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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瑞华的姑父孙加虎见女儿女婿突然急匆匆地走了,他也立马就出门了,找人一打听,才知道牛家昨晚真的出大事了,不但牛三妹失踪了,亲家母牛秦氏还一命呜呼了!

孙加虎不禁微微一愣,一跺脚暗暗叫道:你呀你,做得也实在是太狠了!

当下,孙加虎找到瑞华,点着他的鼻子尖儿说:“我只是希望你派人吓吓那个姑娘,别让她再欺负你表妹就是了,你们怎么不但抢了人还要打死一个呢?这也做得太狠点儿了吧!”

瑞华只是笑笑说:“姑爷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可是嘱咐了又嘱咐的,可是你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呀。他们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哪知道她们母女俩一个比一个还犟,也就只有抢一个推一个了,哪知道那老太婆不经推,一推就跌倒,一跌倒就断气呢,也怪不着我呀!”

孙加虎长叹一声:“这事儿不闹出去倒也罢了,真要给捅穿了,怎么说也是亲戚,我看你怎么收场吧!”

“有啥不好收场的?我料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一家子人倒是有不少,却是一个比一个怂的!”瑞华一边说一边笑,根本就不把牛家的人看在眼里,可是眼前还是闪现出牛三妹那俊俏的脸庞,不禁吞了吞口水。

在一个黑黑的牢里,痛苦不堪的牛三妹坐在乱草中,披头散发,眼睛里怒火狂喷。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四下里打量,除了能看到远处墙壁上一个小窗子射进来的一点星光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

不知道家里还发生了什么事,越想越气的牛三妹恨不得把这里砸得稀巴烂,长一双翅膀飞出去,可是她仅仅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一阵睡意袭来,牛三妹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了,可是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她又能做什么?

突然外边传来声响,接着有灯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随着门哗啦一声响被打开了,一喽罗走进来叫道:“牛美人儿,快出来吧,有人来赎你了!”

喽罗打开门,让三妹跟他走。

牛三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来赎自己呢?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以防万一。

喽罗笑着,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地狰狞:“你不要害怕,跟我走吧,真的有人来接你了。”

牛三妹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牛三妹一见来赎她的人,她惊呆了……

瑞华看着牛三妹,生气地对小喽罗叫道:“去把你们黑胖子叫来,她是怎么样对待我的朋友的?他要是说不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他!还不快快地给她赔个罪!”

小喽罗忙不迭地答应着:“是是是!我这就去找当家的,让他当面给二爷道歉!”

瑞华又回头对三妹说:“你是牛家三妹?我表妹孙香月的小姑?”

牛三妹实在是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瑞华:“我是牛三妹。听我大嫂说过她有个表哥,就是你?”

瑞华笑了:“是的。我表妹在你面前说起过我么?不是说我坏话嘛?”

牛三妹不卑不亢地说:“常听她把你挂在嘴上的,从她嘴里出来的,会有你的坏话么?”

牛三妹暂时不知道这次事件是怎么一回事,而且眼前这个人说是嫂子的表哥,自己又没有看到过,怎么才能证实就是真的呢?

他是不是就是真的瑞华?

想来孙香月嘴里成天念叨的瑞华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否是真心地要救自己还说不清楚,也许……不过,现在看他的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假的,这……

瑞华赶紧安慰她说:“好了,三妹,我们回去,改天我再找他们老大算账!”

牛三妹警觉地说:“你让我现在去哪儿?送我回家么?”

瑞华很有礼貌地说:“今天已经很晚了,不过这个地方离我们家倒是近一点,你就先去我家,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牛三妹更加警觉了说:“这样做方便么?”

瑞华笑着说:“都是亲戚,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牛三妹多少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在这里也实在是让人害怕,他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孙香月的表哥了,那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万一他是骗人的呢?他又会把自己骗到哪儿去呢?

