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牛趋祥年龄不大,经过瑞华的调教现在可以说是风月场里的老手了。再说了,因为他是和瑞华一起玩的人物,这些女人们都懂得如何侍候他,几个时辰下来,他已经是通体舒畅了。
牛趋祥整理好衣服出了迎春阁。他匆匆地在路上走着。心里还挂着一些事呢,他得找人问问。
牛趋祥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白果山居。
冬日里的白果山居还是有些景致的,一些常青的树还是绿得那样好看,倒是那些上百年的粗大的银杏树,光秃秃地站在寒风里,如同沉默的老人,有些鸟儿瑟瑟地站在寒风里,偶尔发出一声凄凉而孤独的叫声。
不知它们是因为什么叫得那样悲苦,都是肯定有原因的,要么因为食物,要么因为失去了某个它们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牛趋祥根本没有心思去看那些风景,那些鸟儿,以及那些在风中依然行走在路上的匆忙的人们。
别人在寻找什么,追求什么,于他都是无关紧要的,他所要的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以及他所想要得到的生活。
一喽罗看见他来了,赶紧笑着迎了起来,卑躬屈膝地叫着三爷,和他悄声地说着话,到了隐心道长门外,喽罗转身走了。
牛趋祥轻轻地敲敲门,可刚敲了两下,就听到房间里有喘息的声音,可是已经来得及了,只好朗声叫道:“大哥,我是老三,我来问候你了!”
隐心在屋里喘着气说:“是老三呀,去你房中等一会儿,待会儿咱们喝酒。哎,你表哥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我一个人来的。我还正找他呢!”牛趋祥对于自己母亲的死,多少有点怀疑是瑞华叫人干的,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开口问,所以这会儿答话的口气都有点不舒服。
“嘿嘿,他不是去你家找你了么?你却在这儿找他。”隐心又喘着气说,“你先去吧。”
牛趋祥答应着,听到里边的声音,他笑嘻嘻地走了。
瑞华回到白果山居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牛趋祥看天色已晚,怕回去不好给二哥说原因,正准备往家赶,刚从山居中匆匆出来,就见到瑞华回来,忙大叫:“表哥,你让我好等!”
瑞华笑道:“老弟,我到处找你,你却在这儿享清福。走,到里边再说。”
“表哥,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商量行么?我还得赶着回家,要不我二哥又要责骂我的!还有就是我还想问你一个事呢!”牛趋祥急急地说。
“哦,没事的。咱们进屋去聊聊再说,到明天我亲自去向你二哥说清楚不就行了?”瑞华拉着趋祥就进往山居里走,并急步奔向他自己的屋子。
牛趋祥一进到屋里,想起母亲的死,他就气冲冲地坐在凳上,一言不发。
瑞华笑着解释道:“老三,那晚我本想派几个兄弟去同你娘商量商量,以后别欺负你大哥大嫂,想不到他们竟然失手推了你娘,他们说了,其实并没有打你娘,只是她老人家跌倒时,不知道撞在哪儿了,伤重而死的。”
“不管怎么说,我娘她还是死在他们手下呀!他们不推她,就会死吗?”
“咱不扯这事儿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怪就怪我吧。另外,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掳走你三姐。其实这些都是他们办事不周,我也有些责任的,你要骂就骂我吧!”
牛趋祥还是愤愤不平:“你知道我娘死得好惨吗?你知道我三姐突然失踪我家里人有多担心吗?可是……可是……可是就算我想骂你,我又敢吗?”
“好了,好了,你娘已经死了,你再怎么痛苦,她也不会复活了。只要你听我的话,你一定会过得相当快乐的!”瑞华说,“知道么,我心中现在只有你三姐。如果你能劝你三姐嫁给我,你就会得到很多钱的!”
牛趋祥愣住了:哦,你派人打死了我娘,现在又打起我姐的主意来了,你让我怎么回家给二哥交待?
“你可要想清楚哦,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是你二哥知道这些事都有你参预在内的话,你的命能保住么?你娘已经死了,你也就不用那么伤心了,人总是要死的,她死了,也就少了一个管你的人,那么你不就可以更快乐地玩了么,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你不是很需要钱玩吗?只要你三姐肯嫁给我,我包你吃好穿好玩好!你好好想想吧!”瑞华笑着说。
见牛趋祥不说话,瑞华又说:“你现在是我的兄弟,我们两家本来也是亲戚关系,你三姐要是嫁给了我,不就是亲上加亲了么?另外,你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凭你们家的条件,你觉得她想嫁到我这样一个有钱的主儿,可能么?”
