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孙是胆战心惊,这哪儿是请公主来治病,活脱就是请来一尊佛。
那个尚宫秦婆婆,腕儿比官家还大,石元孙的面子都不给。
也是,人家好歹是未出阁的公主,你家那个小混蛋是什么货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秦婆婆这么做,也是为公主名声着想。
石元孙担心的是石小凡,对方这么嚣张,还揍了旺财和来福。以石小凡瑕疵必报的个性,怕是要掀个底朝天,这特么是我家。你公主怎么了,公主也不能喧宾夺主。
奇怪的是石小凡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秦婆婆打骂来福和旺财,石小凡也是不闻不问。
越是表面平静实际越暗流汹涌,石元孙越想越怕,石小凡真闹起来还好,就怕他这么没事人一般。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准是大事。一个十四岁偷看寡妇洗澡的家伙,他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就连石元孙都猜不透。
秦婆婆也知道,所以她一来就给石府一个下马威。先是骂了来福,接着又揍了旺财,为的就是让那个败家子别耍什么鬼心眼,我秦婆婆可不是好惹的。
这可是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要是她的名声有什么受损,石家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很快石元孙坐不住了:“德旺啊,你去凡儿那里将旺财和来福给我叫过来。”
刘德旺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因为公主‘霸占’了东院,石小凡只好住到了西苑。
管事刘德旺来的时候,石小凡正在研究他培育的青霉菌。
菌苗培育的非常好,大约一周后就可以过滤提纯了。
提纯工艺很粗糙,不能保证提纯出来的青霉素都有效。石小凡培养了一些葡萄球菌,到时候一一实验一眼便知。
“小公爷,国公爷叫旺财和来福过去。”对于这个败家子,刘德旺还是小心翼翼,尤其是那俩狗腿子正吃了瘪,自己可不想遭受池鱼之殃。
石小凡哼了一声,继续摆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来福还得留下帮忙,旺财,你滚过去吧。”
刘德旺是石元孙的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旺财便跟着德旺回到了石元孙处。
“旺财啊,凡儿最近没做什么吧?”石元孙尽量表现得客气一些,他知道,旺财和自己儿子是穿一条裤子。他必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厮才肯说实话。
旺财先是一愣:“小公爷最近只是在忙着研究神药,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石元孙不再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旺财,眼神冰冷到能把人冻僵。
毕竟是堂堂卫国公,单从身上这份气势就能把旺财给压死。
旺财只感觉裤裆里冒凉风,两腿一软吓得磕头道:“国公爷,小人实话实说。就是,就是小公爷闲着的时候就找双儿逗逗乐子,然后和小的们赌赌钱。别的,别的真没有什么了。”
看旺财吓尿了的样不似说谎,石元孙又问:“公主那边的尚宫打了你,凡儿就没说什么?你若不说实话,我打断的狗腿!”
旺财吓得磕头不止:“小公爷说什么让小人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尤其还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女人。那个泼妇会有来求自己的时候,小公爷还说、还说……”
显然下面的话才是最重要的,旺财不敢再说下去。
“还说什么!”石元孙大喝一声。
旺财一个哆嗦:“小公爷还说那公主定然长得很丑,他才没有兴趣。要说还是咱家双儿最是温柔漂亮,那个什么……又大……”
“够了!”石元孙越听越不成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倒是像这个臭小子的风格。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报复公主,到有些奇怪,难道说他真的怕了公主?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即便石小凡怕了公主,不敢招惹。以这个败家子的性格,也得去找公主身边人的麻烦,或者使阴招,反正不会让你抓住把柄。
难道说,这混蛋改性了?
“滚吧,凡儿有什么事赶紧来回报。告诉他,那可是当今长公主,他若真有本事就快快治好她。”
从旺财这边打听不出什么话来,石元孙心安了一些。
旺财如临大赦,屁滚尿流的滚了。
“德旺,你派人盯着东院那边,别让凡儿闹出什么事来。一有事,赶紧来告诉我。”
德旺慌忙答应,吩咐了几个小厮去了。
……
“双儿,我那温柔又体贴的双儿。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石小凡这几日对双儿是关怀备至,他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上次双儿病倒没有吃成,这次石小凡特意又给她做了一些。
双儿被几个侍女扶着坐在了床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剧烈的咳嗽使她呼吸起来都显得很沉重。
可是石小凡的到来,还是让双儿展颜一笑:“咳咳,小公爷,我、咳咳,我不想吃。”
“怎么能不吃,你尝尝,又酸又甜。我还给你熬了一些冰糖雪梨膏,镇咳的。”
石小凡温柔的要化掉,这让双儿眼眶一红:“小公爷,咳咳,你对我真好。”
石小凡嘿嘿一笑:“那当然,谁让我们的双儿病了呢。”
来福端着一碗雪梨膏:“双儿,这是小公爷亲自为你熬的,快尝尝。”
双儿开心的点点头,苍白的脸色微微泛起一道红晕。石小凡端过雪梨膏,一勺勺的亲手喂着:“甜不甜?”
双儿点点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石小凡放下碗,将双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突然石小凡感觉手臂一热,只见双儿大把大把的眼泪落了下来。
石小凡一惊,慌忙伸手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好双儿,我的乖双儿你可不能哭。”
双儿破涕为笑:“我,咳咳,我是开心,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小公爷,你变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咳咳,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你只是喜欢闹着玩罢了。”
石小凡一怔,京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无药可救了,这个声名狼藉的败家子就是个混蛋、煞星。没懂他的人竟然是双儿,一时间五味杂陈。
接下来几天,石小凡都是留在双儿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甜言蜜语的哄着。
从公主来石府接连三天,石小凡一次都没有过去看过。仿佛公主是死是活与他无关,尚宫秦婆婆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