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还没发作,就听见路漫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就听见她低声笑着说:“季姐姐一看就是对我国的文化一点都不了解。我辱了什么门风?你觉得把爱表现出来是有辱门风吗?
还是姐姐你觉得有我这种不拘小节的妹妹,是有辱门风?啊,姐姐是觉得我们玩的过分了?这哪里过分了,你都不知道纣王为了享乐,弄了酒池肉林,你也不知道周幽王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把自己搞死的故事呢。”
季夏的脸色已经红一阵白一阵的了,她眼看着路漫还要说话,赶紧跑了。
路漫看季夏就这么跑走了,转身对宁渊说:“三千万实在是比我想象中更容易得到。
宁渊叹口气,警告地看她一眼,“以后不要说那种话,你一个女孩子不许说那种话。”
路漫不服,“那男孩子就可以了?”
宁渊拧眉,更严肃地说:“男的也不行!谁都不行!”
路漫早就知道宁渊家教甚严,毕竟宁渊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都能说出“食不言寝不语”这种话。
所以没计较,敷衍地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宁渊瞥她,看她满脸敷衍忽然俯下身,平视路漫的眼睛,认真道:“小孩子如果骗人会肚子痛的。”
路漫看着宁渊漆黑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方落成一圈阴影,那张好看到心慌的脸上慢慢荡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在湖心投下一枚石子,在心脏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路漫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漆黑的眼眸忘了收回,一眨不眨地看着宁渊。
宁渊也看着路漫,见习惯了路漫咋咋呼呼的模样,极少看见她这么安静,似乎连同那双灵动的瞳孔都不会转了。
呆滞地看着他。
宁渊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张娇嫩欲滴的嘴唇上。
路漫的嘴唇看着软软的,糯糯的,像是果冻一样。
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像果冻一样。
宁渊的手忽然按在了路漫的嘴唇上,路漫一抽,瞬间惊醒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宁渊。
宁渊对路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他抱歉地说:“似乎有东西,我帮你弄掉。”
“神经!我睡了,晚安!”
路漫推开宁渊,无语地哼了一声,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门一关上,路漫靠在门上,忍不住用力拍了自己脸颊几下,她在干什么啊!是不是疯了啊!
门里面,宁渊还保持着刚刚被她推开的姿势,一个人安静又孤独地站在那里。
他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很久都没动。
像是一座孤独的雕塑,受了伤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路漫,我爱你,连同你百八十种古怪的脾气,可我不敢相信你会我的百八十种怪脾气。”
爱一个人,是不是都会这样,再高傲的人最终都会卑微到尘土里。
宁渊忍不住想,是不是很多年以前,他们相遇的时候,就注定好结局了。
天很快就亮了。
路漫收拾好东西的下楼的时候,发现季夏已经起来了,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像是一朵白玉兰一样,美好又孤傲地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姐姐是不是学过舞蹈啊?”
话一出口,路漫心里就觉得有些恶寒,自己是不是宫廷剧看多了,这称呼活像是回到了皇帝后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