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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徐格非过的也无比黑暗,他有些后悔,这是第二次给文筝惹麻烦了。上一次是他欠缺考虑,这一次呢?有心人简直无孔不入,让人避之不及。

沈美行今早又一次在他还没睡醒的时候杀上门来,手机差点砸他脸上,“小非,看看你干的好事!”

徐格非睡眼朦胧,拿起手机一看,整个人立刻精神了,“怎么会这样?”

沈美行气的要骂人,“怎么会这样?徐格非,你第一天进娱乐圈吗?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又是这个女孩子?和其他女明星吃饭被拍也就罢了,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有交集很正常。但这个女孩子,她不是圈内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纠缠,这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徐格非回答道:“我不想要什么好处。筝筝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我只是和她吃个饭,就这么简单。”

沈美行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什么构造,怎么现在娱乐圈里还有他这种不通人情的人,“你还真是理直气壮,据我所知,你口中的这个筝筝她已经结婚了。”

徐格非道:“但这不影响我喜欢她。”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一个艺人,现阶段谈恋爱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她是已婚人士!我不允许你这么不爱惜羽毛,如果你想胡闹,那就等我们解除了经纪合约再说!”沈美行缓和了一下情绪,放低声音劝他,“小非,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固执,看不上这个俗世,你很优秀没错,但人要学会向现实低头。你是有好几个代言合约在身的人,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着各大品牌商的门面。一旦你出了问题,对方有权立即终止合约。到时候不光是你的损失,更是唐海的。我希望你做事的时候,多想想这些。”

徐格非知道沈美行也是为他好,服软道:“对不起美行姐,我不知道这次事情会这么严重。”

沈美行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当务之急是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现在立刻到各大社交平台发消息澄清,就说女孩子跟你毫无瓜葛。”

徐格非拒绝,“不行,如果我不出面护着筝筝,她要被那些人的口水淹死了。”

“你现在该担忧的是你自己!”

徐格非执拗的很,拒不合作。沈美行没有再逼他,“你不澄清就不澄清,但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请你待在家里,一步都别出去。别再给我添乱了,除非你想早点儿另谋出路。”

下午网络声讨愈演愈烈,文筝到底受了多大委屈可想而知。徐格非拨了无数次文筝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他在家里坐立难安,熬到晚上八点,突然想起文筝今晚的直播,可是就这么顶着“我是你粉丝”那个ID大摇大摆出现,无异于是给网友们提供“活靶子”。于是思索再三,他去青豆APP注册了个小号,匆匆登录,想看看她的状态。

结果进直播间后,就发觉文筝状态不太好,直播间中不友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徐格非再也没法坐视不理,他抓了车钥匙就离开家门,准备去文筝公司接她。没想到车子才开进地库,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文筝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扑在傅寂言怀里泣不成声。他安慰了她一阵,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徐格非后悔自己没有早到一步,否则安慰文筝的人就是他。可他知道,文筝在他面前不会这么全无顾忌。他有些失落,那个人始终站在离文筝最近的地方,其实他没有任何胜算。徐格非叹了口气,他知道,从大学时期他就败了,败在没有早些遇见文筝,败在造化弄人。

夜里徐格非睡不着,拿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平时要保护嗓子,他几乎不能碰这些带刺激性的东西,但是今天他想放纵自己。正喝的热闹,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徐格非犹豫着接起来,并没有自报家门。

对方却知道他是谁,“徐格非,别再招惹文筝。你如果知道心疼她,就不会把她扔在舆论的旋涡之中,任人侮辱谩骂。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名利双收,就没人能动你,文筝是我的女人,你再得寸进尺试试看。”

徐格非迷迷糊糊之中,听出了来电者是傅寂言。听傅寂言说了这么多,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对方就挂了电话,于是他心情更加不愉快了。

沈美行马不停蹄地为徐格非收拾烂摊子,第二天一早战旗公关部就得了老板的授意,来给她施压,说这一切都是徐格非造成的,唐海可以保护徐格非的利益,但决不允许他独善其身,置苏文筝于不顾。否则战旗方面将不惜代价,终止和徐格非刚签下的《剑指天下》衍生剧合约。

沈美行也犯难,无数公司追着想要徐格非档期,但她偏偏乐意签给战旗,那是因为这个衍生剧在资源配置上,以及制作班底上都是优于其他的,以目前徐格非还不成熟的演技来看,这是个比较好的机会,不该轻易放弃。

沈美行略一思考,确实也没有到要撕破脸的境地,她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不留余地,但今天这阵势,她还是服软赔笑地说了几句好话,既然是利益共同体,不如一起商量个对策出来。

下午两点,热搜榜上出现了一条关于徐格非接拍《剑指天下》游戏衍生剧的消息,接着就是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通稿,网友们的目光迅速被吸引过去,文筝和徐格非餐厅见面的事转眼被抛开。

真是一个忘性好的网络环境。

文筝看到了徐格非和林立晗接拍新剧的通稿,她不知道这是唐海和战旗双方为了遏制她和徐格非的绯闻而不得已提前放出的消息。模特出身的林立晗首次触电小荧屏,让很多粉丝拭目以待,甚至已经有大批粉丝开始期待徐格非和林立晗这对“格林夫妇”了。两个人的粉丝对此喜闻乐见,倒是难得的和睦。

徐格非和林立晗先后转发了电视剧官方主页放出的消息,一人说“你好”,一人说“幸会”,就让无数粉丝为之疯狂。

可这件事背后的徐格非呢,却觉得很疲惫,他的新专辑已经一拖再拖,每天要活在放大镜下,被无数人关注,被人喜欢的光环固然夺目,但被过度关注的烦恼又有几个人能理解?

