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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文筝今天没有直播,晚上张嫂做饭,她又钻进厨房帮忙了,张嫂见她一副预备大展身手的架势,立刻给她安排了买酱油的任务。文筝仔细打听了酱油的牌子,并且用手机备忘录记了下来,然后出门去了。

半小时后,文筝拎着酱油刚进家门,就见张嫂迎了上来,说家里来了客人。

文筝有些诧异,家中向来很少来客,问什么客人,张嫂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找先生的。

文筝寻思着晚饭时间,谁会到家里来?何况很少有人上门找傅寂言,说起来有些心酸,打拼到他这种高度,真的交不到什么真心朋友,也就不随便往家里请人了。

文筝换了鞋往客厅走,见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觉得有些面熟。

姑娘也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肆无忌惮地打量文筝,眼神中带着些许笑意。看她稚嫩的脸蛋,也就十七八岁的光景。她这个架势,不免让人觉得她是来找茬的。

周遭扑鼻的馨甜香味儿提醒了她,这不就是跟老傅一块上头条的绯闻女孩吗?

她竟然打上门来了!

文筝立即拿出主人翁姿态,让张嫂上杯茶给她。然后坐下,等她开口。

“我是来找傅寂言的。”

文筝虽然生气,但还是保持微笑,“他平时很忙的,你看现在都到饭点儿了,他还不见人影。你想找他可以直接打电话,多方便是不是?还要上门跑一趟,我们家可有狗,万一伤着你可不合适。”

她笑嘻嘻地,“是那只叫赖皮的金毛犬吗?它很可爱。”

文筝心想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难沟通吗?她压根没听出来重点啊。

“是啊,刚认识它的都觉得它可爱,相处久了,你就发现它其实臭毛病很多。尤其是脾气大,喜怒无常,小姑娘还是离它远点儿好,安全第一。”

她点了点头,“傅寂言什么时候回来?”

文筝有点儿泄气,合着姑娘又没听出来她说什么,“你自己打电话问他,用我帮你拨吗?”

“那我有话跟你说也是一样,我看上傅寂言了。”她促狭地看着文筝,眨了眨眼,“你把他让给我吧。”

文筝听了这话,险些拍案而起,现在的女孩子连抢人老公都这么直接吗?虽然她和傅寂言已经离婚了,但是被女孩子以这样的目的登门拜访,心里能痛快才怪。老听人说后浪追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今天真是结实地体会了一把。

文筝绝不允许小姑娘在她面前这么嚣张,咬牙切齿道:“小姑娘,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你这样直接杀上门抢我老公,搁一般彪悍点儿的老婆,绝对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地走出大门,你这样很容易死于非命的懂吗?趁我还没发火,你赶快走。”

她笑嘻嘻凑过来,“嫂子,生气啦?”

文筝急道:“谁是你嫂子?一会儿要抢我老公,一会儿跟我这乱认亲戚。你是不是需要一个医生?张嫂,快把这姑娘送走,实在不行叫个救护车。”

文筝一着急就话多,直到这姑娘从家里离开,还没缓过劲儿来。不知道刚刚表现的好不好。

傅寂言这个混蛋!她知道他热衷跟人炒绯闻刷存在感,所以经常跟不同的女人出现在各种场合,两个人没离婚的时候,文筝有时候气不顺了,就仗着自己名义上是他老婆,对他管东管西,但实际上也没抓到什么实质性证据,她觉得这其中少不了渲染成分,这一点要归功于某些媒体。现在两人离了婚,她也乐得跟“瓜友”们一起刷头条,看新闻。

今天倒好,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胆子这么大,杀上门来跟她耀武扬威,放狠话抢人。文筝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绝对不能忍气吞声。

傅寂言知道自己行情走俏,心里应该很高兴。但文筝就不高兴了,今天的事让她有些难以承受。每当她心里难以承受的时候,就非常想找地方发泄一下,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老傅惹来的祸水,她也不能让他痛快。

俗话说,大家不痛快,才是真的不痛快。

可是直等到大半夜,傅寂言还没回来。文筝怒气消了大半,士气全无,坐在沙发上,上下眼皮直打架。

最后终于熬不住,文筝准备上楼睡觉,偏偏傅大总裁回来了。

文筝立刻困意全无,抱着手臂道:“总裁回来了,您辛苦了,我给您沏壶茶吧。”

他皱着眉头,“阴阳怪气地干嘛呢?”

“你就没什么好交代的吗?”

