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二哥又要出门,牛五四就蹦蹦跳跳地跟上去,要叫二哥带他一起去玩儿。
牛趋安瞪了他一眼睛说:“回去,你四哥出事了,我正想法找人救他呢,你跟着去干嘛?”
牛五四一听二哥话,倒吓得愣了一下,灰溜溜地回来,站在三姐面前:“三姐,四哥又咋啦?”
“昨天一出门就让人给绑了,还不知道关在哪儿呢,叫拿钱去取人!”
牛五四吓得啊了一声:“昨天我本来想和他一起出去玩儿的,他死活不带我走。”
付媛和牛三妹相望而苦叹,牛三妹说:“老四一点也不听话,受点苦头也值得!只是把这个家弄得太惨了!”
这一天的早些时候,也就是黎明时分,牛趋祥被蒙着眼睛,嘴里塞着棉布,捆着手带进一间屋里。
一蒙面汉子为他解开被绑的手,又替他拿下蒙着眼睛的布说:“牛三爷,你就在这儿舒舒服服地住几天吧,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接你回去。”
“老弟,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弄到这儿来?”牛趋祥看着屋里的陈设,挺精美的,是富贵人家的屋子,“这是哪儿呀?”
“牛三爷先别问,等所有事情办好了后,自然有你的好处!”蒙面汉子退出屋子,又在门上上了锁。
牛趋祥敲敲门:“哎,我在这儿得待多久?”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一两天,或许一两月!”
“哼!说好了让我回去,又变卦,把我弄到这儿来,”牛趋祥回凳上坐着,脸上愤愤不平,“这儿不好玩!没玩的!”
他已经猜到是谁的主意的,只是像这样漂亮的大房子他还是从来没见过,更没住过,所以也并不知道会是谁的房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牛趋安跨进瑞家院门,瑞大夫人出来了。
牛趋安自我介绍说:“你是瑞表嫂吧,我是孙香月的二叔子牛趋安,今天专程来找瑞华瑞老表的,不知他在不在家?”
瑞大夫人满脸是笑容地说:“牛老表先请屋里坐,慢慢说。”
“不不!谢谢表嫂。我有急事想求求瑞老表,不知他……”
“哎,他可是三天两头不着家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
“那他平时爱到什么地方去呢?”
“说不定。这样吧,老表你先回家去,待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来找过他,叫他即刻到你府上行不行?”
“这怎么能行呢?是我有事找他,咋好劳他大驾呢?”
“都是亲戚,就别说两家子话。就这样,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他!”
“好的,谢谢表嫂。我再到其它地方去找找他。”
“你最好去白果山居问问,或许那儿有可能找到他呢。”
牛趋安告别瑞家,出门而去。
一离开瑞家,回头再往这个豪华的房子一看,牛趋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像瑞华这样的家业,都不知道是怎么搞来的。
白果山居。山居中香烟燎绕,香客不少。正堂三清堂内有不少人在求签问卦。
隐心道长和瑞华正在四处游看。
山居外,牛趋安正在急步往山居中而来。
一喽罗认出是牛趋安,就飞快地到山居中,找到了正在四处游看的瑞华,告诉他牛趋安来了。
瑞华眼珠一转,冷笑道:“来得好快!”他又对隐心说,“大哥,我先到后堂休息一会儿,你……”他在隐心耳边说了几句。
隐心听完,嘿嘿一笑说:“二弟,亏你心思不少呢,哪儿没有好妞,你却要费这个心思。挺有意思的,好,我帮你!”
瑞华转身向后堂而去,隐心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游看。
牛趋安进得山居来,东张西望正四处寻人。
隐心在喽罗的指引下,看见了牛趋安,就迎着他缓缓走来。走到他的跟前时,隐心叫住牛趋安:“善人,看你额头布满阴云,想必你近日有灾吧?”
牛趋安忙说:“道长,我因有心事找一个人,哪有什么灾呀。”
隐心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算着:“看你打南边来,南边属火,你进山居这个时辰刚好属火,而你又一脸焦急之色,肯定你心里有急事,所以贫道判定你一定有灾。”
牛趋安苦笑着说:“你说那些我是不懂的,不过我真是来找一个人,看他能不能帮我一下。”
隐心说:“善人,你要找什么人?莫非与你的劫难有关?”
