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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那天我还在做生意的时候就有一种预感,老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这种事呀!娘啊,你走得好突然!我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牛趋安流着泪愤愤地说。

微弱的灯光下,一家人都坐在桌前。

牛五四紧紧地挨着牛趋安坐着,他老是感觉身子有些发冷,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老五,你冷着了就去睡吧。”牛趋安拍拍兄弟的肩膀,怜爱地看着这个小兄弟。

牛五四瘦弱的身子明显的营养不良,十多岁的人了,像根竹竿一样,虽然说哥哥姐姐平时对他的照顾不少,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不长肉。

牛五四站起身子要离开时,牛趋祥也准备跟了去,被二哥给叫住了:“老四,你留下,我还有点事儿要问你。问完了你再去睡。”

牛趋祥只好又坐回到凳上,低下头,不知道二哥要问什么。

趋安说:“三妹,娘死的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在家里,怎么娘会出事了?”

牛三妹说:“那晚我、二嫂和娘我们三娘母为等大哥他们一家人回来,守到深夜。二嫂去睡了后,我和娘听见院外有人,以为是大哥他们回来了,我去一开门就被打晕了,然后被绑走了。后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第二天晚上,大嫂的表兄瑞华才将我从那个什么帮中救了出来,第三天上午我才回到家中。呜……”她还是忍不住地落泪。

牛趋安怒视着牛趋祥:“老四,那晚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娘出事的时候你们一个二个都不在家?”

牛趋祥支吾着:“我随朋友出去做生意了,一直在外边。娘死的第二天我才……才知道的。”

“你简直太不听话!我在家的时候你就一天到晚到处乱跑,让人放心不下,要是你那晚在家中的话,娘就不会惨死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真的太不孝了啊……”

“可我看你挣钱辛苦,瑞表哥说带着我去挣点钱,我肯定就去了,也挣了些钱呢!”牛趋祥觉得委屈,据理力争。

“我早就说过,等过两年,日子稍微安定一点,我自己会带你出去学着做生意,这段时间家里也没多少活,你就不能在家里好好守着?成天就知道往外跑!”

“家里还有三姐五弟二嫂,大家都在家里也好东西吃,更没什么活干,我出去挣点钱贴补家用,娘也没拦着我呀。”

牛趋安几乎是怒吼了,他指着牛趋祥的鼻子,“娘从小那么爱你,你就从来没有让她高兴过,你自问你都做了些什么?娘死了,没有人管你了,你现在就好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唠叨你了!”

牛趋祥不敢开口说话了,低下头听着二哥骂他。

牛趋平两口子坐在角落里谁也没有吱声。

牛趋安扫视了众人一下,目光停在孙香月脸上。

孙香月和趋安一对视,她心是一凛,脸上马上现出一丝不自在,她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就将怀中正吃奶的孩子揪了一把,牛向顺就哇哇地哭了,她就抱着孩子就摇晃着,嘴里喔喔地哄着出去了。

牛趋安又伤心了一阵子,然后挥手让大家都去睡了:“这两天,也把大家累了,你们就去睡吧!”

付媛陪着牛趋安又坐了一会儿,付媛说:“我们也去睡吧,你看看你,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回到寝室,两人坐在床沿。

“阿媛,你觉不觉得大嫂今天的神色有些异常?”趋安问正在铺床的付媛。

“大嫂一直就对我不满呢!娘死的第二天,她一回家就一口咬定是我勾结外人害死娘,抢走三妹的。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付媛苦笑着说。

“大嫂一直都是心怀鬼胎的人物,今天我盯着她时,她就将小孩子揪哭,躲了出去。你说家中出这么大的事,会不会与她有关呢?”牛趋安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皱紧了说,“我真怕真的与她有关,怎么说她也是大哥的老婆,平时他们还是那么恩爱的,真是她的话,那她为了什么呢?”

“记得娘死前的那几天大嫂就一直在同家里人闹别扭。她还同三妹吵过架呢,那天他们回了娘家,晚上咱们家就出事了!虽然事情有那么巧,但我想应该不会是她有那么坏吧?”付媛不敢相信那些事。

“哎,现在怎么说?直接找她问问?她绝对是不会承认与她有关的,看来只有暗访了。要是查出个什么线索,我非给她算总账不可!”牛趋安牙齿咬得咯咯响。

“算了吧,就算你报了仇,娘也不会复生了,况且三妹也好好的。你要是将她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哥这一辈子又怎么过呢?”付媛把头靠在丈夫肩头,替他解衣。

“当初大哥也不知道图什么,居然会和她好!”