傅寂言工作了一天,本想洗澡睡觉,看文筝这架势,不聊出点儿什么,他是别想去休息的,索性坐在沙发上抽了本杂志,一边翻杂志,一边道:“我交代什么?”

文筝看他悠闲自在就不爽,她伸手夺走他的杂志,“傅寂言,你明知故问。”

“别无理取闹。杂志还我。”

文筝不给,“谁无理取闹?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厉害,单枪匹马就敢杀上门跟我抢人,谁给她的勇气?是你傅寂言吧。”文筝说多了口渴,拿起水杯灌了几大口,又道:“你跟我实话说,是不是诱拐未成年少女,让人揪住犯罪证据了?”

他笑了笑,又抽了另一本杂志看,“你这想象力,够去当编剧了。”

文筝不听他打太极,“是不是年纪大了,自信心不足?想证明自己行情走俏,也不能祸害人小姑娘。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你三十好几的人了。真是下得了手!”

“霏霏来家里了?”

“霏霏?听着这个称呼就觉得腻人。”文筝拿了沙发靠垫就往他身上砸,“傅寂言,你真是太恶心了!”

傅寂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抓住靠垫往前一带,文筝瞬间落入他的魔爪了,他气哼哼道:“你真是好日子过腻了,一点儿不让人消停。”

文筝双手被他治住,但气势没有输,嚷道:“你四处作孽,还想消停?”

傅寂言反剪住她双手,把她按到怀里,解释道:“Fayina是我妹妹。”

文筝愣住,“法什么?”

“Fayina。”傅寂言手劲儿松了松,“她是我妹妹。”

文筝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那个小姑娘是他妹妹?仔细想想,确实眉眼上有些相似,但他从哪冒出来个妹妹?还有今天她来家里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相信,“她今天来,可是点名要把你从我手上抢走,你跟我说她是你妹妹?”

他有些无奈,“她小孩子心性,你和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傅寂言说,Fayina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生长在美国,今年十七岁,中文名字叫傅霏霏。

见文筝仍旧满了疑问,他接着道:“前几天送她去酒店,被媒体拍到。她非但不觉得困扰,还觉得很有趣。”

所以就索性假装老傅的绯闻女友到处招摇,甚至还跑家里来了是吧?文筝气结,这是什么妹妹?

傅寂言打算去洗澡睡觉,文筝拦住他,“傅寂言,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今天如果不是有个妹妹登门,你打算永远不跟我说吗?好歹我们在同一屋檐下这么久……”文筝说了一半停住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人家的家事,以她目前的身份确实不好打听,于是止住话题,准备回房睡觉。

傅寂言却突然拦住文筝去路,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竟然开口把家里的事全部讲给她了。

老傅提到了他的母亲,说她生于典型的书香门第,是真正的名门淑女,而父亲是个坚强奋进的穷学生,两个人相识相恋于学生时代,因为门第悬殊,交往遭到了无数人反对,母亲不惜跟家里断绝关系,最终嫁给了父亲。

那时候两个年轻人一贫如洗,却过的幸福快乐。父亲白手起家,犹如在泥沼里摸爬滚打。当他终于取得所谓成功,和母亲的感情却走到尽头了,他背叛了发妻,有了新欢。离婚后,母亲很快带着年纪还小的儿子移民加拿大,而父亲带着生意移民美国,并且很快在那边再娶。

当年母亲生病住院,弥留之际惦念着的仍是年轻时的父亲,说那时候的他,是她最爱的。

傅寂言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虽然他语调平静,没什么波澜,但文筝莫名地感到一股悲伤,似乎这种悲伤正他每一寸回忆攀爬。

傅寂言伸手握了握文筝的肩膀,缓缓道:“其实我妈还是爱他,不然不会到死还惦记着他。可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你恨他?”文筝小心试探。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替我妈不值。”

文筝不自觉地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似乎这样能纾解他的伤痛。他大约感受到他的心意,收紧手臂,把她拢进怀里。

他说虽然是母亲提出的离婚,但一直没有再嫁,他清楚地记得在加拿大时,很多优秀的男士追求母亲,却被她一一拒绝,甚至就连他的劝解,母亲也无动于衷。而父亲却很快再娶,并且生下Fayina。

“母亲随身带着他的照片,时常拿出来看上几眼。后来我渐渐明白,她不肯再接受别人的原因,她其实一直惦记父亲。只可惜,父亲在远方从未感受到她的惦念。”

文筝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说道:“或许我们每个人的缘分都是注定好的,你的爸妈,缘分太浅吧。你妈妈是个有原则的人,虽然深爱你的父亲,但是绝不接受背叛。你或许觉得她后半生过的孤孤单单,但那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成全。”

傅寂言半晌无言,伸手拢住她肩膀摩挲。

阿筝缓缓道:“老傅,你能说说你和她的事吗?我是说,傅尔嘉的妈妈……”

文筝问的是他的前妻舒歆。傅寂言看向她,“你真的想知道?”

