落下花瓣。

长水大师的开悟

大师想更深一层探究《楞严经》,于是又去参见滁州琅琊山的慧觉禅师。到了那儿刚好遇到慧觉禅师上堂说法,于是问道:“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慧觉禅师厉声说:“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大师当下豁然大悟,从此侍立在禅师左右。

■ 明代憨山大师的《楞严通议》

憨山大师是明代禅宗的大成就者,被列为明末四大高僧之一。憨山大师大约四十一岁就大彻大悟了,《憨山大师自叙年谱》中记载:“一夕静坐夜起,见海湛空澄,雪月交光,忽然身心世界,当下平沉,如空华影落,洞然一大光明藏,了无一物。即说偈曰:‘海湛空澄雪月光,此中凡圣绝行藏。金刚眼突空华落,大地都归寂灭场。’即归室中,取《楞严》印证,开卷即见‘汝身汝心,外及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则全经观境,了然心目。随命笔述《楞严悬镜》一卷,烛才半支,已就。”憨山大师到晚年时,又应弟子要求著有《楞严通议》和《楞严经通议补遗》,可以说是集其一生修行的精华。

■ 近代圆瑛大师的《楞严经讲义》

圆瑛大师为中国近代高僧,名宏悟,号韬光,又号一吼堂主人。大师出家后不久,即到常州天宁寺参学,听讲《楞严经》,其时二十四岁。大师刚开始听讲这部大经,学识准备不足,又感到注疏极为繁多,用心过度,以致患了血疾。大师于是在佛前发愿,希望佛菩萨慈光冥护,使恶疾快快痊愈,并且求得开悟,以能够深入义理,编写讲义,弘扬《楞严经》以报佛恩。发誓之后,恶疾奇迹般地彻底痊愈。大师由此信愿益坚,专门精心研究《楞严经》竟达十载之久。对于经中深奥难解的地方,一一用笔写成条子贴在墙壁上,逐条静坐参究,明白一条就扯掉一条,这样精研《楞严经》八年,直到一房子的疑义全部被扯光为止。大师一生讲演《楞严经》达十三次,并把研究成果收入《楞严经讲义》一书。

大师一生历任宁波天童寺、七塔寺、接待寺和福州涌泉寺、泉州开元寺、古田极乐寺、雪峰崇圣寺、槟榔屿极乐寺等十大名刹的方丈,晚年又在上海创建圆明讲堂,开办楞严专宗学院,培育的僧材很多,桃李遍布海内外,在佛教界享有崇高的声誉。大师晚年号“楞严座主”,对《楞严经》的阐发和弘扬,近代的确罕有人能够匹敌,被誉为“楞严独步”。

憨山大师与《楞严经》

以《楞严经》印心

大师四十一岁那一年,在静坐中,“见海湛空澄,雪月交光,忽然身心世界,当下平沉,如空华影落,洞然一大光明藏,了无一物”,于是说了一首偈子:“海湛空澄雪月光,此中凡圣绝行藏。金刚眼突空华落,大地都归寂灭场。”回到住室中,取《楞严经》印证,并立即写下《楞严悬镜》一卷。

憨山大师的肉身

憨山大师在广东曹溪端坐而逝。二十年后,大师肉身依然结双跏趺坐,面色鲜红,甲发犹生,成就与六祖慧能大师同样的肉身,受到后人永久的供奉。

憨山大师注解《楞严经》的著作

《春秋左氏心法》

解释《楞严经》中所说的七趣因果。

《楞严悬镜》

为指导后学阅读《楞严经》而作的纲要。

《楞严通议》

大师晚年心血的结晶。

《楞严通议补遗》

大师写成《楞严通议》后的补充。

开慧的楞严

依《楞严经》而悟道的高僧

佛教中素有“开悟在《楞严》,成佛在《法华》”之说,楞严法会上有非常多的众生从佛的开示而开悟、证果。《楞严经》传入中国后,终生虔诚诵读参究,并由此获得很高证悟的人也非常多。

据说有“七朝天子福,九代状元才”的人才有开悟的可能,但是我们从《楞严经》中看到,楞严法会上包括阿难尊者在内,在佛的砥砺之下开悟、证果的人非常多。自中唐以后,《楞严经》盛行于禅、教之间,晨钟暮鼓之中终生虔诚奉持礼拜《楞严经》,依楞严法门而修行的佛子很多,其悟入者不计其数,略举例来说就有玄沙、长水、黄龙南、蕅益等佛门大德。禅宗宗师接引后学,其语意亦多来自《楞严经》。由此可以证明《楞严经》极为殊胜,下面简举几例加以说明。

■ 唐代玄沙师备大师

玄沙师备为宗下大德,《宋高僧传》和《景德传灯录》均记载,他因阅读《楞严经》而入道,从此机锋敏捷,识见超出众僧,常常与其他佛经中的观点冥契(当时的禅师视《楞严经》为心法,与一般的“经”并不完全相同)。诸方佛子对佛学义理有不能生起决定见解的地方,都会向他请教。玄沙大师是清修苦行的禅者,《五灯会元》说他受了具足戒后,平时“布衲芒履,食才接气”,并且“游古洞”“宴坐巅峰”是他生活的常态,因此被他的义存师兄呼为“备头陀”。玄沙还修种种苦行,“不惮风霜”“凡所施为,必先于人”。

行脚参访原本是禅师的重要训练,但玄沙大师一生不注重“行脚”是出了名的。他平日除了长期与师兄义存论道之外,和其他禅师几乎可以说并没有太多的交往。据说他的师兄义存劝他行脚,说:“备头陀何不遍参去?”玄沙的回答是:“达摩不来东土,二祖不往西天。”玄沙不行脚的原因,是他遵循典型的“抱本参禅”修行路线—以经典为师,在起心动念时,以经典来勘验—这里的经典就是《楞严经》。《玄沙师备禅师广录》记载:“你诸人还识行脚事也未?我如今直向你道,十方诸佛与我同参,同行脚,为道伴,日夜未曾不是。”

玄沙禅师为指示后学,曾作了一个很有名的偈子:“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前认识神。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凝聚了他对《楞严经》的理解,影响很大。有僧问玄沙禅师:“学人刚入丛林,请师指个入处。”玄沙禅师说:“可听到这溪水声吗?”僧人说:“听到了。”玄沙禅师说:“就从这里入!”那僧人听了当下省悟。玄沙禅师使用的是《楞严经》中耳根圆通接引后学,使人“狂心狂歇,歇即菩提”。

抱本参禅的玄沙师备禅师

玄沙师备禅师的悟道

玄沙师备禅师一生行头陀行,以《楞严经》为师,很少出外参游,是抱本修行的典范。禅师因为诵读、精研《楞严经》而发明心地,从此机锋敏捷,识见卓越。

法眼宗的宗祖

玄沙禅师门下有高徒罗汉桂琛禅师,下传清凉文益禅师创立了法眼宗,在宋初臻于鼎盛,并经永明延寿禅师传入高丽。据说,虚云老和尚是法眼宗的第九代传人。

法眼宗

法眼宗的传承,在南唐、五代间,据《五灯会元》《传法正宗记》资料统计,其传承约183人,著名的有天台德韶、清凉泰钦、百丈道恒、净德智筠、永明道潜、永明延寿、灵隐清耸、报恩慧明、报慈行言、报恩法安、归宗策真等。

