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回头再来说瑞华。
牛家的事好像是渐渐地平息下来了，牛家人也好像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慢慢地过来了。
他时不时地派人打听，牛家这段时间有些什么动静，也时不时地亲自到姑爷家去串门，给孙加虎带些酒肉去，并借此让姑母他们帮忙打听牛家有些什么样的变化，特别是有没有给牛三妹提亲一类的。
瑞华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牛三妹的美貌，那天晚上他打消了把牛三妹先糟蹋了，然后再卖到青楼的打算，就是为了往后的这一步，现在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听说牛趋安两口子已经有意向想托人给三妹找人家，他可就着急了。
这天，瑞华早早地上街，买了两份礼物兴冲冲地提着就走进了牛家院子。
孙香月正坐在阶沿上给孩子喂奶，一见瑞华进来，忙起身招呼：“表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到邻村去，顺路来看看你，也看看我的侄儿！”瑞华笑呵呵地说。
“嗬，那么喜欢孩子，就赶紧让两个表嫂给你生呀。”
“哎，别说了，几年了，两只母鸡连下蛋的迹象都没有了。要是你舅舅在世，还不知道呕成什么样子呢！”
“你别老是怪母鸡不行呀，你总还是得想法瞧瞧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你一天都在外边跑，找个手艺好点的老中医给你瞧瞧不行么？说不定调理一下就成了。”
“忙啊！再说，你看表哥这身子，能像有病的样子么？可是母鸡就是不下蛋！”他看着牛向顺，孩子被他逗乐了，笑了起来。
“表哥，你这样的大忙人，也有时间来看我们两娘母？恐怕是别有用心吧？”孙香月取笑说。
“哎，表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俩走进屋里坐了下来，“我们毕竟是表兄妹嘛，来看看你不行么？”瑞华两个眼睛不住地往院里看。
“多谢表哥，我还正想着找你呢！”孙香月压低声音。
“找我干啥？”瑞华有些奇怪。
“那天我只是想对我爹说说，消消气而已，想不到他竟然找人打死了牛老婆子，我不知道我爹是不是找的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派的人。反正人已经死了，我也出了气。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又要将三婊子送回来呢？”孙香月恨恨地说，“你就悄悄地把她给办了，卖得远远的，不是更好？”
“你这么说，那边没人么？”瑞华见她肯定地摇了摇头，就又说，“只要你心头现在舒坦了，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我现在另有打算。今天我还想特意见见牛三妹呢！”
“我说呢，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好心？你先坐坐，我这就去给你找人！”孙香月立刻就明白他是什么意图了，笑着把牛向顺往瑞华怀里一放，然后出了院门。
孙香月在河边找到了正在洗衣服的牛三妹，就叫她赶紧回家。
“三妹，我表哥特地来看你呢！”香月说着笑着。
牛三妹虎着脸，没搭腔。
“其实，三妹你也有不是，人家救了你，这么久了你也不说去谢谢人家的话，现在人家专程来看你，你还虎着脸，高兴点不行么？”孙香月笑着说。
两人走进院子，孙香月大声叫道：“表哥，我三妹回来了！”
牛三妹看见了瑞华，忙堆笑上脸说：“表哥，你近来可好？”
“多谢三表妹挂牵，托你的福，我的身体可好呢！不知三表妹自那日受惊后，到现在可好？”瑞华赶紧问道。
牛三妹进屋坐下后说：“弱女子自从那日被吓之后，夜夜噩梦！哎，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咋不被天打雷劈死呢！”
瑞华心上掠过一丝不快，但脸上依然笑着说：“三妹，你放心，日后我要知道了是谁害死亲母的话，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替亲母报仇！”
抱着小孩子的孙香月狠狠地瞪了瑞华一眼，他只当没看见。
牛三妹没在意二人的眉来眼去，只愤愤地说：“那些狗强盗……”
瑞华打断三妹的话：“三表妹，怎么不见二表兄和二表嫂呢？”
“他们在田里干活，”三妹说，“我这就去叫他们。”
瑞华忙起身阻拦说：“三表妹别去了，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表妹可许了人家没有，我这个做表哥的有心给你当个月老呢！”
牛三妹脸一红：“多谢表哥关心！”
