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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以为会看见血溅当场的画面时，老人手脚灵活地一滚，带着满身的灰尘从地上爬了起来。
路漫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老人。
呵呵，身体不错嘛，她不过故意慢了两秒，就爬了起来。
“你，你这个女孩简直简直——”
面对路漫的恶劣行径，老人也找不出骂人的话，这人竟然比自己还可怕！
“我可恶？我可恨？我十恶不赦？”路漫脸上露出几丝笑。
老人直觉他不应该接话，果然路漫脸一沉，指着里面怒气冲冲地说：“我们先不说其他的，人家妈妈在里面动手术，生死未卜！手术费都没给，你在外面抢钱？不管她们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人命关天！
Ok！如果是很过分的事情，你恨，不是不可以！但是她们做了什么？她们是你的亲孙女，你们逼死人家妈妈，还当街抢钱，当真是寒心。”
“就是啊，先不说其他的，这两孩子平时对你也不错，怎么一出事就开始打孩子呢。”
路漫的话一说话，旁边马上有人接话。
“两孩子也真是可怜，爸爸死了妈妈要是没了，爷爷奶奶又这样，只怕以后就会彻底变成孤儿了。”
“有这样的亲人，和孤儿也差不多。”
宁渊站在一群人身后，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
漆黑的眉眼垂下去，再温暖的阳光都照射不进去。
姐姐什么都没说，只是捏紧钱包带着妹妹进去交钱去了。
所有人都自动给她们让出一条路，路漫就站在所有人的中间，看着姐姐瘦弱透着几分疲惫的背影。
如果她就是空白，那么前世会那样做，也没什么值得疑惑的。
老人本想追上去，可看路漫站在那里，忌惮刚刚路漫疯起来的模样，最终没追上去，是带着老伴走了。
毕竟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老人都走了，周围的人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很快就都散了。
刚刚还拥挤的地方，忽然变得有几分开阔，冷风一吹，路漫也清醒过来走到了宁渊身边。
“老板？你没事吧？”
路漫走到宁渊面前，抬头去看宁渊的脸，就在她探头过去的瞬间，宁渊迅速抬头，路漫只看见了他削尖的下巴。
精致得像是一个艺术品。
“你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岂止是不是很好，简直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透着几分渗人的可怕和冷意。
“多想了。好了，人找到了，说条件以后就走吧。”
Y．K给的条件绝对是这个女孩现今永远达不到的高度，宁渊觉得她是无法拒绝的。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她不会跟我们走的。”
路漫缓缓开口。
“那就加价。”
宁渊毫不犹豫地说。
“我看不是价格，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刚刚那眼神，我说不出来是怎么了……只是……看见自己妈妈在自己面前自杀，爷爷奶奶在面前无下限地抢钱，怎么都会难过得无法接受吧。
可她竟然那么平静的，平静得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可这样不是更缺钱吗？”
宁渊不解。
这样的人对成功的渴望不是更大吗？
“极端的环境下，容易出极端的情绪和人，她显然是走了另外一个极端，叫做放弃。”
放弃老天给自己的一切武器，开始将一切交给命运。
宁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勾唇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说：“大概能理解。”
无非就是心里的希望没了而已。
路漫只觉得宁渊的声音有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和孤独，可不等她仔细去想，宁渊就已经收回视线，看着路漫说：“走吧，这个世界的天才可不多。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说一个都不放过的时候，看着路漫嘴角微勾了一下。
在那张干净的脸上，竟然透出几分邪气。
路漫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击中了，真特么好看啊！
路漫和宁渊到手术室那边的时候，姐姐带着哭泣的妹妹在外面等着。
妹妹一直在哭，姐姐的脸绷得紧紧的，伸手拍着妹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我们可以谈谈吗？虽然在这个时候并不合时宜。”
路漫拆开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递给姐姐。
姐姐警惕地看着路漫，大概因为刚刚路漫帮了自己所以并没有无视她的话，“什么事情？”
“你就是空白吧。”
姐姐的性格比一般人危险冷漠很多，所以路漫说话也十分直接。
姐姐微微咬唇，脸上的表情比刚刚冷漠了很多，“我不接任何的工作。”
“我不懂是为什么，你分明可以靠着自己让家里人……”
“我说了我不接。”
姐姐抱着妹妹转过身，面对手术室背对着手术室的门。
“很难过吧。”
一直沉默着的宁渊忽然开了口。
路漫挑眉，想要阻止宁渊开口，这人可是天之骄子，豪门贵族长大的，根本不知道什么人间疾苦，要是胡说八道惹人生气，这人可就没了！
“老板……”
路漫将手里的棒棒糖脑子一抽递到了宁渊的手里。
“难过自己分明可以帮忙，可又不敢帮家里，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讨厌，”宁渊捏着棒棒糖棍子，声音凉淡地说，“不觉得绝望吗？就不想冲破面前的牢笼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吗？”
“你懂什么！”
宁渊的话不知什么激怒了姐姐，她转头吼。
“是啊，都不懂，这个世界没有人懂，你分明有天赋，别人觉得是天书的东西，在你眼里真是简单啊。可你——却不敢拿起你唯一的武器！”
姐姐彻底被激怒，胸膛剧烈的起伏。
路漫丝毫不怀疑，要是宁渊继续说，姐姐会操起旁边放着的扫把打他们。
“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
姐姐瞪了宁渊好一会，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闻言，宁渊不再说什么，声音温柔地说：“打扰了。”
说着，宁渊拉过路漫的手腕带着路漫离开。
路漫震惊地望着宁渊，“就这么走了？”
宁渊温润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点头，低声“嗯”了一句。
“不是，我们……唔？”
宁渊将棒棒糖塞进了路漫的嘴巴，橘子味瞬间布满了路漫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