“我想找我大嫂的表兄瑞华,不知他来过没有?”牛趋安和他说着话,观察着隐心的神色。
“哦,你要找瑞功德主噢,他本是贫道这儿的常客,只不过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来过了。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隐心半睁着眼睛,他也在看牛趋安的神色。
“我找他有急事,求他救难呢!”牛趋安说出了来这儿的缘由。
“我说你有灾难吧。恐怕这可是个折财灾呢,或许还牵有人命!”
“道长说得是,实不相瞒,我四弟昨日被人绑了票,索价五百大洋,我可是一贫苦人家,哪来那么多的大洋?如果拿不出来,小弟性命又不保,所以我才四处找瑞老表,求他帮帮忙的。因为不久前他曾救过小妹,我想他这次也许也能帮这个忙的。所以我……”
“找到他固然是一个好办法。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别人帮得了你一时,可总是帮不了一世的,对吧?”
“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求自己的话又如何求呢?”牛趋安一时之间有些懵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道士说的是什么意思。
“贫道已经给你算了一卦了,还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给令妹找一个好人家,要彩礼一两千块大洋,不就可以救令弟了吗?”
“道长怎么开起这个玩笑来了,小妹年纪还小,况且又哪能在一时之间就能找到好人家?人家又怎么舍得那么多大洋呢?”牛趋安看了隐心两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牛善人不必焦虑,我看令妹今生有此一好姻缘。你回到家中,只要有人提亲,你就答应下来,我保管你能有上千大洋救你小弟!”隐心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长是如何算出这些的。”
“你四弟曾经跟着瑞功德主来这儿玩儿,贫道听他说起过,令妹好像叫牛趋吉是吧?出生在金年金月,也就是说令妹是一个有福有财之人,如果说把握好时机的话,肯定就是个大福大贵之人,你们可要把握好哦!”
隐心似笑非笑地说着,微睁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完全在乎牛趋安怎么想,只顾他自己说着。
“多谢道长!既然瑞老表他没有过来,那我就先走了。”牛趋安不屑一顾地向山居外走去。他觉得再这样听他闲扯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是,去找谁打听瑞华的行踪呢?哎,只要隐心不说瑞华在哪儿,就算是把白果山居掀个底朝天也是找不到他了。
也只有听隐心的话了,暂时回去,看下一步怎么走了。
牛趋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进自家院子,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就喝了下去,随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付媛听到了他的声音,赶紧走出来:“你找到一点消息没有?”
牛趋安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人是活的,又不是一块石雕泥塑菩萨,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得到的。”
付媛说:“哎,这可怎么办好,现在救人要紧,可又哪来那么多钱呢?”
牛趋安忽然说:“阿媛,你说怪不怪,今天我在白果山居找瑞华时,碰到一个道长,看样子,他就是隐心,他一口咬定我有灾难,家中要折财。并且说,不过,还是有办法避过此难的,那就是三妹的亲事。只要三妹一许人,就马上能得到一笔大洋,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付媛皱皱眉头:“他又没看到过三妹,他怎么就一口咬定有这等好事儿?”
“他说他听过老四讲起过三妹的事儿。拿我说老四也是有可能给他讲起过咱们家里人的情况,可是连我都不太清楚三妹的生日属金属火,他居然知道得那么清楚。”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就算他知道那些也并没有什么,可是又说三妹的亲事就有些离谱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就算三妹谈婚论嫁,也难攀上愿出一大笔大洋作聘礼的人家啊,你说这……”
“我也有些奇怪,这话怎么说的呢?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反正那个什么帮拿不到钱,暂时还不会伤及老四的性命的!”牛趋安说。
付媛想了想:“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会不会他们设计好了什么圈套,让我们去钻呢?”
牛趋安说:“你这话怎么说?”
“我上次去白果山居,在山居里遇到老四,他和那个瑞华在一起,想来老四和他一定交情不浅。这一次老四一失踪,就有人想到咱老三的婚事,还把这件事和老四的性命连在一起,我觉得这事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付媛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可是又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的联系是什么。
看到丈夫一脸的忧虑,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