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但这种变化会像物种一样缓慢地进化。 商业范式已经经历过相当长的思维模式稳定大工业期,但外部环境巨变会引发剧烈动荡,无论是政治变革、新技术涌现,还是此前稳定的生态系统中出现新的捕食者,都在告诉我们必须创新变革。创新变革并不容易,其中充满曲折与坎坷,变革的时期被进化生物学家称为“物种形成的时期”。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正处在大变革时期,商业生态系统正在发生巨大变化,唯有积极进化,面向未来构建新的能力才可得以生存。
许多企业声称,“10年以后,我们有90%的收入将来自于今天尚不存在的产品。”企业希望通过改进或变换现有产品,甚至通过将老产品打入新市场,改变现有产品的最终用途来实现变革。但是真正的长寿企业必须能够在大转折点上抓准时机,以支撑其演化。 成功的企业,即在正确的市场销售正确的产品或服务的企业。
企业必须不遗余力地从事创新与新产品实践。而企业“通常”的做法是,将生产资源配置到现有业务以及在现有基础上提高产量。换句话说,现有企业总是在修补昨天,而无法迈向未来。当然,这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但不创新的企业注定会老化、衰退。
我们在书中提出的种子用户思维并不只是创办互联网企业的良方,也不是要教你成为一名更好的营销人,但有志于此的人或许会从书中获益。请把种子用户思维作为创新转型的新操作系统。种子用户思维将贯穿企业生命周期、产品生命周期、经营管理全过程,是一切变化发生时不可或缺的新的思维体系。
无论你是经营一家小型公司,还是在政府机构中负责一个部门,抑或在任何规模的机构中肩负要职,你都不能再假定成本与收益成正比。事实上,真正的现实往往与这一假设相悖。 今天,传统竞争格局的最大威胁来自边缘处——新科技、初创公司、“离经叛道”者、独立实验室。 我们必须与新的竞争者不断周旋,且我们所面对的问题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案例:区块链重构传统供应链
传统供应链的痛点:供应链由众多区域、长时间跨度的参与主体构成,不同主体间存在大量针对商流、物流、资金流的交互与协作。在传统的供应链情景下,由于各类数据信息被离散地保存在各主体的封闭系统内,信息透明度差,彼此信任程度低,从而使得整体供应链效率也受到挑战。
区块链技术应对传统供应链问题的切入点在于,通过数据的公开透明及不可篡改的特性,赋予供应链以信任,打通信息孤岛,明确责权利,从根本上解决价值交换与转移中存在的欺诈和寻租现象。从物流、信息流(商流)以及资金流角度来分析区块链。
区块链的本质是创造信任的技术。行业维护信任的成本是非常高的,约为总成本的70%。区块链技术可以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或者算法降低目前维护信任的成本,或者将维护成本由一家拆分到多个机构,即分散信任成本。成本的下降,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就是利润的提高。
科技创新在供应链领域的应用,最终要迅速扩散,要加速创新的效率和压缩采纳的时间,就需要用到种子用户思维。即找到产业链中的种子用户,和他们一起打磨产品,创造颠覆传统供应链的新产品。另外,将区块链的技术应用到新产品、新商业模式中,在传统的供应链系统中找到那群乐意接受并积极尝试新鲜科技的种子用户,通过他们的口碑和社会影响加速区块链在供应链行业中的应用,最终引发整个产业的变革。
剧变的时代,衰退的速度将会加快。 我们看到行业或产业会沉迷于过去的成就,习惯于之前的竞争游戏规则。过往的成功带来固有的症状:官僚作风、繁文缛节或骄傲自满情绪容易到处滋生;不能及时意识到当前面临的问题和挑战,并加以应对。
创新才是保护组织,使组织基业长青的最好方法。 成功的创新者会先观察各种机遇,然后他们会问:“在这些机遇中,哪一个最适合我,适合这个公司,而且能够发挥我们的长处和实力?” 创新不要过于多样化,不要想一次做太多的事情,要专注,偏离核心的创新往往会变得相当散乱。
在德鲁克的笔下,无论是政治、经济、科技还是文化,无论是历史悠久的大企业还是新开办的小企业,也无论是企业界还是非营利机构和政府,处处都有创新的机会。他认为创新是组织的一项基本功能,是管理者的重要职责,是有规律可循的实务工作。 创新并不需要天才,但需要训练;不需要灵光乍现,但需要遵守“纪律”(创新的原则和条件)。因此,创新可以作为一门学科去传授和学习,种子用户思维就是提高创新成功概率的工具和方法。这打破了以往创新给人的神秘感,降低了风险和不确定性。
《出版人》讲的是美国时代周刊的创始人亨利·卢斯的一生。亨利·卢斯是传媒行业的颠覆者。他这一生主要创办了4份极具影响力的杂志《时代周刊》《生活》《财富》和《体育画报》。卢斯出生于中国的山东,从童年开始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成为一位为改善世界做贡献的人。
结合竞争格局,且深谙破坏式创新规则,亨利·卢斯迅速开创了自己的事业。创新的规则落脚点在:
1) 文体风格的创新。 当时新闻的普遍特点就是枯燥,而且很长。亨利·卢斯决定把它改成一种生动简短的文体,称为时代体。它的特点是每一段新闻的字数严格控制在400个字以内,而且必须要用生动、幽默、夸张的语言来表述。