清凉文益禅师

法眼文益是禅宗法眼宗的祖师,他对《华严经》研究得很透彻,后来振锡南游到达福州,初参谒长庆禅师没有契悟。又与同学法进、绍修等人行脚到湖南地藏院,终于在罗汉桂琛禅师门下彻悟。

罗汉桂琛禅师

为玄沙师备的法嗣。他最初学戒律,后来想修南宗禅,参访当时名僧大德,最后在玄沙师备禅师门下悟道。后来在地藏院开堂演法,又在漳州的罗汉院接化四方赶来的僧众,宣扬玄旨。

玄沙师备禅师

玄沙禅师本与雪峰义存禅师是同门师兄弟,都曾经亲近过芙蓉灵训禅师。但是,从悟道因缘上看,雪峰禅师却是他的得法老师。因为师备禅师以苦行著称,故雪峰禅师常常称他为“备头陀”。他遵循典型的“抱本参禅”的修行路线。

■ 宋朝法常法师

法常法师出生于河南开封,俗姓薛,是丞相薛居正的后裔。宣和四年(1122)依长沙的益阳华严轼公剃发,深慕大乘,但也不排斥小教。有一天,他阅《楞严经》有省悟,即能精通佛法义海,自此在淮水和泗水之间云游,常常在湖湘一带参学。后来到天台山万年寺参谒雪巢大师,一见之下机语契会,于是雪巢大师令法常法师掌理翰笺。法常法师持戒精严,住室内只有一个低矮的床榻,别无他物。有一天,他写了一首《渔父词》在室门上示众,刚写完,就在榻上收足而逝。其辞曰:

此事楞严尝露布,梅花雪月交光处。一笑寥寥空万古,风鸥语,迥然银汉横天宇。

蝶梦南华方栩栩,珽珽谁跨丰干虎。而今忘却来时路,江山暮,天涯目送飞鸿去。

■ 宋朝遇安禅师

温州瑞鹿寺上方遇安禅师,福州人。从天台宗得法,经年诵读《楞严经》不辍。有一次诵到“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遇安禅师不小心破句读成:“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因此大彻大悟。后来他每次读《楞严经》时都这样读,有人对遇安禅师说:“破句了也。”遇安禅师说:“此是我悟处,毕生不易。”当时的人都称他为“安楞严”。遇安禅师晚年示寂时,其付法偈曰:“不是岭头携得事,岂从鸡足付将来。自古圣贤皆若此,非吾今日为君裁。”

■ 宋朝华藏安民禅师

安民禅师是四川嘉定州(今乐山市)人,俗姓朱。出家后,在成都讲解《楞严经》。当他听说当时禅门宗匠圆悟克勤禅师住在昭觉寺时,便前往拜访,刚好听到圆悟克勤禅师拈举国师三唤侍者因缘的公案,心中顿起大疑,于是入室向圆悟克勤禅师请问。圆悟克勤禅师问:“座主讲何经?”大师说:“《楞严》。”圆悟克勤禅师说:“《楞严经》有七处征心,八还辨见,毕竟心在什么处?”大师多方呈解,都得不到肯许。后圆悟克勤禅师引用《楞严经》中的经文,并结合禅学修证对其予以开示,终于使得禅师桶底脱落,悟见本性。

后来,禅师到峨眉山住持中峰寺,有偈曰:“众卖花兮独卖松,青青颜色不如红。算来终不与时合,归去来兮翠霭中。”“富嫌千口少,贫恨一身多。”

生死自在的遇安禅师

死而复生的遇安禅师

悟道后的禅师们生死自在,在化缘将尽的时候仍然不忘借此教育徒众:像丹霞天然禅师策杖而死;隋朝的惠祥法师是手捧着佛经跪化的;唐朝的良价禅师来去自如;有“安楞严”之称的遇安禅师则自入棺木三日犹能死而复活,并为大众升堂说法。

禅师示寂时,曾对侍者说偈曰:“不是岭头携得事,岂从鸡足付将来。自古圣贤皆若此,非吾今日为君裁。”

禅师说偈后,洁身换衣服,自己躺入棺中。三日后,门人打开棺椁,看见禅师右胁吉祥而卧,四众失声痛哭。禅师于是起来,升堂说法,呵责说:“这次如果有人再打开我的棺椁,那就不再是我的弟子了。”说完,又自己进入棺中长住。

“安楞严”称号的来历

遇安禅师专心受持《楞严经》,日诵夜参,经年不辍。有一次读到“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禅师破句读成:“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因而大悟,人们尊之为“安楞严”。

据说,遇安禅师宣讲《楞严经》时,有老虎来听经,受皈依后从不伤人。这只老虎经常跟随禅师。禅师在下山时常将老虎系在一块石头上,被后人称为“系虎石”。后来禅师搭建的茅棚经扩建后成为伏虎寺。

■ 元末明初楚石梵琦禅师

楚石梵琦禅师,俗姓朱,是明州象山人。大师的母亲张氏在生下梵琦禅师之前曾梦见红日堕怀,生下梵琦禅师之后又遇有异僧来家里化斋,僧人摸着梵琦禅师的头顶说:“此佛日也,他日必当振扬佛法。”父母因此给他取小字昙曜。梵琦禅师四岁时父母双亡,由亲戚抚养。七岁时即灵慧大发,读书一目十行,远近之人皆称他为神童。

到了九岁时,梵琦禅师到天宁永祚寺出家。十六岁于杭州昭庆寺受具足戒,为晋翁询禅师充当侍者,不久又负责管理藏经阁。一日,梵琦禅师阅读《楞严经》。当他读到“缘见因明,暗成无见”这一句时,恍然有省。从此以后,梵琦禅师遍览群书,其义自晓,文句自通,不假师授。可以说,其一生的成就奠基于《楞严经》。不过大师此时仍然被佛经中的文字相所迷惑,未能达到解缚出缠的境界。后来听说元叟行端禅师在径山弘法,于是前往参学。当时,元朝的英宗皇帝下诏以金泥书写大藏经,禅师因为善于书法而入选,于是赶赴京都,驻锡在万宝坊。有一天,听到西城楼上鸣鼓,豁然大悟,遍体流汗。

梵琦禅师先后住持过杭州凤山大报国寺,及嘉兴本觉寺、光孝寺、报恩寺等。晚年,梵琦禅师隐居于天宁永祚寺西斋,自号西斋主人。化缘尽时,梵琦禅师沐浴更衣毕,跏趺而坐,书偈云:“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写完之后,梵琦禅师便告诉梦堂禅师道:“师兄,我去也。”梦堂禅师问:“何处去?”梵琦禅师道:“西方去。”梦堂禅师说:“西方有佛,东方无佛耶?”梵琦禅师于是振威一喝而逝,时在洪武三年(1370)七月,春秋七十有五。

■ 明朝三峰法藏禅师

法藏禅师是密云圆悟禅师的法嗣,出生于江苏锡山,出家后研究《楞严经》,修观音耳根圆通。有一天,法藏禅师在庵中静坐,窗外有两位僧人正在编夹篱笆,将一棵大竹子折断,声音犹如惊雷,法藏禅师一听之下,当即豁然大悟。法藏禅师闭关修行时,有一天,他推开窗子,恰好看见一枝黄梅从树上掉落到地,终于彻证了宗门妙旨。后来他参谒当时禅宗大德金粟密云圆悟和尚,不久蒙和尚将衣钵和拂子传付给他,开法三峰,大弘临济宗。生前著有《五宗原》一书,在禅宗丛林引起较大争议。临终前,法藏禅师上堂辞众云:“心休不说法,骨瘦上堂艰。分明都说尽,湖水洗山巅。”