牛趋祥依然一声不吭,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一时之间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你要成了我的舅子,别人以后还敢欺负你么?随便做点什么生意,谁敢不给你面子?到那个时候,不管你家老二还是老五,谁还敢欺负他们呢?”
牛趋祥一咬牙,点点头:“我明天就回家去给三姐说。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我还怕她打我呢!”
“明天?不!就现在。你不是说你二哥等你回家吗,你现在就往家赶,你二哥就不会责骂你了。”瑞华依旧笑着。
牛趋祥说:“不行,我三姐可能已经知道我把她的东西拿去当了,我一回去她要……”
瑞华笑了:“你是不是想要点什么东西才好向你三姐交待呀?这样吧,我这儿有的是金银珠宝,随便给你三姐挑几样,你回去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问个准信回来!”
牛趋祥不知道瑞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盯着他,只好点点头,转身走了。
瑞华看着牛趋祥的背影,叫了一个喽罗,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喽罗点着头,出门而去。
瑞华嘿嘿冷笑:“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
牛趋祥从瑞华的屋里挑选了几样他认为很配自己三姐的首饰,然后急匆匆地往回走了。
他不知道,后面早有四五个喽罗紧紧紧地跟着了。
牛趋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他站在路边,撩起衣服小解。当他正在系裤带时,被那些喽罗笼上布罩,任凭他如何喊叫挣扎都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捆了个结实抬走了。
这个时候,牛趋安三人坐在桌旁吃晚饭。
趋安说:“老四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牛五四接了一句:“四哥这一出门就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呢!他昨晚给我说了,他早就想出去好好玩几天了。”
“也不知道又到什么地方玩去了,”付媛说,“这些天在家,也确实把他闷得够难受的!”
牛三妹忽然想起什么,说声糟糕就转身向寝室跑去。
牛趋安两口子面面相觑,付媛放下碗,跟了进去。
三妹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三妹,你在找什么?”
“我的镯子,今天我洗衣服时明明取下来放在枕头底下的,这会儿怎么就没影了呢?”三妹急急地说。
“你小声点。再找找,如果找不到,恐怕就是被老四拿走了!”付媛也帮她找着。
“一定是他!他一回来,我可不会饶他!”牛三妹怒道。
“你可千万别让你二哥知道。他知道了,老四就有的好受了!”
“我正想让二哥教训他呢!这下可是有凭有据了!”三妹转身正想往外走。
“三妹,你先别急。这事情还没有个确信,要是不是四弟呢?岂不冤枉了好人,我们还是先把他问清楚了再说迟。”付媛对三妹轻轻地说。
“也好,反正他早晚欠一顿打!”三妹恨恨地说。
牛趋安走了进来:“三妹,你刚才有什么事急成那样?”
“没什么,三妹帮忙给别人绣的花,人家明天要,她才急成那样的!”付媛边说边推牛趋安走,“吃好了就去睡吧,你累了一天了。”
早上一起来,付媛到院里打扫卫生,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封信,赶忙捡起来,赶紧叫牛趋安来看。
牛趋安从屋里匆匆出来,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惊呆了。
信上写着:“牛老二,准备五百大洋,不然你小弟性命难保!”
后边还有一行小字:“上次便宜了你,这次可没那么容易!准备好钱,放在村头树洞中,你弟自然回家!不许告诉任何人,要不然……”
牛三妹接过信一看:“这个又是那个什么帮做的,真是可恶!上次绑了三妹要五百,被瑞华从中插手,他们的计划落空,这次……”
“这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趋安急急地说,“这次说不定又另有阴谋呢,只是不知其真正用意是什么。”
“这是什么世道呀,我们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真正用意了,只有先想办法救人要紧!”付媛说。
“想什么办法?又去找瑞华?”三妹说,“可是上边写着不让告诉任何人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就是让我们别去找瑞华呢?”
“不管怎么说,都只有找瑞华了,我就不信,他们没拿到钱之前还真敢下手。”趋安匆匆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