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街猫,流浪猫,流浪的我和流浪的猫,在猫的城里流浪的我拍摄的流浪的猫……
“流浪·猫城”,多年来,我一直在拍摄这个系列的故事。
很庆幸,可以有机会写这本书。我相信图片的力量,也相信用文字把所见、所闻、所摄串联起来,会让这些真实的故事更鲜活。想到这里,敲打键盘的手指瞬间抖擞起来。
最初的记忆里,有关猫的形象到底有哪些呢?
刚刚记事的时候,一只小野猫,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流浪猫,闯进了我家院子。在我还没来得及喜欢它时,它已被邻居家的小男孩抱走。没过多久,另一只小野猫闯进我家,吃了一条鲫鱼后逃走了。
八岁时,我看过猫吃老鼠的全过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一只小黑猫和一只灰色的老鼠……我记得从窗口照进来的那束硬朗的光线照亮它腮毛的时候,它很美,因为它很专注。现在回想起来,吃老鼠的整个过程并没有人们所说的那样血腥和恶心。老鼠只是它的食物,它需要从中摄取牛磺酸以保持夜间良好的视力。猫吃老鼠的样子跟我们吃金枪鱼刺身或者西冷牛肉的样子没有本质的区别。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猫的肾脏代谢不掉那么多的钠离子,所以无法像我们那样蘸着海鲜酱油和芥末吃生肉。
十岁时,楼上的人家养了一只大白猫,两只眼睛是不同的颜色,神秘中透露着一丝特有的风情。他们对大白猫爱护有加,从不会放它出门,怕它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的确,这样可爱的尤物,怎么忍心让它在外面风餐露宿?
童年对猫的记忆很多很多,遗憾的是,那时还没用相机留下图片或影像,只能从无数的脑细胞中寻找关于它们的故事。
好了,就不再写流水账了。
听说过“猫仗人势”“猫眼看人低”“猫蝎心肠”“猫给鸡拜年”“猫假虎威”“猫了吧唧”这些词汇吗?没有!虽然本人对狗、蛇、黄鼠狼、狐狸、虎并无偏见,但从人民群众创造的语言词汇上来看,猫的出现,似乎从没带过负能量。
但这不足以成为我坚持拍摄的理由。
我看到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抽打小猫,嘴上振振有辞地说:“我妈妈说流浪猫脏,有细菌,会把病传染给我们,我要去打它们……”
我看过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把养了多年的宠物猫抛弃在冰天雪地里,让它自生自灭。
我也看过流浪在城市角落里的它们,和它们的故事——爱情、友情、母性的温暖,以及对世界充满善意和期待的每一个瞬间。
我还看过当它走进了他、她的生活以后,他们和它的世界的变化。
所以,我的拍摄动机,也从单纯定格它们百变的瞬间,变成了用镜头讲述它们的故事。说不定你也和我一样,看到故事后会感到凄美、温暖、喜悦或者难过。从没想用教化的口吻去对人们说什么,只希望故事被更多的如你一般可爱的读者读到。
很多时候,在拍摄照片时,我会猜测:镜头里这些流浪的精灵在想些什么呢?大概是“无论世界多不完美,眼下这一刻都要用心过好”吧。其实我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