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0月12日,哈尔科夫)
穆霞:
我问候你们——你,瓦尼亚和玛尔克西娜!
接到来信,这就回复。等你的消息很久了。我的情况如下:1日车抵哈尔科夫,并……没什么人来迎候。未见罗德金娜……来到研究所附属医院,放下行李,前往卫生人民委员会。当即和卫生人民委员会的官僚主义者唇枪舌剑,斗争一场。长话短说吧。为了一个工人的事情,我和达尔希茨卡娅 争执起来,结果她报复了,不愿意把我安排进研究所附属医院,硬是搁置不办。事情闹到中央一个联合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做出决定,我住院治病,由沃伦省承担费用。向沃伦方面征询意见——毫无回应,时间却在逝去。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让我睡院长的床铺,直至事情有个结果,以免我在一些小旅馆里辗转反侧。可这也无济于事。卫生人民委员会内,官僚主义者官官相护,抱成团跟我作对。我斥责他们,但尽量不暴躁。事情拖了八天,直至我找到中央监察委员会。这不,又是一场争执。大家反应迅速,语中带刺,要么连话也懒得讲。最后,中央监察委员会让我不用再反复申述,以致精神备受折磨。不过,虽然事情有了结果,可八天中我疲劳已极,虚弱不堪,甚而头一次晕厥过去。这伙浑蛋,竟使我如此怒气攻心。现在一切停当,但我健康遭到损害,体质下降了许多,神经则深受刺激。如今在休息。
坏事转化成好事。现在我每天躺一阵睡一觉。我和库希,还有党内[同志]波利亚科夫 ,在同一间病房,非常安静,相当友好。但我身体很差,不过也还过得去。
彼得一切都好。他向你问候。我接到母亲来函,她在等你的信。我去了济娜家,遇到过舒尔卡。他没有工作,在哈尔科夫闲逛。济娜没忘记我,顺路来看望过几次,有时和丈夫一起来,有时独自来。她骂你啦,因为你不写信给她。
这儿的日常生活情形,你熟知,不赘述。西卓夫 没有得逞,仍旧絮叨个不停。去过他那儿。起先要我19日去,可我23日去找库希。在那儿,我们和西卓夫无话可说——形同陌路。库希手术顺利,二十天起床,两个月后将神采飞扬。瓦里亚在哈尔科夫,但没来过,大概忘了应该如何待人接物。
穆霞,以上是我们的“国内形势”,至于国际形势,无可奉告。今后的数十天或上百天,将呆板乏味,那是一种怎样的日子,你知道的。你瞧,我们没有忘记你,你也一样。祝愿你心想事成。确实盼着瓦尼亚来到哈尔科夫时,别忘了72号 。你转告一下。请他别顺便前来探望,那可会使我感到遗憾。不过我想他会来的。
你在切尔卡瑟无论生活得怎样,那儿终究不是哈尔科夫。显然,两处不可相提并论。可惜的是,女孩不再学习了。我说的是玛尔克西娜。向她转达我的问候吧。你那无法无天的沃沃奇卡怎么样?在你这个妈妈的全力溺爱之下,他多半成了小霸王。
我稍微看点东西,更多的时候是睡觉。接受泥疗,弄得精疲力竭,现在正让精力渐渐恢复过来。真正的疗效,明摆着不会出现,然而是否能稍有改善,暂且还不清楚。
穆霞,以上差不多就是我和我们这儿的全部情况。有了新的消息,我会一一告知,目前诸事顺利。穆霞,来信吧,谈谈你们的生活里、你的工作中,以及其他方面的所有新鲜事儿。
P.S.等妈妈到达,我在切尔卡瑟将确实地有了“亲属”。盼望你不会一直留在那里。或许生活的车轮还将改变方向。
亲爱的同志们,再见了。
别忘了我们。
致以共产主义的敬礼。
柯里亚·奥斯特洛夫斯基
1925年10月12日
济娜此刻在我这儿。她来探望。她要我问一下——沃沃奇卡如果没有大衣,那么量了尺码寄给她。她希望你给她写信,瓦尼亚来时上她家去。他来时,写封信给我。——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