她犹豫了一瞬,又道:“我随便问问,你可以不用说。”

文筝摸了摸鼻子,起身要走,却被傅寂言拉住手腕。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道,“坐下说。”

文筝脚步一顿,本以为老傅会对往事闭口不提,没想到竟然愿意讲给她听,于是又坐回到沙发上。

“我和舒歆是大学同学……”他道。

傅寂言大学四年里所有的回忆,几乎都与舒歆有关。

他们就读于加拿大同一所大学,两个人都足够耀眼,相爱后成了学校里人人羡慕的校园情侣。温哥华那边华人很多,两个人在华人学生圈里也颇有名气。

傅寂言念大学时,母亲就已经生病。几年下来反反复复,最后还是走了。毕业后,他决定随舒歆回国,他早年随母亲出国,对国内印象寥寥。那时候舒歆已经怀孕,两个人很快便结了婚。

傅寂言的岳父舒长河年轻时白手起家,创立了星野集团,二十几年下来,集团涉及的业务已经非常广泛,舒长河有意通过傅寂言和身在美国的亲家搭上线,来一场强强联合,并且让女儿舒歆一再跟傅寂言谈话,傅寂言自小与父亲关系冷淡,为了舒歆,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去面对久不联系的父亲,并且促成了合作。

然而好景不长,三个月后,舒长河违约,傅寂言的父亲傅振南投给星野的钱一到账就被转移去做了别的业务,导致合作项目无法按期进行,成了个空壳子,傅振南来电话给儿子,说舒长河无故违约,给集团造成重大损失,让他在董事局无法立足。

父亲叹口气,“你从小跟着你妈妈一起生活,我这些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对我有想法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该这么偏帮外人。”

傅寂言听不得父亲提到妈妈,“别提我妈,我妈从没说过你一句不是,项目的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傅寂言专门雇佣了私家侦探去查这件事,稍加分析就发觉星野内部是棵早已被蛀空大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董事局成员各个心怀鬼胎。之后不久,又在无意间听到了舒歆和岳父的对话,“歆歆,你是爸爸的好女儿。亏得有你,咱们才能搭上傅家这艘大船。否则这一关不知道怎么过。”

舒歆回道:“爸爸,这种时候,我不帮您谁帮您。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怎么样,我永远站在您这边。”

傅寂言听了这话,心凉了半截,他呢?舒歆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一家人?他一心想和舒歆共同建造的小家,被她那一番话打的支离破碎。傅寂言没法给傅振南交代,因为他的确是个被利用的傻瓜。

傅振南只能跟这个所谓的亲家打国际官司,可是周期漫长熬人,他急需资金回笼,否则将面临更大的损失。舒长河则一边指使舒歆来求傅寂言跟美国那边的公公说情,说看在尚在襁褓的孙子情分上,手下留情,一边请了律师团要跟美国那边打跨国官司。

傅寂言和父亲本来并无多少话好说,被父亲冤枉吃里扒外后,父子关系更加冷淡。舒歆屡屡求他帮忙,都被他严词拒绝。被爱人背叛,被亲人冤枉,傅寂言年轻的生命里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多复杂的人性,那时他年少气盛,处理事情总是直来直去,如果他知道生离死别就近在眼前,他一定会想出一个更好的方式。

傅寂言还来不及品味这一切,星野风波再起。合作伙伴携款逃往国外,无数债主堵住了星野集团大厦的大门。舒长河躲在办公室里不敢见人。傅振南在这时候又以涉嫌商业欺诈的罪名将他告上法庭。虽说两人是亲家,可利益当前,血亲都能相互背叛,何况只是法律上的关系。

舒长河急了,如果法院判他罪名成立,不光面临巨额罚款刑,还要入刑坐牢。可舒长河没挺到那一天,庭审当场心脏病复发,送医后几天便撒手人寰了。

舒歆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哭的不成人形。星野集团鼎盛时,和舒长河来往的伙伴无数,可谓是风头无两。如今繁华不再,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人都稀稀拉拉。舒歆和父亲感情很深,一度哭到晕厥,不管外界怎么看舒长河,他是个爱女儿的好父亲。