禅净双修的楚石梵琦禅师

楚石梵琦禅师的悟道因缘

禅师九岁出家,到二十岁时有一天读《楞严经》,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不明自发,则诸暗相永不能昏”这一段时,恍然有所省悟,从此读内外典籍,都好像是以前学习过一样。

1324年的正月十一日五更,禅师睡中起来,听到彩楼上鸣鼓的声音,豁然大悟,汗下如雨,说偈曰:“崇天门外鼓腾腾,蓦札虚空就地崩。拾得红炉一片雪,却是黄河六月冰。”当时的禅门宗匠元叟行端大师一见之下就予以印证。

专修西方净土法门


禅师后来隐退,专修西方净土法门,定中见大莲花充满世界,阿弥陀佛在莲花中,圣众围绕,作怀净土诗两千余首,部分选入《西斋净土诗》。

禅师临终极为洒脱,他在沐浴更衣之后,书写偈颂说:“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然后振威一喝,泊然而逝。

■ 明朝破山海明禅师

破山海明禅师被人尊称为“破山祖师”,是四川顺庆府大竹县人,在双亲去世后感悟身世无常。十九岁时见壁间有志公禅师劝世歌,读至身世皆空处,不觉泪如雨下,于是在本县佛恩寺披剃出家。后来到邻水县延福寺听慧然法师讲《楞严经》,听至“一切众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一段时,起大疑心,请益而未能决,于是孤身离蜀东游,遍参名宿后前往四祖道信大师的黄梅破头山道场,草衣木食,研习禅宗语录三年,并仿效高峰原妙大师极力苦参,数年未悟。一天,禅师在经行中不慎跌落山崖下,腿受伤剧痛,因此忽然开悟。开悟后得到当时大禅师密云圆悟的印证,得付法衣。

破山海明后来返回巴蜀,曾住持过万峰、凤山、祥符、无际、蟠龙、佛恩、双桂等九大佛刹,重倡马祖之道,宗风远播,朝参暮请之众多达万人。崇祯十三年(1640),张献忠占领四川时杀人如麻,破山禅师不惧性命之虞,于腥风血雨之中毅然前往他们所在的军营,劝其止杀。张献忠的一个手下说:“和尚吃肉,我即不杀人。”破山禅师破戒吃肉,张献忠一众大受感化,由此许多百姓得以存活。康熙五年(1666)三月,破山海明禅师无疾坐逝于梁山双桂福国院,世寿七十一。有辞世偈说:“屐声滑滑响苍苔,老去寻山亦快哉!回首五云堪一笑,淡然潇洒出尘埃。”

为参透《楞严》而云游的破山祖师

破山海明禅师的悟道因缘

禅师因为双亲忽然去世,省悟身世无常,在十九岁时见壁间有《志公禅师劝世歌》,读到身世皆空的地方,不觉泪如雨下,遂毅然剃发出家。

后来去了邻水县延福寺随慧然法师,听讲《楞严经》,至“一切众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请益而无人能开解疑团,于是只身离蜀东游,遍参名宿。

禅师到黄梅破头山以草为衣,以木为食,研习禅宗语录三年,并仿效高峰原妙禅师,猛力苦参,以七日为限,坠崖伤腿后大彻大悟。后参谒密云和尚,得付法衣。

明末,张献忠占领四川,杀人如麻,禅师在其部下的李立阳营中劝其止杀,李说:“和尚吃肉,我即不杀人。”禅师破戒吃肉,张献忠一众大受感化,由此许多百姓得以存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典故即来源于此。

破山不仅是大彻大悟的禅师,其诗词、书画境界非一般凡夫俗子的艺术可比。当代书法家启功对他的书法评价极高:“憨山清后破山明,五百年来见几曾。笔法晋唐元莫二,当机文董不如僧。”

1666年,禅师预知时至,无疾坐逝于四川梁平双桂堂,世寿七十一。示寂前有偈曰:“屐声滑滑响苍苔,老去寻山亦快哉!回首五云堪一笑,淡然潇洒出尘埃。”

士大夫与《楞严》

以苏轼兄弟为例

《楞严经》体大思精,笔力扛鼎,禅机闪烁,光华四射,实在是唯有释迦牟尼佛才能有这样的大手笔。而在它的影响下形成无穷尽的禅宗公案和诗偈,使得历朝士大夫为之倾倒仰慕不已。

《楞严经》中有雍容裕如、浑灏流转的机锋,有对妙明真心睿智而深邃的思索,有对了悟境界诗意而哲理的描绘,有在它影响下无穷无尽、孤拔峻峭的禅宗公案和睿智超妙的禅门诗偈,因而受到历朝历代士大夫的欢迎—许多士大夫的学佛因缘都可追溯于此。

■ 苏轼与《楞严经》

苏轼熟悉大乘佛教经典,对《楞严经》尤为推重。他说:“《楞严》者……其文雅丽,于书生学佛者为宜。”又说:“大乘诸经至《楞严》,则委曲精尽胜妙独出,以房融笔受故也。”到了晚年被谪居儋州时,苏轼曾有诗记云:“《楞严》在床头,妙偈时仰读。”可见,《楞严经》一经,终其一生他都带在身边随时参阅。

苏轼依《楞严经》修习过水观,他的一首诗说:“心有何求遣病安,年来古井不生澜。只愁戏瓦闲童子,却作泠泠一水看。”苏轼数度遭贬,迁僻乡野岭,与各地许多高僧名士有来往,他随手所作的记载,成为珍贵的历史文献。他曾记载有“朱炎学禅”的事迹,记载了一位居士从《楞严经》而悟道的事例。

■ 苏辙与《楞严经》

苏辙在苏门三杰中被称为“小苏”,是苏轼的弟弟。他熟读《楞严经》,并有相当深厚的佛法修证功夫,他写有一首题为《春尽》的诗:“春风过尽百花空,燕坐笙箫起灭中。树影连天开翠幕,鸟声入耳当歌童。《楞严》十卷几回读,法酒三升是客同。试问邻僧行乞在,何人闲暇似衰翁。”

苏辙在《颍滨遗老传》说:“昔予年四十有二,始居高安,与一二衲僧游,听其言,知万法皆空,惟有此心不生不灭。以此居富贵、处贫贱二十余年,而心未尝动,然犹未睹夫实相也。及读《楞严》,以六求一,以一除六,至于一六兼忘,虽践诸相,皆无所碍。”可见,苏辙认为研读《楞严经》是其证悟的最大助缘。

苏轼写在法云寺的钟铭

因缘际合,缺一不可

1086年4月,法云寺铸成重万斤的大钟。东坡居士为它写铭,说:“有钟谁为撞?有撞谁撞之?三合而后鸣,闻所闻为五。缺一不可得,汝则安能闻?”这则钟铭体现了《楞严经》因缘际合,缺一不可的道理。

人能听到钟鸣的五个条件:有能发出声音的钟、钟被撞击、有撞钟的人、人所具有的能听钟声的闻性、发出的钟声。

苏轼的“通感”修辞

苏轼最先把《楞严经》中“六根互用”的哲理运用到艺术审美活动中,形成艺术中特有的“通感”修辞手法。苏轼在《韩干马》用“少陵翰墨无形画,韩干丹青不语诗”,来赞美诗圣杜甫的诗作和当时画家韩干的画作。他在评价唐代大艺术家王维的诗和画时,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画中有诗

