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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暴龙妈妈

暴龙妈妈埋伏在河边的矮树林里,准备伏击到卡洛河边喝水的肿头龙

它的孩子们快出壳了,它要给孩子们准备食物。

金灿灿、银晶晶的河水吸引了成群的肿头龙,它们低下脑袋,将嘴巴深埋进卡洛河。清凉甘甜的河水浸入焦渴的喉咙,使它们绷紧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

一群伤齿龙来到河边,埋伏在河边的木贼丛里,也准备伏击到河边喝水的肿头龙。

肿头龙身长超过四米,重约四百公斤,头像一个大大的足球,上面长着一个圆顶,好似戴着一顶圆形的帽子,圆顶的周围布满了锐利的刺和尖角。

肿头龙的脑袋虽然不大,但头盖骨异常厚,拥有古今动物中最厚的头盖骨,并且头盖骨没有缝隙,像一个结实的铁锤。当肿头龙遭到肉食恐龙侵袭时,就会用铁锤般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对手。

如果伤齿龙公开捕杀肿头龙,肿头龙会用“铁锤”将它们的腿砸断,甚至将它们的脑袋砸开花。

伤齿龙要想吃到肿头龙的肉,而不被砸断腿、砸破脑袋,就只能在木贼丛里耐心潜伏起来,等待着肿头龙自投罗网。

暴龙要想吃到肿头龙的肉,依靠的则是尾随、潜伏和突袭。

肉食恐龙的捕猎方式通常由它们的身体结构决定。暴龙,凭借着庞大的头颅和牙齿,能一口咬碎猎物的骨骼;棘龙 ,依靠削铁如泥的前爪,来抓取猎物;艾伯塔龙 ,利用匕首般的牙齿,可撕开猎物的皮肉;伤齿龙,同时拥有三种武器:锯齿、利爪和发达的大脑。

伤齿龙全身长满羽毛,体形跟狼差不多大,长有好几种不同形状的尖锐锯齿,名字的意思就是“用牙齿伤人的蜥蜴”。伤齿龙应该可以吃不同类型的食物,恐龙蛋、小型哺乳动物和蜥蜴可能是它们最常见的食物。

伤齿龙的前肢短而结实,后肢长而有力,并且后肢第二趾上长着长长的利爪。利爪边缘很锋利,就像一把镰刀,是伤齿龙最重要的捕杀武器。集群的伤齿龙可以通过团体协作猎杀大型猎物。

但是伤齿龙最厉害的武器却是发达的大脑,它是所有恐龙中最聪明的。古生物学家研究发现,伤齿龙的智商和鸵鸟相近,是袋鼠的五倍多。有的古生物学家曾设想:如果伤齿龙没有灭绝,完全有可能进化为恐龙人,代替人类成为地球的主宰。

伤齿龙狩猎肿头龙,在体形上不占优势,肿头龙的体重是伤齿龙的十倍还多,而且肿头龙用后腿走路,跑得很快,但伤齿龙的认知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非常强。

肿头龙长着一双大眼睛,天性机警。伤齿龙要想接近肿头龙而不被觉察很难。

伤齿龙们不敢有闪失,只能委屈自己。它们将耳朵埋在木贼丛里,露出鼻孔,听闻着肿头龙的动静。

一只肿头龙喝完了水,肚子胀得有点儿难受,就想到木贼丛里歇息片刻。

肿头龙晃晃悠悠地进入了木贼丛。

暴龙妈妈所在的矮树林紧挨着木贼丛。暴龙妈妈张开大嘴,准备出击。

一群伤齿龙如闪电般从天而降,将进入木贼丛的肿头龙团团围住。

它们有的从上方将趾爪刺进肿头龙的脖子,有的从后面咬住肿头龙的尾巴,更多的伤齿龙扑到肿头龙的腹部和背部,用后爪和牙齿在那里刺出深深的伤口……

一只只小小的伤齿龙集合在一起,居然产生了体重优势,将体格健壮的肿头龙压垮在地,动弹不得,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肿头龙因失血过多,慢慢停止了挣扎。伤齿龙们开始享用肿头龙的肉。

暴龙妈妈悄悄来到矮树林边缘,准备抢食伤齿龙群捕到的猎物。它的孩子们快要出壳了,急需食物,它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卡洛河上游的落基山上布满嶙峋的巨石。这里土壤贫瘠,草木稀疏,只有极少数草食动物会在这一带活动。对生活在这里的肉食恐龙而言,狩猎不易,生存艰难。因此,捕猎者间因为猎物大打出手的事情时有发生。

暴龙妈妈跑出矮树林,迎面撞上了一群数量更多的伤齿龙,它们也是来抢夺猎物的。

暴龙妈妈是一位狩猎经验丰富的猎手。它退回矮树林,静观事态的发展。

任何肉食动物在猎食过程中,都会面临生命危险,即使暴龙也是如此。

暴龙妈妈平时并不怕伤齿龙群,但它的孩子们快要出壳了,作为一个妈妈,它必须保护好自己,才能捕到更多的猎物,将孩子们养大。

伤齿龙是一种群居群猎的凶残动物。虽然个头不大,但它们协同作战,精于配合。一只伤齿龙成不了气候,一般恐龙都不会害怕,但在一群伤齿龙的群体合作下,鲜有目标能逃脱它们的包围圈。

很显然,捕到猎物的那群伤齿龙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但它们不肯将猎物拱手相让。

刚开始,两群伤齿龙之间只是进行着一些象征性的推搡和抓咬,每只伤齿龙都在努力从猎物身上掠取更多的肉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努力获取足够的食物是所有动物最自然的本能,这很容易理解。

然而,抢食者群体中的一只伤齿龙,咬断了猎食者群体中的一只伤齿龙的尾巴。本来,被咬断尾巴在恐龙世界中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失去半截尾巴并不影响奔跑,至多会使平衡能力变差一些,影响些许美观。但那只被咬断尾巴的伤齿龙却歇斯底里地扯着它尖细的嗓子叫啸起来,叫得穿云裂石,吼得惊天动地。

如果这只伤齿龙只是独自狩猎,就算它叫得山崩地裂也不会有谁理睬它,它只能拖着半截流血的尾巴灰溜溜地逃走。

可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引发了两个伤齿龙族群间的血腥肉搏。

每只猎食者群体中的伤齿龙都将断尾巴伤齿龙的疼痛当作自己的疼痛,将断尾巴伤齿龙歇斯底里的声音中传递的哀伤化为自己的哀伤,将抢食者群体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视作自己的深仇大敌。它们的对手——抢食者群体,同样不肯示弱。每一只伤齿龙都伸出趾爪,露出牙齿,与同类展开生死较量。

两群伤齿龙的打斗格外惨烈,猎物被抛弃在河边的木贼丛里。

暴龙妈妈埋伏在矮树林里,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它瞅准机会,快速冲到河边,从木贼丛里叼起猎物,准备将猎物带回巢穴,给即将出壳的孩子们吃。

意外发生了:暴龙妈妈宽大的脚掌陷入了河边的泥潭,沉重的躯体使它越陷越深,最终被深不可测的沼泽吞没了。

暴龙妈妈太重了。它的体重是肿头龙的十倍多,是伤齿龙的百倍多,刚刚凝固的沼泽表层无法承受它的重量。

暴龙妈妈没有见到它即将出壳的孩子们,带着满腔遗憾深深地陷入了河床,长眠在卡洛河母亲最宽阔的怀抱中。 ni9qM414FpltsSgb8c8zl5ltIIY0zVYSbPvkQ1BJbhPzOzWi54m9ZFxOfhOgsu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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