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2月16日,索契)
亲爱的托柳史卡:
来信刚给我读了。你的运气实在太差(指患病)。其实我一直隐约感到你病着。久无音讯,我凭直觉知道你情况不妙。可怜你这小伙子,独自在外,人生地不熟。但愿你以后不再从事这类糟糕的工作。
你患病的事情,我没告诉你的爱人,因为这会使她愁肠百结。你的病可能还会受到寒气的影响,这让我忧心忡忡。也许你适合在南方居住?利用休假日,在莫斯科找一位高明的教授吧。千万记住,治病是绝对不可耽误的。日子拖久,后果会极严重。
我会给别人提建议。必须保护健康,是我的切身体会。别大意,托利亚,照我说的办,去向医学专家咨询,并写信告诉我咨询结果。
你把胡桃大街47号描述得太好了。在你眼中,它是这个样子,我的茅庐已大不相同啦。你自己赋予它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那么多勃勃的生气,优化了它的氛围。现在你想象一下隐士的独居房。
下午四点钟后我休息。很想聊天,和朋友推心置腹地谈谈,然而,唉!朋友们在遥远的、遥远的地方。我们喜欢的歌曲,确实已经不再哼唱。有时候,收音机开着,真好,为我播送来自莫斯科的乐曲,而大部分时间收音机罢工,哑了,那就只能睡觉,毫无办法。没什么可说的,无趣得很。
你说的对,工作使我振奋,也令我沉静。我以自己习惯的高速度大干,迷醉其中。
去莫斯科的希望之火熄了,光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在闪烁。12月25日,瓦莲基娜·伊奥沃夫娜要去莫斯科,或许能遇见你。她会对你讲述我的情况。莫斯科方面音讯全无,让人焦心。上回跟你谈了之后,一直没有新的消息。如果你得悉什么,告诉我。
我的健康状况没问题,允许我一天工作六小时。对秘书我不能要求太高。
已向亚历山德拉·彼德罗夫娜转达了你的问候。她也同样问候你。你的信带来一股朝气(当然,告知患病的段落除外)。
托柳史卡,反正去莫斯科之事头绪纷乱,我也曾劝说你启程前往。不过,咱们都盼望早日会面。
来信谈谈吧。可即使简短地告知一下健康状况也好的,就是千万别默不作声。
好像都谈完了(当然,一旦会面,可谈的内容会大量喷涌出来)。
祝你健康。紧紧拥抱。
你的柯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