画是用眼睛来看的,然而大画家王维的画中却有诗的韵味,可见其画之妙。

诗中有画

诗是用耳朵来听的,然而大诗人王维的诗中却有画的意境,可见其诗之妙。

《楞严经》的地位

佛教历代祖师的推崇

《楞严经》自从被传译到中国后,受到了佛教历代各派宗师的一致推崇,被誉为一代时教之精髓,成佛作祖之正印。历代高僧大德穷尽毕生精力钻研、注疏,不遗余力弘扬、流布,《楞严经》的义理因此得以昭然天下。

■ 隋唐祖师的推崇

隋朝时,为了保存佛经,使正法长住世间,天台宗二祖南岳慧思大师的弟子静琬法师发心刻经于石,成为著名的“房山石经”的最早创刻者。以后他的弟子继承师志,不断镌刻,代代相传。到了唐朝,行琳大师于公元898年刻《释教最上乘秘密藏陀罗尼集》于石上,并在每一密咒旁注有“悉昙梵文”,以便对照校正读音。其中,行琳大师将最尊贵的“楞严咒”刻于第一卷石经上,可见“楞严咒”至少于公元898年就已经被当时的密宗重视。

唐代百丈怀海大师是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三世徒,他是流芳百世的“百丈清规”的制定者。大师在清规中将《楞严经》与“楞严咒”纳入丛林朝暮课诵的《禅门日诵》中,可见他对《楞严经》的推崇。此举为《楞严经》的长远流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唐代黄檗希运禅师常常引用《楞严经》经文以接引学人,从其悟入者不计其数。禅师逝后被谥为“断际禅师”。

■ 辽宋祖师的推崇

北宋孤山智圆大师是天台宗山外派大师,著述极多,被尊为“十本疏主”。他极为重视《楞严经》,为此专门写过《首楞严经疏》和《谷响钞》两部注疏。他说:“《楞严》一经,剧谈常住真心,的示一乘修证,为最后垂范之典。”

宋朝永明延寿大师所著《宗镜录》,集中了六十部大经论与三百多部显密思想的精华。清朝的雍正皇帝最热心提倡《宗镜录》,认为不懂此书的人没有资格学佛。大儒钱谦益在《楞严经疏解蒙钞》中说:“禅师会三宗学者,集录大乘经论诸家语录,撰《宗镜录》一百卷,折中法门,会归心要,多取证于《楞严》。”

圆悟克勤在《碧岩录》中收入了多个与《楞严经》有关的公案,其法嗣大慧普觉禅师的语录中也多处引用《楞严经》的文字。

在辽代,《楞严经》最先被通理大师选刻,也是大师刻三藏石经的第一部,时在1093年。由此可见,通理大师担心《楞严经》会先从人间消失,所以早在近千年前就认为刻《楞严经》最迫切。

“百丈清规”与“十部疏主”

百丈怀海禅师与“楞严咒”

唐代百丈怀海禅师(720—814)创设禅院,制定清规,主张“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后称《百丈清规》,使佛教历经灭佛法难而能留存下来,并发扬光大。大师在清规中将《楞严经》与“楞严咒”纳入丛林朝暮课诵的《禅门日诵》中,成为明清以来三四百年间我国丛林中各宗各派朝暮课诵的主要内容。

孤山智圆大师与《楞严经》

孤山智圆(976—1022)是天台宗山外派的著名高僧,钱塘人。他从奉先寺的源清学天台教观,后来隐居在西湖孤山,与当时著名的隐士林逋为友。他有一首《读楞严经》的诗,流露其高洁的心境:

案上楞严典,时看浣病愁。

阶闲移短影,窗冷值高秋。

眼病花无果,心狂照失头。

指空期识月,认指更悠悠。

■ 明朝高僧的一致推崇

明代中兴天台宗的幽溪传灯大师著有《楞严经圆通疏》,他在注疏中说:“佛之知见也,盖一代时教,统为《法华》佛知见而设,独《楞严》一经,明佛知见最亲。”

明代四大高僧一致推崇楞严,对《楞严经》均有注疏。明末四大高僧中的莲池大师为一代净土宗师,禅净双修,著有《楞严经摸象记》,曾用“至精、至微、至玄、至极”八字来高度评价《楞严经》。

憨山大师说:“不读《法华》,不知如来救世之苦心;不读《楞严》,不知修心迷悟之关键。”大师一生非常重视《楞严经》。《梦游全集》记载他隐居于东海崂山时,静坐之余经行中破初参,其偈曰:“海湛空澄雪月光,此中圣凡绝行藏。金光眼突空华落,大地都归寂灭场。”回到静室后马上打开《楞严经》以印证,当读至“汝心汝身,外及山河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全经之境顿时了然心目,于是振笔疾书,片刻之间便写成一卷《楞严悬镜》。后来他又著述成《楞严通议》十卷以弘扬《楞严经》。

明代紫柏真可大师说:“首楞严,此言一切事究竟坚固,一切事究竟坚固,即《法华》触事而真也,第名异而实同……倘能悟此,则《楞严》与《法华》字字皆实相顶佛也。”又有诗曰:“十卷楞严一柄刀,金牛不见眼中毛。试将智刃游心马,积劫无明当下消。”

蕅益大师曾苦参《楞严经》,并为了体究经中所说的“大觉”以及如何出生“虚空”和“山河大地”的问题而出家,日后著有《楞严经玄义》和《楞严经文句》,对《楞严经》倍加赞叹:“是诚一代时教之精髓,成佛作祖之秘要,无上圆顿之旨归,三根普被之方便,超权小之殊胜法门,摧魔外之实相正印也。”又说:“既未深明道路,又无真师,必洞彻教理,方死参究。虽不能通三藏众典,《楞严》一部,不可不精熟也,譬如独自远行,若不预问路程,断断必有错误。”

明朝高僧与《楞严经》

蕅益力参《楞严经》

蕅益 大师最初听说《楞严经》中“大觉”出生“虚空”和“山河大地”的义理 感到 有疑而出家 ,后来听说《楞严经》和《成唯识论》所代表的性相二宗教理不能融会后疑团更大。之后到径山坐禅,到第二年用功至极后,突然证悟了身心世界都消殒的境 界。

蕅益大师从此明白了《楞严经》所说的,这个身体“从无始来,当处出生,随处灭尽”的道理,性相二宗的矛盾也就全然参透了,它们本来没有矛盾。

莲池大师和紫柏尊者推崇《楞严经》

曾经有人以《楞严经》的真伪来求决于莲池祩宏大师,大师说:“纵使他人能说此经,吾亦尊之为佛祖也。相反,纵使佛现于前而说《楞严》是伪经者,吾等亦视为魔说可矣!”由此可见大师对《楞严经》义理的推崇。

紫柏真可大师是一名侠义僧,他宗说兼通,解行并应,弘宗演教,著作等身。他创刻的《嘉兴藏》以收录典籍多、续刻时间长、私人倡缘募刻而著称。紫柏大师对《楞严经》极为赞赏,曾有偈曰:“七处征心心征心,八还辨见见辨见。从教猛风荡钧舟,一任吹去水清浅。”

■ 清朝与民国祖师的推崇

清代梦东彻悟大师本为禅宗祖师,后改禅归净,被视为净土宗第十二代祖师。他有诗作称赞说:“花香鸟语圆通性,水绿山青常住心。一部《楞严》浑漏泄,不需低首更沉吟。”