孙香月在一旁笑着插话：“表哥，你可要给我三妹找个好人家才行！她这么勤劳能干的姑娘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才是！”
瑞华的计划孙香月从他看牛三妹的眼神就立刻猜到了几分！
瑞华的目光在孙香月的眼里可从来没看到有这样温柔过，不管是什么人，孙香月都清楚地知道，一身匪气的表哥根本就不可能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对自己家亲戚是这样，顶多就是比外人亲热一些罢了，从来不会那么柔情款款的示什么好；就算是对自己的那两个表嫂，孙香月也从来没有看到瑞华对他们像现在这样温情脉脉过。
以至于偶尔孙香月还能听到二表嫂在她面前抱怨瑞华的冷漠。可是抱怨归抱怨，谁又敢在他面前说半个字呢？孙香月虽然偶尔也和他开开玩笑，但仅限于点到即止，她虽然知道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毕竟不是亲哥，她还是要顾及他的面子的。
孙香月知道舅舅给表哥娶的这两个表嫂是出于什么目的，无非就是传宗接代而已，他哪里会管表哥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们呢。
要说男人眼里不会有温柔，其实也是说不过去的，哪怕是像瑞华这样的土匪，其内心深处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物，总还是会表现出发自内心的喜爱的。
瑞华是何等人物，他知道只要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一切生灵的成长，懂得观察，懂得诱导，懂得如何适时包装起一颗善良的心就肯定能够成就一切。
生命就此一次，希望过高时，达不成目的而又不懂得回旋的话，失去的东西将会更多……
给生命以最大的成长空间，给生命以最需要的成长营养，不要只是一味地包办一切而让生命失去了自由成长的意义。引则通，堵则滥，生命的学问在于辩证地引导，而不在于狂暴地干涉。
欲速则不达，瑞华岂有不懂这个道理的？
话说瑞华对于牛三妹的美色日思夜想，这个时候面对面了，看三妹的态度，对救过她的自己也不是那么热情，也没有那么冷淡，她心里怎么想的。
瑞华正摸不着头脑，想进一步探她的想法时，牛三妹低着头，打断她的话：“你们先坐坐，我去找我二哥！”说完她就急步往院外走了出去。
孙香月连叫两声，她根本就不理会她。
瑞华也哎了一声，本想叫住她，可是牛三妹早已走出了屋子。
孙香月望着她的背影对瑞华说：“表哥，那天晚上既然你已经将她握在手中，干嘛不把她吃了呢？何苦放回来了，又要费尽心思重新弄到手呢？”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我们毕竟还是亲戚，如果露了馅，大家怎么过呢？”瑞华摊摊手，“你爹原本也只是说吓唬吓唬她们也就是了，哎，可手下人办事不力，我这不是在想法替你解围，让他们对你好点么？”
“你有那么好心？我不信！”孙香月冷冷一笑。
“信不信由你。我走了。表妹你可要为我操点心呵，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瑞华起身向门外走去。
孙香月忙拦住他，在他耳边说了一阵，瑞华哈哈一笑，转身出门而去。
孙香月淡淡地笑了一声：“哼，三房四妾都嫌不够！累不死你才怪。”
熙熙攘攘的街上。贼眉鼠眼的牛趋祥走进“恒远当铺”。
“老板，你给我看看，这副镯子值多少钱？”牛趋祥从怀中掏出一对玉手镯，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手镯，掂了掂说：“给你八块大洋怎么样？”
“哎，老板，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咱们可是熟人呢。你就给我十块大洋怎么样？”
老板犹豫了一下：“好，我就给你十块大洋！”
牛趋祥接过十块大洋，抓起一个吹了吹，又放到耳边听了听，就笑嘻嘻地出了当铺。
由于二哥在家，被挡在屋里闷了几天的牛趋祥这个时候又成了挣脱了管束的野狼，他一头扎进了迎春阁，立刻就把老妈子叫了来。
老妈子见是白果山居的三爷，就把他带到房间里喝酒，一妓女推门进来。
牛趋祥一跃而起：“宝贝，你可想死我了！”他将女人揽在怀里。
女子浪笑着说：“三爷，怎么你和二爷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望我们了？知不知道，人家想死你了！”
“是吗？我这不是来了吗？”牛趋祥在女子身上揪着，“你说瑞二爷他也好久没有来了吗？”
“是啊，自从那晚你们在这儿玩了后，快一个月了，他也没有来过呢！”女子噘起了嘴，一副媚态十足的样子。
“管他呢，咱们今天尽情玩个痛快！”嘴里这么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哪里还管眼前还有个老妈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