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4月15日,哈尔科夫)
我爱和爱我的好哥哥米佳:
昨天接到你的信,这就急着回复了。
亲爱的米佳,你在信中为我焦虑,表露了那么深厚的手足之情。我一直知道,过去、现在和将来,你的感情始终如此。
亲爱的米佳,我手捧来函,再次深信,你对我怀着割不断的骨肉深情。亲爱的,谢谢你。
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的境况没有你所听说的那么糟糕。至于锯掉双脚,那是韦格涅尔教授赴德返回之前出现过的一种建议,是他的助手——另外几位医生想出来的,打算在别无他法、万不得已时这样做。明摆着的,我这辈子宁肯脑门上挨一枪也绝对不截肢。锯掉双脚,岂不成了废人一个。幸亏这仅仅是建议,而且是早在五个月以前的事儿,目前正用新方法治疗,肿胀几乎全部消退。只剩一丁点儿了。今天打最后一针,因为这种疗法结束了。对了,告诉你一个新消息:依据教授的诊断,我必须前往疗养院。我写信给[乌克兰共青团]中央,乌克兰卫生人民委员会中央下达了相关的指示。昨天,审核委员会已通过我去疗养院的决定。明天我能得知去哪儿。至于要去,那已是肯定的。5月15日出发。教授从5月15日开始,一直在斯拉维扬斯克的疗养院工作,主持外科。他要我也去那里,以便他能观察。他开给我一纸证明,说我需要前往斯拉维扬斯克。我去那里,多半会和他相遇。明天我将知道结果。为了让委员会的人瞧瞧,近几天他们扶我站起来,往前走。我真的可以走了。
亲爱的哥哥,你看情况多好。我心想事成。去疗养院,可能不止一个月,而是三个月。别人通常待一个半月,而教授说:“不到应该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我不会放您走的。”亲爱的,一切顺利。截肢是提也不必提了。哦,我真要在那儿歇上一阵!我去那儿,准能去那儿的。此事明天写信告知,可今天也按捺不住,为了不让你焦急,我此刻就写一封。我和一位同志,一位党员、好朋友,结伴同行。亲爱的哥哥,我终于产生了切实的希望,健健康康地回到你们中间。
亲爱的哥哥,我急切地盼着和你见面,一起工作!你向爸爸妈妈和姐姐们转告上述情况吧。我的现状就是这样!你还不知道,等我回家的时候(可能在年底),中央答应给我一些钱——150至200卢布。因此暂时够用,然后我将工作。亲爱的哥哥,我对你什么也不隐瞒,而且永远不会隐瞒。作为共产党员,说句心里话,我的前景变得光明些了。
我将函告一切。
你的柯里亚
1925年4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