谛闲大师在近代为复兴天台宗的中流砥柱,一生教在“法华”,行在“楞严”之本,讲《楞严经》达十三次之多,并著《大佛顶经序指味疏》等,他赞叹《楞严经》说:“斯经高妙极致,非文言句义而能尽述。惟有退藏密机,虚怀仰赞而已。凡后之志学之士,苟能惜人身得之不易,悟大教值之倍难,或即生欲发真归元者,欲明心见性者,宜应于此一经尽其心力,赤体荷担。坐卧经行,澄心体究,语默动静,反照提撕,其或宿种忽芽,大开圆解,如初春霹雳,蛰户顿开。”

虚云大师是近代禅宗大德,现当代禅宗宗风得以不堕,皆赖大师一生扛扶。老和尚一生对学人的谆谆开示中处处提及《楞严经》,他说:“本来一法通时法法通,不在乎多看经典的。看藏经,三年可看完全藏,就种下了善根佛种,这样看藏经,是走马观花地看。若要有真实受用,就要读到烂熟,读到过背。以我的愚见,最好能专读一部《楞严经》,只要熟读正文,不必看注解,读到能背,便能以前文解后文,以后文解前文。此经由凡夫直到成佛,由无情到有情,山河、大地、四圣、六凡、修证迷悟、理事、因果、戒律,都详详细细地说尽了。所以熟读《楞严经》很有利益。”

民国初年,净土宗十三祖印光大师把《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提出来,与《净土四经》合编为《净土五经》,更使《楞严经》为信众极广的净土宗修行人所熟悉,他说:“《楞严》一经,实为念实相佛之最切要法。”

《楞严经》对于太虚大师的自身修学,有殊胜的因缘。他出家后的第二年春,就在宁波天童寺开始学习《楞严经》经文。第三年又听当时的高僧讲解《楞严经》,并广泛阅读《楞严蒙钞》《楞严宗通》等注疏。有“近代佛学复兴之父”之称的杨仁山居士在南京开讲《楞严经》时,大师就去听过。大师在普陀山掩关时,除坐禅礼佛,阅读写作,并学习台、贤、禅各宗著作外,特别研究过《楞严经》和《起信论》。

民国佛门四大老与《楞严经》

明朝憨山、紫柏、莲池、蕅益四位大师宗说兼通,解行并应,弘宗演教,著作等身,被人们推崇为“明末四大高僧”。20世纪前期,佛法复兴,月霞、谛闲、印光、弘一、太虚、虚云等大师分别弘扬华严宗、天台宗、净土宗、律宗、法相宗、禅宗。其中,虚云、太虚、印光、谛闲四位被合称为“民国佛门四大老”,他们对《楞严经》都极为推崇。

大师一生有过三次殊胜的证悟体验,其中一次就是“悟入楞严心境”。大师在经过此次开悟后,就在普陀山写成了《首楞严经摄论》,对《楞严经》赞赏备至:“然一部中兼该禅、净、律、密、教五,而又各各专重,各各圆极,观之诸流通部既未概见,寻之一大藏教盖亦稀有;故惟本经最得通量。虽谓震旦所弘宗教,皆信解本经、证入本经者可也,未尝有一宗取为主经,未尝有一宗贬为权教,应量发明平等普入。”此后,大师便开始了他的弘法生涯。在他的一生当中,曾开讲《楞严经》许多次。

弘一法师一生除了精研律宗,对《华严经》《地藏经》等大乘佛教经典也有精深的研究。弘一法师以艺术为佛事,留下众多艺术珍品,从中可以看出大师对《楞严经》的极力推崇。弘一法师创作了《世梦》《山色》等一些专门讲述佛法修行的歌曲,曲调优美,义理深邃,可以给人很多深刻的启发。以《观心》这首歌为例,弘一法师所作歌词中说:“试观心性,在内欤?在外欤?在中间欤?”可以说是对《楞严经》中“七处征心”的简明概括。可见,《观心》代表了弘一法师对《楞严经》的艺术性理解。

弘一法师还留下一轴书写宋代法常和尚《渔父词·楞严一笑》的珍贵墨宝,遒劲的笔力表现了大师直面生命的无常而潜心修行,证悟后连生命来时的足迹都已忘却,对生命的审视宁谧、从容、安详、明净。

两位大师与《楞严经》的因缘

太虚大师悟入楞严心境

弘一法师与《楞严经》

从以艺术为佛事而留下的众多艺术珍品来看,完全可以看出法师对《楞严经》极为推崇。弘一法师还留下佛法歌曲《观心》和一轴书写宋代法常和尚《渔父词·楞严一笑》的珍贵墨宝,充分表现了法师对《楞严经》的深刻理解。

《渔父词·楞严一笑》

此事楞严尝露布,

梅花雪月交光处。

一笑寥寥空万古,

风鸥语,

迥然银汉横天宇。

蝶梦南华方栩栩,

珽珽谁跨丰干虎。

而今忘却来时路,

江山暮,

天涯目送飞鸿去。

真伪之争

《楞严经》真伪决断论

《楞严经》绝对是释迦牟尼佛金口所说的真经,它代表着佛教的正法。许多学者本身毫无真修实证的功夫,却以迷信考据的方式来研究佛学和《楞严经》,完全偏离了佛法的实证精神,其流弊是很明显的。

《楞严经》是一部专门破魔的大宝典,令佛法修持者辨明是非、远离魔事,使修行不走歧途。因此,每个佛子都应该以发扬《楞严经》作为自己应尽的责任,并努力端正人们的知见,尽量帮助无知的人彻底忏悔由于谤法而造下的地狱罪业。

■ 佛陀的两个悬记

很久以前,佛教流传有两个预言—预言在所有佛经中,《楞严经》是最后流传到中国的,而当佛法衰微时,它又最先失传。在《佛说法灭尽经》中记载了佛陀关于末法的第二个悬记:“(当人寿)五十二岁(时),《首楞严经》《般舟三昧经》先化灭去,十二部经寻后复灭,尽不复现,不见文字。沙门袈裟自然变白。”

《楞严经》至少在唐代中叶才被译成汉语并开始流通,的确属于最后一批传入中国的佛经。唐代著名的佛经目录学家智升对于佛经的真伪法眼如炬,但他对《楞严经》毫不怀疑,并将其列入《开元释教录》中。不久,释元照撰写《贞元新定释教目录》也收录了此经。北宋初年我国雕刊的《开宝藏》为我国第一部汉文大藏经,《楞严经》即被收录在内。至清朝乾隆年间刊印《龙藏》《楞严经》,无一例外被历代高僧列入正藏加以流通。

到了近代,中国被西方坚船利炮轰开国门之后,西学东渐,中国学术界的一股疑古风气,恰与外国人处心积虑来破坏中国文化的意向相呼应,《楞严经》最先受到怀疑。其中,最激烈者莫过于梁启超、吕澂和何格恩三人。到了近年,有些毫无真修实证的佛学研究专家竟干脆把《楞严经》认作是一种真常唯心论的学说,认为和印度的一种外道的学理相同。近年来,诋谤《楞严经》是伪经的邪论在网络传播颇广,给许多初学佛者造成极大疑惑。这些点点滴滴的诋毁,会使《楞严经》不再受到人们的重视,经典被遗忘的命运似乎正在印证着佛陀的第二个悬记。为了消除这些谬论流传的影响,使读者朋友不再被伪经论所困惑,我们尽量把《楞严经》的伟大价值揭示出来。