“她最多也只能是个有着仇心的人,她对我那么不好,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没有和她吵过架,也没有和她有什么直接的冲突,那她为什么会针对我呢?这事不会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想这事应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哪管得了那么多可能不可能的!要是真是她的心有那么毒,不给她一点颜色,她还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好事来呢!”牛趋安愤愤地说。

“你也不必太激动。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强盗来咱家,没有抢走一丝财物,只是将三妹绑架,说好了要用五百大洋取人,怎么会又轻易就放了呢?你觉不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些什么蹊跷?”

“什么?还要五百大洋?咱们家穷成这个样子,往哪儿去找五百大洋去?绑匪绑肥猪是绑瞎了眼了!”

“更何况三妹被绑走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绑走的,瑞华也没有给她说什么就送她送回来了,我觉得这后边好像还应该有什么阴谋,我们还得注意一点呢!”

“他们在暗,咱在明,往哪儿去呢?明天我得问下三妹她从瑞华嘴里听说是什么帮没,她有没有看到过那个绑匪头子。”

“她回来什么都没说。我们家没有钱,没有权,他们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做了后又放了,三妹毫发无损,这不是蹊跷是什么?”

“蹊跷?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这头绪在哪儿呢?”牛趋安被付媛的话说得一头雾水了。

“我那天去白果山居找人,无意中竟然遇到出门已经好几天的四弟,而他竟然同瑞华在一起。瑞华的来头你就不觉得有些令人费解吗?四弟他怎么会同他搅在一起呢?会不会……”

牛趋安皱紧眉头:“老四虽说贪玩,但也不至于因此而害死娘啊。不过这老四他确实也有责任,以后我要多注意他的行动。”

两个人说来说去,也没有找到强盗要害自己家的理由。

夜已经很深了,两人终才睡了。

风在窗外呼呼地响,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地冷,从门缝里进来的一丝风都足可以让房间里冷得像冰窖一样。

即便是床上罩着蚊帐,可风来拂起蚊帐后,钻进来的冷也付媛冷得瑟瑟发抖,她紧紧地靠着他,他感觉到她在发抖,就紧紧地抱着她,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两人都不说话要说些什么样的话安慰彼此。

由于母亲的死,牛家都还在悲痛中,所以牛趋安就暂时没有出门去做生意了,田里的活也需要人做了,他一天到晚地带着众人在田里忙活。

说是忙活,老四老五也是磨洋工,人是在地里立着的,可是活是干不了多少的。

牛趋安也不去催他们要如何地干,只要是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到处跑去闹事就行了,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看着自己如何干活,等他们长大后,自己不在家里时,也能自己干了。

可是他倒是这么想的,只是老四可不这么想,总是偷空想溜走。还时不时地怂恿老五装肚子疼装哪儿不舒服,兄弟俩就溜回家或者沟边林子里去玩儿。

两人去玩儿时,也总是想方设法弄点鱼啊鸟啊什么的回来逗牛趋安高兴了,自然也就不会挨训了。

稍微空一点的时候,牛趋安就修理农具,他让牛五四跟着自己好好学,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具竹器,如何用砍刀、篾刀等,他都一丝不苟地教给小兄弟。可是这个时候的牛趋祥就浑身都不自在的了,总是想方设法想往外边跑。

牛趋安在院子里维修着各种农具,牛五四也像模像样地在旁边看着,学着,时不时地问些问题。

牛趋祥将手拢在袖子里,走过来对他说:“二哥,在家里好闷呢,这些日子都快将我闷出病来了。趁着今天没事,我想出去走走。”

“你去哪儿?”牛趋安头也不抬。

“我想到街上去玩玩,很快就会回来的。”

“做了几天活,看你也累了,你就去吧,早去早回啊。回来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牛趋祥高兴地答应着出了门,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TJ0UM6RBQjFJOR2yMV/FRwF+PoNpXkVdPXctFB3K3vZP5stBv6QC3Zrq8aGKDo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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