2) 观念的创新。 亨利·卢斯指导下的新闻总要加上编辑的个人观点。后来《时代周刊》做大之后,其反应的是卢斯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卢斯直接把新闻产业变成了教育产业,不断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影响别人。
3) 更新频率的创新。 当时其他杂志大多数都是月刊,而《时代周刊》变成了周刊,一周出一本。这个创新是针对当时人们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所作的调整,非常符合人们的阅读需求。
4) 筛选机制的创新。 信息变得越来越多时,《时代周刊》的编辑们就充当了人肉筛选器,把当时最值得看的新闻,从海量的信息中筛选出来,帮助用户节省时间。
卢斯给我们的启发:卢斯创新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他抓住了时代性的大机会,即美国中产阶级的崛起。当时,中产阶级的消费能力被释放出来,他们对知识和信息的需求都在全面提升,这给卢斯带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可见,创新只有符合时势,才更有可能被接受。
国家和地区需要创新战略来推动发展,但我发现有一个常见的问题,即战略、创新战略往往停留在口号的层面,很难落地。
创新这个词被别人用坏了,泛化了。什么样的东西都称为创新,导致创新污化了。 我国在创新的工具、创新的文化、创新的制度以及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都亟待解决。在这样的背景下,我非常希望能够以自己绵薄之力,尝试去探寻一些可操作的工具及理念。通过种子用户思维能够把脑袋里的想法更好地变成现实,进而改变现实世界。种子用户处理得好,就能够激发创新力。
种子用户的创新逻辑线条:源于承认世界是变化的。每一次变化,都是在原有系统上,或打补丁或大规模改变,以此向前发展。在整个变革以及变化的过程中,相关的人都会感知到风险,并有意无意地拒绝改变。
人的本性使然,每一次变化都会产生不确定性、风险感知等诸多问题。若不采取种子用户思维,则更多的改变常常是在满足小众群体的需求,或者耦合在特定的场景下,改变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在互联网及新的信息时代,信息传播效率的提高以及用户互动方式的变化,极大地加速了新观念、新产品等的扩散速度和周期。如果没有找到创新扩散底层的“道法术”,而是过于依赖自己的信念、蛮力,常常会碰得灰头土脸。
创新扩散有自己的规律和节奏,如果我们想有效推动创新或者新产品镶嵌的老的系统(甚至改变这个世界),就需要按照创新扩散的规律行事。 针对每一次给定的领域,在特定的时空背景下,针对性地给出方法和路径,通过适度的努力,就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这里需要补充一点:一个方法论、一个工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拥有良好价值观的人可以用它来改善这个世界,但是如果不怀好意,也会加速邪恶理念扩散,或者轻松让坏产品在人群中得以扩散。
个人做出创新决策并不是一个瞬间行为。相反,它是在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一系列行为和动作。在《创新的扩散》中,罗杰斯先生说:创新的早期采用者与主流用户在接收创新的消息上并不存在较大差异,二者的差异更多源于从知晓信息到产生最终决策的间隔问题。早期采用者知晓信息后,决策周期比较短;而主流用户的决策周期较长,他们将周围人使用过产品产生的反馈作为决策的关键参考。
种子用户思维利用的是群体对创新感知的风险和收益差异,以及人格上的差异。 在同等的风险情况下,不需要过于关注主流用户,而是要将精力集中在如何在人海之中筛选出种子用户、使用好种子用户。针对种子用户的人格特质,给出说服他们的信息,尽可能地从他们的人格特性来管理感知风险和收益问题。满足了种子用户的需求后,就需要找到合适的“土壤”对创新进行测试。种子用户在一个相对无摩擦的时空下,更容易采纳创新,换言之,可加速创新。
科技是经常变化的,而人性是相对稳定的。 通过种子用户对于创新的采用,或者说通过种子用户将创新的种子带入社会网络系统中来试用迭代、感知和处理,能够创新推动者有效地体验到创新的优缺点。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创新真正有价值,且风险是相对可容忍的,那么创新推动者可以通过创造创新展示的机会,通过种子用户口碑和自然的示范效应加速创新在人群网络中扩散和被采纳的速度。这就是种子用户思维的逻辑主线。
简而言之,种子用户思维的历史使命和价值感就是用来解决创新的不确定性,改革的风险性以及新产品的风险收益不确定性等很多新鲜事物如何能够更为有效的成为流行的问题。 通过种子用户思维,能够有效了解创新的扩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