《楞严经》中的戒定慧三学

释迦牟尼佛预言,在末法时代最先消失的一部佛经是《楞严经》。《楞严经》所涵盖的戒、定、慧三学是甄别邪正的标准。如果《楞严经》能留在世间受到人们重视,佛法修持者就有能力辨别邪正,如同有地图指引就能不入歧途。

戒、定、慧被合称为“三学”,它们是一切有情众生获得解脱的因。如果把人的心比作一间屋子,而将外界的干扰和诱惑比作风的话,那么戒、定、慧三者的关系就像上面这样。

■ 《楞严经》绝对是真经

在近代,最先提出《楞严经》是伪经的是梁启超,他从疑古的立场出发,认为本经译文体裁优美,说理透辟,和其他佛经有些不同,可能是后世已经悟道且学问很深的禅师造的;《楞严经》中谈到人天境界时曾论述过十种仙,梁启超认为根本就是有意驳斥道教的神仙。梁启超在当时较有声望,他一提出此说,随声附和者很多。虽然反对者也很多,但观点大多不成系统。直到1954年罗香林先生所著的《唐相房融在粤笔受〈首楞严经〉翻译考》一文发表,情况才有所改观。此文列举的考证资料很多,态度与论证也都很平实,足以成为这一桩学案的辩证资料。

■ 房融的家学渊源

事实上,梁启超先生的说法有些过于臆测与武断。因为他对佛法的研究起步较晚,功夫和造诣有欠火候,这一点只要读《谭嗣同全集》里所载的关于他对谭公诗词中佛学的注释就可以知道。作为本经的笔受者,房融属唐初宰相房玄龄族系,房氏家族对佛法向来有较深的研究,玄奘法师回国后的译经事业,唐太宗就交给房玄龄去办理。房融受家学渊源熏陶,对于佛法的造诣和文学修养使得其所译经文比其他经文优美,这也很自然。

在初唐时代,藏文的佛经和汉地的中文佛经一样也是直接由梵文翻译而成。现今的藏文佛经仍然有《楞严经》的译本。同时,西藏密宗所传的“大白伞盖咒”就是“楞严咒”的一部分。这就有力地解答了梁启超的所提的第一点怀疑。

■ 十种仙的问题

至于说《楞严经》中所说的十种仙和中国道教的神仙相同的问题,那是因为梁启超先生没有研究过印度婆罗门和瑜伽术的修炼方法。事实上,在佛教之先,印度婆罗门的沙门和瑜伽士们,早有阿罗汉或仙人的名称和事实的存在。《楞严经》的译者采用我国传统文化中的“仙人”一词以称之,这和唐人把佛译为“大觉金仙”一样。将一切具有神仙之名实者都看成是我们文化的特产,这是不对的。

奉持《楞严经》的理由

中毒箭的比喻

佛陀在《中阿含经·箭喻品》中,以人身中毒箭应急求名医拔箭疗伤,而不应先考虑箭的来源、质地和结构等问题,来比喻人身难得,光阴有限,应该依教奉行,而不应对修证无益的哲学思辨虚耗精力。《楞严经》为历代各宗高僧大德所共赞,自古依之而证果者大有人在,任何想证伪《楞严经》的企图和行为,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文字游戏。

狗牙也会生舍利的故事

学佛重在以虔诚心依教奉行佛法,以虔诚心拜狗牙也会生舍利,也能得证往生瑞相。那么,我们以虔诚心奉持一部历代各宗高僧大德共赞共修的“楞严”真经,其功德利益还用怀疑吗?

■ 考据偏离了佛法的实证精神

自从清末民初学术界兴起疑古之风后,考据这一治学方法得到了重视。但是偏重或迷信考据,有时反而会产生很大的错误和过失。考据是一种有缺陷的死方法,它依赖于或然性的陈年往迹,而又根据变动无常的人心思想去推断。人们自己日常的言行和亲历的事物,因时间、空间、世事的变迁,还会随时随地记忆走样,何况要远追昔日的痕迹,以现代观念去判断环境不同的古人呢!或许人们可以从考据方法中求得某一种智识,但是真正的智慧并不必从考据中得来,它是要靠理论和实验去证得。如果拼命去钻考据的牛角尖,难免出现各种流弊。

■ 舍本逐末,不智之甚

说《楞严经》是真常唯心论的外道理论,这是晚近新佛学研究的论调。持此论者只是在研究佛学,而并非实验修持佛法。他们把佛学当作学术思想来研究,而且这些理论,大多是根据日本式的佛学思想路线而来,其中有些甚至说禅宗也是根据真常唯心论,同样属于神我外道。实际上,禅宗重在证悟自性,并不是证得神我。这些不值一辩,明眼人自知审择。《楞严经》的确说出了一个常住真心,但是它也明白解说了那是为了有别于妄心而勉强假设的,随着假设,立刻又提醒点破,只要仔细研究,就可以明白它的真义。举一个扼要的例子来说,《楞严经》中佛说的偈语“言妄显诸真,真妄同二妄”,不是很明显的证明《楞严经》并非真常唯心论吗?

■ 修要真修,悟要实悟

佛法与世间法有很大的不同,它是需要真修实证的,并且在学佛的路上,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的境界,没达到这个阶段的人对其根本就无法想象,正所谓初地菩萨不知二地菩萨之事。而《楞严经》本身就是指导真修实证的经文,没有实修经验的学者对其中的部分内容不能理解并不奇怪—许多祖师大德们在证悟前也曾经历过这个阶段。

研究《楞严经》的两种方法

研究《楞严经》有树干式和象牙塔式两种方法。事实证明,只有采取树干式的研究方法,建立起经典圣言量与祖师原则立场的两大参照系,才算是握持住了辨别是非邪正的准绳。否则,难免会被种种邪知邪见和相似佛法所迷惑。

真修实证

《楞严经》持诵和修习的方法

佛法的要点,《楞严经》全部涵盖了。学佛的路上碰到的所有问题,从这部大经中几乎都可以找到标准答案。此经字字都有深义,唯有精研细读才能深入《楞严经》的义海,所以祖师大德的注疏必不可少。

■ 诵读《楞严经》

读《楞严经》,持“楞严咒”,功德很大。受持功深可以出离生死,得到究竟解脱,从而获得三身四智,证菩提涅槃。受持功浅也可以消灾崇福、免除三灾八难和降魔等。《楞严经》是佛教的骨髓。以深心和恒心把经疏和“楞严咒”研习至能背诵,能研读至对每一个字都毫无疑义,以这种方法修习《楞严经》必能终身受用,甚至可能由此自明心地。

沩仰宗第九代祖师宣化上人也曾开示:“最好护持正法的方法,就是能把《楞严经》背出,“楞严咒”更要能背出,能背诵,能读念,滚瓜烂熟,尽量发挥经中妙旨,一一为人演说。各位为了护持佛法,一定要把《楞严经》读得熟之又熟,随时随地可背可讲,此才不愧为真佛弟子。”由此可见虔敬读诵和奉持《楞严经》的重要性。

