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把事情想明白,辛柑也就不纠结,周一去上班就行了,至于,尹总这个人要怎么相处,那些都是到公司以后的事情,现在不作考虑。
“少奶奶,少爷请你去书房。”门口,佣人敲了敲门。
辛柑看看时间:“儿子,你早点睡,我去跟墨祁北聊聊。”
“OK。”小家伙比了个手势。
墨祁北的书房里,已经准备好了她喜欢喝的花茶,辛柑发现,跟墨祁北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其实也还不错,至少,他知道自己喜欢喝什么茶,居然还记得。
“上次见你喜欢喝这个,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些。”墨祁北轻声说道。
辛柑微微一笑:“其实我以前很喜欢喝可乐雪碧美年达这些东西的。”
“现在不喜欢了?”墨祁北挑眉。
“也不是,每次我喝的时候,辛苦他们都会眼巴巴的看着,我觉得太残忍了。”辛柑随口说着。
“他们?”墨祁北注意到,她说的不是他,是他们。
辛柑连忙改口补救:“嗯,就是其他小孩子。”
“因为这些东西,不能让小孩子喝太多,所以我就尽量不去喝了。”
墨祁北点点头:“嗯,你是在给孩子们做表率。”
“没错,其实小孩子们模仿能力特别的强,很多时候的,大人们做的事情,他们只需要一次就能够记住,我不想让孩子们这么小就开始喝碳酸饮料。”
“对了,你找我来什么事?”
辛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盒子,准备给墨祁北施针,他特意叫自己来,肯定不是施针这么简单。
“有一些关于尹总的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让你到了公司办事也方便。”
墨祁北说着,就拿出来一份资料,递给辛柑:“之前爷爷给你的是已经很详细了,但是我这一份,应该比他的多出来一些东西。”
“哦?”辛柑挑眉,说道:“这个尹总,在公司里还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墨祁北一笑:“是啊,她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很拼的一个人,可以说,我还没见过这么能拼命的女人。”
“我记得,她40几岁的时候,第二个丈夫就去世了,第一个丈夫又把已经长大成人的大儿子送了回来,让她养着,其实那些年,她给了第一个丈夫很多钱,去抚养孩子,结果,还是没能把孩子教育好。”
“尹总的大儿子,回到她身边之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花钱,经常跟小儿子打架,她也没办法,又忙着赚钱,就经常把孩子丢给家里的佣人去带着。”
“久而久之,这个大儿子就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还不赢钱,每次都是输钱输到要尹总亲自去还钱。”
辛柑敛眸,把自己的表情隐去,其实这些事情自己都知道,刚刚辛苦给她查过了。
不过,墨祁北能够告诉自己这些,她还是很感谢的,说到底,也是为了帮助自己。
“所以,我猜测,尹总这段时间从公司弄走的钱,大概也是为了给她的大儿子把赌债还上,据我调查到的消息,她大儿子可是欠了不少钱。”
墨祁北并不知道辛柑已经掌握了这些资料,还在给她讲解那份文件里的内容。
辛柑这边洗过了手,开始给他施针,说道:“尹总的事情不急,我觉得,还是我们上次去M城的那件事,有些蹊跷,既然没把这个事情弄清楚,我心里就放不下心。”
墨祁北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专心的样子,微微垂眸:“M城的事情,没有证据。”
辛柑没说话,直到最后一根针扎好,才坐下,轻声说道:“是没有证据,你就不会追究了?”
“他想要给你挖个坑,让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留在M城治疗三个月,然后很可能你的脑子就废了,要么,你就直接废了脑子……”
“墨祁北,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但是我有我的底线。”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要拿出来自己的态度。”
辛柑说完,才抬起头看着墨祁北:“必须要把自己的立场表达清楚,给他看看,我们又不是傻子!”
“你想怎么做?”墨祁北黑眸眯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辛柑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很诧异。
辛柑冷冷一笑:“当然是把这林医生还是什么林院长的老底给扒出来,然后让他下课!”
“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件事,告诉那个人,他做的小动作,我们都知道!不是一味的让他牵着鼻子走的!”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要给你挖坑?他就那么恨你?”
辛柑一口气说完之后,墨祁北却忽然间笑了,他闷声笑了半天。
搞得辛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喂,你不要笑啊,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好一会儿,墨祁北笑到眼中似乎有些雾气,才忍住,轻轻摇头,幽潭一般深邃的眸看向她:“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没有人替我想过这个事情”
这句话说的辛柑感觉胸口一闷,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划过。
墨祁北的话,听起来有些可悲,甚至是有些可怜,他作为一个墨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可以到这种地步,被人算计了,却没有提自己报仇的机会?
每次都是被墨卿挖坑牵着鼻子走,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悲!
“墨祁北。”辛柑抬眸看着他:“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一场事故之后,就开始退缩了?忍让了?”
“虽然,我以前不认识你,可我也从很多杂志报道中看到过,你不是这样的性格,这不是你!”
“很多人都说,你是一个手段特别狠的男人,是一个不管是谁得罪了你,都要十倍奉还的性格。”
“可是……”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墨祁北把话接了过来。
“可是,你看到的却是一个畏首畏尾,前后顾虑的男人”
“一个被人牵着走,挖坑往里跳的废物,是么?”
他嗓音低沉沙哑,似乎是隐忍着什么,透着些难以忽略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