不管骗到哪儿去,总比在这儿强得多。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嫂子的表哥的!要是以前向孙香月打听一下她表哥长什么样多好啊,省得……

不管牛三妹还有什么顾虑,她都已经想好了,还是随他先离开这里再说了。

瑞华让三妹走在自己的前边,在小喽罗的簇拥下,一行几人走了。

已经很晚了,他们才到了瑞家。

瑞华和牛三妹一进屋,瑞大夫人和二夫人就迎了出来。

“你们两个好好地陪牛表妹坐坐。”瑞华边说边把牛三妹让进客厅,又忙着给她作介绍:“这是你大表嫂,这是你二表嫂;她是我表妹孙香月的小姑:牛趋吉牛三妹,你们两个要给我好好照看她哟,我刚把她从匪窝里救出来,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家。”

牛三妹赶忙同两位表嫂打了招呼后,又问瑞华:“表哥,你知道我家里怎么样了?那晚我被打晕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早上你二嫂在白果山居里告诉我说你失踪了,正托亲朋好友帮忙找你。我找了好多兄弟,才在秃头帮中知道了你的消息,于是就稍微费了一些周折,将你救了出来。至于你家里,隐约听说你娘恐怕已不在人世了。”瑞华皱着眉头说。

“啊……”牛三妹一摇晃,差点倒下。

瑞大夫人赶紧扶住她:“二妹。来,咱们将她扶到我房中休息。她现在又惊又吓又悲哀,哎可怜啦,那些遭天打雷劈的强盗咋不死呢!”

瑞华狠狠地瞪了瑞大夫人一眼,可她当没有看见,扶着牛三妹走了。

瑞华在房中踱了一会儿步,转身出了家门。

三个女人在寝室说着话。

“二妹,老爷哪儿去了?”大夫人问刚进屋的二夫人。

二夫人端着汤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反正他这会儿不在家。”二夫人将碗放在桌上,“她好些了没有?”

“还没醒呢!”大夫人望着牛三妹,“她还小呢,哎……”

牛三妹悠悠醒来,叫着:“娘……”

“三妹,三妹,你醒醒。”大夫人摇了摇牛三妹。

牛三妹睁开眼,苦笑了一下,挣扎着起身:“我要回家去看我娘!”

两个夫人赶紧按住她:“你要回去也得等明天早上啊。现在外面漆黑一团,回家的路还有一二十里呢,你一个人怎么安全呢?别才出儿狼群,又掉火坑,那多惨啊!”

“哎,可怜我二嫂一个人在家,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我二哥回来了没有。”牛三妹流着泪哭着,哀哀地说。

牛三妹一直在回忆那天晚上的细节:自己一开门就被人打晕过去,装进了口袋,自己确确实实没有看清楚打自己的人长什么样。

第二天一早,瑞华就派人用轿子抬着牛三妹送她回家了。

一路上,牛三妹看着周遭的景色,心里实在是凄凉,这个寒冷的季节里,虽然说田野里的景色并不差,可是有几个人有心情去欣赏呢?

牛三妹一直在努力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可是想得脑子都生疼了,还是想不起究竟在自己倒下去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想到母亲居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她不禁哀哀地哭了起来。

牛三妹一进家门,就跑向母亲的灵前,眼泪怎么都收不住了。

牛趋平两口子和牛趋祥、付媛一见三妹回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付媛待牛三妹定了定神后,就轻轻地问她:“三妹,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牛三妹抱着付媛哭了起来:“二嫂,我倒没有什么,可是娘她,呜……”

付媛轻轻地拍着牛三妹:“只要你没有事就好,娘已经走了,你不要那么伤心了。”

安葬的日子选在两天后,到了下葬的那个时刻,牛趋安还是没有回来。

兄妹三人在众乡邻的帮助下安葬了母亲。

牛趋安从一个老乡的口里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正好是她下葬的那天,他丢下生意,就赶快往家赶。

一路上,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流着泪拼命地走着,脚下踩得水花四溅顾不了,石头绊倒了,头破了流着血也顾不了,他就想尽快赶回家……

牛趋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还没有进家门就先跑到母亲的坟前哭了起来。

牛趋安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娘啊,儿回来迟了,没有见到你老人家最后一面!这是孩儿的不孝啊!……”

付媛和三妹一左一右地陪着他掉眼泪,付媛说:“你出门才没有多久的时间,家里就出了这个事,哎……本来在娘出事的那天就请人找过你,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听说你在什么地方,所以……” +VbYRmSgEn2ARwnWrVbfGm1Ylt1n5xi2CGC+PIUSXWP11xgs++rvM1A6xfm0l4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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