■ 精研多家祖师大德的注疏

中国古代的人学一部佛经,不但经文要背,连注解都要背。以天台宗为例,天台宗的门人除了要背《法华经》的经文,还要背诵“三大部”—《法华经玄义释签》《法华经文句》这两部注疏,以及关于修行的一部《摩诃止观》。这是学天台宗的基本条件。不能背诵三大部,就没有能力领悟天台宗的精髓。这种教育很有道理,不肯精研经疏,就很难在真修实证上超过祖师。香港的海仁老法师专弘《楞严经》,被称为“首楞严王”。他要求学生不但要背《楞严经》,也要背祖师大德的注解。

研习注解应提倡以古人注疏为主,并且对于古人的注解,也要特别注意摒弃那些学者型的注解,推崇有真修实证的祖师型的注解。其中,圆瑛大师的《楞严经讲义》和憨山大师的《楞严通议》值得精读。

■ 不放过有疑义的地方

《楞严经》有一整套属于自己的严谨的词汇体系,其中很多词汇在现代词汇本中找不到对应,这个体系用现代白话文几乎没有办法代替,这正是深入佛经时的最大障碍所在。所以,读经文和注疏时,对于遇到的每个术语,都要彻底弄清它的意思,不可草草放过。因为经文的语境与现代相差较远,如果粗心去读,就很容易错会其中微妙的含义。读《楞严经》,还必须弄清这本大经的结构。

如果对某段经义生起大疑问而不能解,那正好可以用禅宗参话头的参究方法。明朝的破山海明禅师和蕅益大师都曾大力参究过这部大经。憨山大师点评说:“满慈何因有妄一问最为彻底穷源,学人日用但将此句时时参究,莫谓教中无祖师意也。”

智者大师的《观心诵经法》

读《楞严经》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是研究型的读法,研究、背诵经文以及祖师大德的注疏,可以熟悉佛法义理;另一种方式是端身正坐,把佛经当作佛,看佛经或听佛经就像在听佛说话一样,恭敬志诚,不起妄念,随文入观地诵读下去,可以消除业障,增长福慧。

■ 以深心和至诚心读诵

读《楞严经》的要诀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学习一切知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多接触、多熏习而已。圆瑛大师读《楞严经》花费了十年工夫,才算彻底读通。对于发愿读诵研习《楞严经》的读者朋友来说,刚开始应该做到至少每月一部,最好能达到每周一部。读诵《楞严经》不能急于求成,若其中稍涉浮躁之心,则效果必然大打折扣。如能安于寂寞,恒久熏习,读经时字字分明,心地清净,出乎心入乎耳,就会渐生法喜,甚至在研习诵读过程中能入楞严大定。

现当代弘扬天台宗的倓虚大师在《影尘回忆录》中曾讲过一个“晒蜡烛”的故事。有一位专门管大殿烧香、点蜡烛、添油灯的香灯师,特别愚笨。但后来这位香灯师在谛闲大师的教导下,以最愚笨的办法,花了数年工夫一字一拜地拜读《楞严经》《法华经》等,最后竟能深入三昧,辩才如流,可以替代谛闲大师为四众讲解大经,令原来捉弄他的人自愧不如,最后还向他请教。所以,遇到特别难懂的经文,可以拜经:一字一拜,或者一句一拜;也可以拜佛,至心祈求佛力加持,行之长久必能大开智慧。

读诵《楞严经》的方法

诵经法门天台宗最有系统。据记载,智者大师在大苏山修习法华三昧,经二七日后,诵《法华经》至“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时,“身心豁然,寂而入定”,因而他特别注重阐发了以忏法理观为助缘来念诵经典,以之作为进入法华三昧的方法。

经题释义

体现全书精华的二十个字

经题是一部佛经的总纲,经文是对经题的详细论述;一部佛经,它所有的精华往往表现在经题上,所以经题非常值得重视。应当知道译经家既然把题目放在经文前面,那么解释经题时就应联系经文,使义理晓畅。

《楞严经》经名的全称是《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是从五个经题八十八字中结集而成,只拣择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简约成十九个字合成一题。这部佛经以人、法为题。如来是取得佛果的人,菩萨是种下成佛之因的人;密因是理法,了义是教法,万行是行法,首楞严是果法。同时又以比喻为题—因为“佛顶”二字,是以佛顶来表示法身的胜妙。

■ 大

“大”是一种称赞词,等于我们今天说:“了不起,这部伟大的佛经!”本经之大有四种:大因、大义、大行和大果。把“大”字标在前面,是为了让受持这部佛经的人能够依大教解大理,再由大理而起大行,再由大行而证大果。

■ 佛顶

“佛顶”是指佛陀肉髻相的上面的无见顶相,是佛陀三十二相中的第一相。肉髻扎在青螺绀发正中,周围是红色,它的形状犹如春天的山坡上吐出一轮丽日。佛初生时,岚毗尼林神是佛的乳母,她把佛捧在怀中仔细观察,发现看不见他的顶尖。在佛陀成道后,游化波罗奈国,东方有一位应持菩萨想穷究佛顶,以神通往上经历恒沙佛土,最终仍然不能找到其顶。这个佛顶是用来比喻如来藏妙明真心。

■ 如来

“如来”是诸佛的通号。佛有十号,如来是第一号,表示现在佛是过去佛的再来,佛佛道同。如来有法身如来、报身如来和化身如来三种。

■ 密因

密因,是十方如来得成果觉所依靠的不生不灭的本修因,也是一切众生所具有的根性。经文中说:“无始菩提涅槃,元清净体,则汝今者,识精元明,能生诸缘,缘所遗者。”

表现全经总纲的经题

佛最尊胜的无见顶相

无见顶相,是佛三十二相之一,即佛顶肉髻相中生发出的万亿种光彩。光光相次至上方无量世界。人、天人甚至十地菩萨都不能见到其顶。

“如来”的三重含义

如来是指现在佛是过去佛的再来,表示佛佛道同的意思。

法身如来

真如妙理,就好像虚空一样,遍一切处所。《楞严经》说:“常住妙明,不动周圆,妙真如性。性真常中求于去来,迷悟生死,了无所得。”都是指法身如来。

报身如来

积聚智慧以为身,诸惑都漏净了,智慧圆满。就是《楞严经》上说的“明极即如来”。

化身如来

假如有可以度众生的机缘,如来就会现八相成道。《楞严经》上说:“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指的就是化身如来。

■ 修证

这部佛经依修证可分为四大部分:见道、修道、证果、助道。本经的见道部分和修道部分以不生灭为本修因,证果部分经大乘六十阶位圆成佛果,顿修和渐修有机结合,是真修满证,正如经中明言:“理属顿悟,乘悟并销;事则渐除,因次第尽。”

■ 了义

“了义”是褒美这部佛经所说义理为了义。《楞严经》是一部彻底彰显如来出世本怀的了义大经。

■ 诸菩萨

菩萨,指拥有菩萨心的人。

■ 万行

菩萨自利利他、道德修善的妙行。《华严经》说:“我所修行没有量,获得无量诸功德。”因为菩萨行门无量,用万来概指,所以称为“万行”。菩萨万行,可分为圣行、梵行、天行、病行及婴行五种。

菩萨行门虽然很多,不外上求下化。依本经而言,菩萨为求无上菩提,须历经六十位修证,也就是六十个阶段或证悟的境界。此六十位是:三渐次位、干慧地、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四加行、十地、等觉、妙觉。

