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强闯府衙!”
县令脸色变了变,高声怒吼。
秦朗转身朝门口看去。
堂内众人也是纷纷转过身,看看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强闯府衙。
“是老夫!”
随着声音,一队盔甲明亮,眼神狠厉,透着一股血腥杀气的士兵齐刷刷的走了进来。
这些人的气质一看就是百战老兵。浑身的煞气冲天,吓得崔立和县令瘫倒在地。
“我的娘哎!这是招惹了那个军中大佬,居然出动了军队!”
崔立和县令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浮起这个念头,浑身都得像筛子一般。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照射进来的光线走入公堂。
脚步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似乎就连公堂都被他震得抖了一抖。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秦朗不由眯起了眼睛,适应了一会朝来人看去。
来者是个身材高大健壮魁梧的壮汉,比一般人都高出不少,按照现代的换算,足有一米九。
浓黑的剑眉飞入鬓边,眼中闪烁着冲天的怒火,满脸的络腮胡子把他的表情隐藏了起来,只有从紧紧抿起的嘴能够看得出,心情相当不愉快。
身上穿着一身光明铠,威风凛凛霸气外露。双手背在身后,挺拔如松的走了进来。
不认识!
秦朗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他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闯进来救自己?
“你就是秦朗?”
壮汉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正式在下。不知将军是?”秦朗拱了拱手。
壮汉咧嘴一笑弯腰施礼。
“老夫程咬金!谢过恩人救命之恩!”
“完了!”
程咬金这话一出,崔立和县令同时绝望的瘫软下来。
程咬金是谁?那是在长安乃至全大唐都赫赫有名的人物!人送外号“程妖精”啊!就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
老家伙横行长安,就没有人愿意跟他对着干的!不是怕弄不过,而是这老家伙是个滚刀肉,没人愿意招惹!
偏偏老家伙脸皮还厚!
得罪其他朝臣,兴许人家大度一笑,不与你计较。
可得罪了程咬金,那可是仇不过夜!立时就会打上门来,不出了心头恶气决不罢休的那种人!
两人同时暗恨秦朗!
你要早说你是程咬金的恩人,谁特么吃饱了撑的敢得罪你?
唉……不知道现在服软认输还来不来得及……
崔立和县令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含义,不由叹息一声。
“不敢当程公的礼。我与处默乃是兄弟!兄弟有难自然要帮!”
秦朗弯腰回礼。
“阿朗!”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处默自门外跑了进来。
望着秦朗一身血迹,他脸色阴沉的扫了一圈,眼中迅速的聚起一团风暴。
“谁干的?”
众衙役浑身直抖。
“我特么问是谁干的!”
程处默怒吼一声。看着堂内众人冷笑连连。
“不说是吧?那就是都有参与?”
“很好!”
“来人,有一个算一个,给我打!先把双手给我打折!”
“啪啪啪”一队手持短棍,身着短打的家丁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抡起短棒对着屋内众人就开揍。
直揍得众衙役抱头鼠窜。
崔立和县令两人被重点照顾,可又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缩着身子老实挨打。没一会儿就鼻青脸肿的看不出模样了。
打了一会儿,家丁把短棍别在腰间。
狞笑着一人抓起一个衙役,手腕一扭,衙役的两只胳膊应声而断。
县令有官身,家丁没有动他。
除了他,在场的所有衙役捕快有一个算一个,两只胳膊都软软的耷拉下来,痛哭流涕惨叫连连。
“程公爷!我乃朝廷命官,你怎可……”
“哈哈哈!”
县令话还没说完,程咬金就发出一声大笑。
“朝廷命官?老子揍过的朝廷命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步步从公案处下来,走到县令跟前蹲下,看着他轻蔑一笑。
“就凭你个王八蛋,也敢对老夫的恩公喊打喊杀?谁给你的胆子?”
“程公爷!本官乃是依法办事!”
“我呸!干你娘的!”
程咬金一口唾沫吐到县令脸上冷笑一声。
“你当你和崔家人的交易老子不知道?”
“谁给你的胆子?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老夫身为国公都没你这么跋扈!”
县令真想啐程咬金一脸!
怎么舔着脸说这句话的?你特么要是不跋扈你那程妖精的名号怎么来的?
秦朗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程咬金的厚脸皮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眯起眼睛看了看瘫在角落里,不住颤抖的崔立,双眼中凶光一闪。
“程公爷,这县令伙同崔立抓了我姐姐,现在不知道关在哪里。还请公爷帮忙。”
程咬金冲衙役眼睛一瞪。
“放人!”
县令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衙役可不管这些。
这可是国公啊!还是最得罪不起的那个!别说他们了,就是明府在程咬金手里不也挨了揍吗?
赶紧放人吧!说不定还能看在他们老实听话,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放他们一马。
他们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可不敢掺和进来。
两名衙役飞速的跑到女监内,将柳月带到公堂上。
秦朗一看柳月浑身血迹,双腿软软的耷拉着,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由怒火冲天。
上前两步从衙役手中接过柳月,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柳月,你醒醒,我是秦朗,你醒醒……”
“唔……”柳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极其虚弱。
“秦朗?你快跑!有人要对付你!快跑……”
秦朗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没事了,别担心。”
说着,捻着一枚褐色药丸塞到柳月嘴里。
“吃下去。吃下去就没事了。”
程咬金看到秦朗手中的药丸,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这小子手中还有多少还魂丹。”
柳月无力的惨然一笑。
怎么可能会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五脏六腑被打的移了位,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看着秦朗眼中的担忧还有自责,她什么也没说,张开嘴把药吃了进去。
一股暖流顺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缓缓流动,不一会内伤居然全都好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朗,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仙药吗?效果如此之好?
可是,自己的双腿已经废了。这般苟延残喘,也不过是个累赘而已。
想到这,她眼里一片绝望,生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