葬礼后,舒歆的情绪仍旧非常低落,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傅寂言和她虽说仍是夫妻,却已经形同陌路。那时候傅尔嘉还不到一周岁,他清明澄澈的眼神透露出对探寻世界的渴望,他还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原来如此复杂。

星野集团树倒猢狲散,已经是个摇摇欲坠的空壳子。舒歆的状况根本没法接管集团,傅寂言最终决定接过星野这个烂摊子,收拾残局。他低价变卖了岳父的股权,用来交罚款和还债,最终好不容易填补完那些窟窿。而星野经过资产重组,早已经不再是舒长河的星野了。

傅寂言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和舒歆之间的事,那时候他并没有想过要离婚。纵然她有千般不是,却始终是傅尔嘉的妈妈,失去了父亲的她,就好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飘飘荡荡。傅寂言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并无不可,最多一辈子形同陌路,互相折磨。可舒歆却打破了逐渐趋于平静的表象,让傅寂言对她放松了警惕。

她像是早有预谋,傅寂言才刚处理好星野的善后事宜,她立刻就站上了星野集团大楼的天台。

傅寂言永远记得那天,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在大楼底下排成一字,消防人员迅速铺开气垫。楼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全部仰头看向顶楼的身影。

星野大楼的天台上风很大,舒歆穿了一件大红色长裙,长发随裙摆飞起,像一个翩翩起舞的精灵。

傅寂言和警方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紧张的情绪绷到极致,每发出一个音节,心脏仿佛都要停摆。傅寂言觉得呼吸困难,心里阵阵揪痛。

舒歆回头看他,嘴角上扬,眼角却有泪,“背叛你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如果时间倒流……”她顿了顿,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做。星野是爸爸的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看着这一切化为乌有。可惜造化弄人,星野还是没了。老公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别着急,我很快就会还给你。”

傅寂言心头揪紧,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尽力稳住自己,“歆歆,你别冲动,想想我们的儿子,他才一岁多,他需要你。”

舒歆笑了笑,问他,“那你呢?你还需要我吗?”

如果傅寂言知道后边会发生什么,他绝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有丝毫的犹豫,可当他听到舒歆这个问题,脑子里涌现出的画面不光是他们在温哥华时的种种甜蜜,更有婚后互相猜忌以及种种背叛,他伤透了心,所以听到这里,他迟疑了,他认真地在想自己是否还需要舒歆。

舒歆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决定不再等那个不可能到来的答案,“你告诉她,我不是个好妈妈,让他不用想我。”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从星野集团顶楼天台纵身一跃,算是把欠傅寂言的全还清了。

傅寂言反应过来时,迅速扑上去,可惜已经晚了。舒歆像一枚落叶,随风飞走了。她这决绝的一跳,虽然解脱了自己,可留给傅寂言的,是无尽的悔愧自责。

舒歆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坎儿,搁在他心里从不容许外界探听。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舒歆的异常,后悔自己遭遇背叛时反应太过激烈,后悔没有在关键时刻给她肯定答案,说他还需要她。否则也许舒歆不会一时想不开,走上绝路。

文筝听傅寂言说了许多,想出言安慰,却又不好说什么。那是他和舒歆的过去,她不好置喙。

外人总觉得傅寂言冷血,妻子跳楼身亡,他非但不见丝毫悲伤,竟然还能立即重整旗鼓,创立战旗,一路杀伐,走到今天。都看到他人前风光无限,却没人关心他人后诸多苦难。

傅寂言缓缓道:“外界怎么看我,我并不在乎。阿筝,你呢?怎么看我?”

文筝心头一跳,傅寂言很在乎她的看法是吗?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没做错什么。”

傅寂言摇了摇头,“父亲起诉舒长河,如果我不那么坚定地拒绝舒歆的求助,甚至在舒长河死后,我在她身上多花些心思,或许结局就不会这样惨烈。舒歆的死,我有责任。”

文筝握了握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就自责了十年?够了,傅寂言。十年了,你放过自己吧。”

他没说话,伸手将文筝揽入怀里。文筝回抱他,心头无限感慨,本以为无坚不摧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而他竟然肯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她看,文筝心里不断地思忖琢磨,这是不是说明,她是傅寂言愿意信任的人呢? UQymcRfYru7lBhCLURuOTzF03dkF+fZ9kZwy9QNX4F6w2stB8Q52WY9tbX0h7t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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