■ 首楞严

“首楞严”是大定的总名,不同于一般所说的功夫引起的四禅八定,也不同于起心对境的定,而是一种自性定。在《涅槃经》中,佛解释首楞严为“一切事究竟坚固”。首楞严定彻法底源,无动无坏。本经说:“一切浮尘,诸幻化相,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其性真为妙觉明体。如是乃至五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因缘和合虚妄有生,因缘别离虚妄名灭。殊不能知,生灭去来本如来藏,常住妙明,不动周圆,妙真如性。”

■ 经

“经”这个字是通题,梵语称经为“修多罗”。佛经上契诸佛所说之理,下契众生可度之机。中国自古以来的经书大多有轴,舒展开来可以读诵,卷起来很方便供奉。后来经书没有轴了,但名称沿留下来,所以仍然称为“卷”。“经”具有贯、摄、常、法四种意义。贯,是指贯穿所应了解的义理,使义理不散失;摄,是指摄受所应度的机缘,令得解脱;常,是指尽未来际,万古不会变更的真理;法,是指十方界的众生所应遵循的规则。

“菩萨万行”的深义

五种菩萨行

圣行

修无漏戒定慧,证出世圣果。

梵行

施于众生无缘大慈,同体大悲。

病行

诸佛菩萨示现与众生同样的病患,借此以潜移默化。

天行

悟得妙明真心后,称性起行。

婴儿行

钝根众生如婴儿一样不堪接受佛法了义之教,佛菩萨为说善巧之教。

本经译题

房融在译经时担任什么职务

佛在无量劫中剥皮为纸,折骨为笔,刺血为墨,流通常住法宝。译主为弘传佛法而不惜身家性命,不惜冒犯国家禁令。今天我们能有更多机缘看到《楞严经》,但千万“莫将轻易得,视作等闲看”。

■ 般剌密谛任译主

《楞严经》的译主是般剌密谛,是一位博学多才的中印度僧人。在唐朝时,主译是指翻译佛经时的译场之主。般剌密谛为了使《楞严经》流传到中国,曾经用细毡抄录这部佛经,剖开胳膊把佛经藏在里面,才得以躲过关吏的搜查,航海来到中国。在唐朝神龙元年(705),他到达广州,刚好遇到被贬谪到广州的房融,于是被房融奉请到广州制止寺,剖开胳膊,取出经文,开始翻译。这部佛经译成之后,他又很快返回本国,真正体现了“为法忘躯”的菩萨精神。

■ 弥伽释迦任译语

弥伽释迦是乌苌国的僧人,乌苌国位于今日巴基斯坦境内。“弥伽释迦”的汉文意思是“能降伏”。译主的般剌密谛所做的工作是将经文的音读出来,记录成华文。而弥伽释迦精通两国语言,所以能够将梵音变成华语。

■ 怀迪任证译

怀迪是证译,“怀迪”是常怀精进的意思。证译是在音字之中参详校正。怀迪师久习经论,深谙梵语。前两位印度法师虽然都通华文,但经怀迪师证明才称得上尽美尽善。

■ 房融任笔受

佛在《梵网经》中说:“欲受国王位时,受转轮王位时,百官受位时,应先受此戒(菩萨戒)。”唐朝时,整个国家信奉佛法。房融的故乡在清河县,他官至宰相,官职是正谏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所以遵循佛制受菩萨戒。房融是请译这部佛经的人,又是润文之人。在经过前面两位高僧的先后翻音翻语之后,再由他来润饰文字,使文字优美,义理缜密,所以称为笔受。

笔受《楞严经》的房融家世奉佛

房氏家族的“五代三宰相”

房玄龄一系在唐朝有“五代三宰相”的历史:房玄龄是唐初宰相,辅佐唐太宗;房融是房玄龄的第四代孙,为武则天的宰相;房琯是房融的儿子,在唐玄宗和唐肃宗时做宰相。

房玄龄

佛学修养极高。例如,他曾为唐太宗下敕颁发《佛遗教经》,要求京州官员人手一册;曾协助玄奘法师等高僧在京城开设译经馆,禁止买卖佛像等。房氏一系素来家世奉佛。

房融

自小就受家学渊源很深的影响,经过他翻译的《楞严经》显得极为古雅优美。《全唐诗》还录有他“方烧三界火,遽洗六情尘”的诗句。

房琯

作为唐朝的名相,他的政绩与好佛是有名的。房琯受父亲的影响,特别推崇禅宗,他说:“禅宗阴契菩提……通天上地下之事,达前生后身之理。

房融所受过的菩萨戒

房融是一位受过菩萨戒的唐朝宰相,此外,在中国历史上,帝王将相受菩萨戒的很多,比如梁武帝、隋文帝、唐太宗、唐高宗、唐肃宗等,一直到清代的康熙、雍正、乾隆都受过菩萨戒。

《楞严经》的结构

惟则禅师对经宗分的五分法

本文参照古德判经的惯例,以“三分”古制为框架,打乱原来经文的分卷,仅以义理的完整为标准来分析此经的结构和内容。

■ 佛经的三分法

古代佛经分卷一般兼顾义理的完整和文字的多寡两方面。为了方便装藏,通常以前者迁就后者。所以,多卷本佛经往往只能做到每一卷内义理的相对完整,而难于周全地兼顾二者。晋朝的道安法师注意到这种情况。为了便于理解佛经的义理,他最先提出注疏佛经的三分法原则:经序分、正宗分、流通分。当时有许多人对三分法表示怀疑,直到后来,印度有一部《亲光菩萨论》被翻译到中国,大家发现这部论典居然也有三分的分法,因此才相信道安法师智慧超胜,深契佛心。

■ 《楞严经》的结构

在中国历代的《大藏经》中,《楞严经》全部经文分为十卷,约有七万多字。为方便阅读,我们参照古德判经的惯例,以“三分”的古制为框架,仅仅以义理的完整为标准,来分析此经的结构和内容。

《楞严》十卷依三分法。“经序分”的内容,自经首的“如是我闻”起,到“提奖阿难及摩登伽归来佛所”结束,是第一卷的开头部分;“经宗分”紧接经序,自“阿难见佛,顶礼悲泣,恨无始来一向多闻,未全道力”起,直到第十卷的末尾“传示将来末法之中诸修行者,令识虚妄,深厌自生,知有涅槃,不恋三界”;“经益分”,也称“流通分”,紧接“经宗分”直到经尾。

“经序分”中,佛受波斯匿王的邀请,带领常住比丘众和大菩萨们至王宫接受斋请。阿难先受别请,未能赶上斋筵,独自在外乞食途中,路过淫所,遭遇摩登伽女的幻术,在将要毁戒体的危险时刻,佛遥知此事,匆匆结束斋筵,返回祇园精舍宣说神咒,并且敕令文殊菩萨持咒前去解救阿难。文殊菩萨最终把阿难和摩登伽女带归佛所。

“经宗分”部分,内容复杂,是全经的主干,应该对其进行重点解析。

“经益分”中,佛宣说弘扬、持诵此经所得的无量功德,以此劝请众生念诵、受持,所有与会大众十分欢喜,礼佛而去。

体系完整严密的《楞严经》

《楞严经》有严密而完整的思想体系,其内容以理、行、果为框架,几乎将大乘佛学的重要理论都囊括其中。元代著名的惟则禅师在《大佛顶首楞严经会解叙》中把经宗分概括为见道、修道、证果、结经、助道五个部分,这一分法十分合理。 ScVOY6uNaBdYbRHSTLyn5NkXyWmIh2g1i4FZS+uUbxiS2Vo3hAlpRVnHm7ckfm6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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