文筝本来怕因为自己给公司或者合作广告商带来损失,战战兢兢地等着郑琳琳约谈她,却迟迟没有等到。同事们对她依旧友好,就好像这场风波不存在一样。不过既然CEO不找她谈话,她也不能没话找话去找CEO谈。

文筝情绪恢复正常,让傅寂言吊着的一颗心总算回落。

早上难得两人一起吃早餐,文筝心情还不错,脸上又有了笑模样。傅寂言盯着她的脸,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她仿佛从来都是这样,可爱动人。

文筝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觉得我天下第一美?”

傅寂言回神,挑了挑眉,“做人要有羞耻心。”

文筝回道:“刀子嘴豆腐心。总裁,我懂你的。”

傅寂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耍贫嘴。”然后低头继续吃东西。

文筝也跟着笑了笑,看着傅寂言认真吃东西的模样,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涟漪,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个画面异常和谐。傅寂言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抬眼看她,文筝立刻不自然地扭脸看向别处。

老傅挑眉道:“是觉得我天下第一帅?”

文筝抿着嘴笑,“谁给你的自信?”

两个人在餐桌上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吃完早餐。文筝恍惚觉得,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前几天她身处在舆论漩涡之中,随时可能被拽入无底深渊,好在是傅寂言陪在她身边。细数过往,好像每一次她遭遇困难,总有他陪着一起走。一直以来,老傅都能分担她的痛苦,但她却鲜少和他分享快乐。

文筝心里一动,于是决定约老傅吃一顿意义非凡的饭。

咏咏听了文筝的想法,说你这不就是约会吗?还说什么意义非凡的饭,一顿饭的意义就在于填饱肚子,能非凡到哪去?

文筝不想争辩,趁老傅在家,向他发出邀请,“下周三你有空吗?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

傅寂言有些不明所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文筝听的出来,这是在怀疑她的动机。于是道:“没错,我遇到了超级大的难题。你敢不敢帮我解决?”

“说来听听。”

“那就是约你吃个饭比登天还难!”

老傅笑了笑,“行,我一定准时赴约,帮你解决难题。”

文筝翻了他一眼,“我真是谢谢您了。”

时间飞快,转眼就是周二。文筝专程去了一趟东爵广场,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对白金袖扣打算送给老傅,其实她挺想买一只手表给他,但自己的薪水实在买不起什么贵重的手表,傅寂言又这么挑剔难伺候,就不冒那个险了。

隔天是周三,和老傅约好了吃饭的日子,文筝没有直播安排,一大早就在家里等着厨师上门,张嫂本来可以休假一天,但是厨房里的东西她最熟,所以还是坚持留下帮忙。

厨子是Leo介绍的,就是上次他和夏咏咏庆祝和好,然后带着文筝去的那家巷子里的潮州菜的主厨。店老板陈冲一听是熟人,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大师傅下午两点就上门了,带了自己的家伙事儿。食材都是他亲自去市场挑选的,除了用到厨房和炊具,基本上没什么需要张嫂忙活的。不过为了体现张嫂的家庭地位,她还是没少在大师傅旁边说傅先生不吃这个,傅先生不吃那个。

傅寂言吃东西就是这么挑剔,每每让文筝嗤之以鼻。

三点钟,文筝打了一通电话给傅寂言,想提醒他别忘了今天的约会,他电话关机。文筝想他大概在忙工作,电话没电也不记得充。一个小时后,文筝忍不住再次给他打电话,仍旧关机状态。她攥着手机,心里有些失落,想打给许特助,又觉得有些兴师动众,忍了五分钟后,文筝还是拨通了许特助的电话,结果却被告知老傅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公司。

文筝心里有些慌乱,傅寂言这种工作狂,他不去公司去哪了?该不会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吧?她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有交通事故的话,家里早该得到消息了。老傅平时也没什么交心朋友,文筝对他的圈子了解有限,实在想不出他到底去哪了。越是想不出,就越是忍不住要想,文筝开始怀疑老傅是不是被什么冤家对头绑了票。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文筝每隔几分钟就拨一次老傅的电话,每次得到的都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告诉她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文筝满心的热情被消磨殆尽,她知道老傅什么事也没有,他可能只是不想赴她的约,所以故意玩消失。

晚上七点钟,司机把上补习班的傅尔嘉接了回来,而老傅依旧电话关机,一丝消息也无。文筝心灰意冷,把厨师和他的助手都送走,回来看着一大桌子菜,突然觉得有些滑稽,她孤零零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情绪非常低落。

傅尔嘉看着精心准备的一大桌子菜,还有醒酒器里的红酒,看起来是要趁他不在大吃一顿,再看满脸失落的文筝,显然是没能如愿,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是在等我爸吗?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他不会回来的。”

文筝心头一跳,是啊,她怎么忘了这茬,今天是1月13号,傅寂言的前妻、傅尔嘉的亲妈的忌日。老傅每年这天都会关机一整天,然后一个人躲出去,谁都别想找见他。

文筝认识傅寂言这些年,他永远公务繁忙,全年下来休息时间有限,每次打电话,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几年来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老傅关机消失这件事。后来是傅尔嘉唯恐天下不乱,为了挑拨她和老傅,才搬出这位故人来说事儿的。

文筝想起傅尔嘉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笑的很灿烂。她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是跟老傅领证之后的事情了,她虽然之前也出入傅寂言家里,但从没进过谁的卧房。

傅尔嘉本来就看不惯文筝,得知她和爸爸结婚后,对她敌意更深了。他那时候还小,认为文筝住进这个家里,会取代他妈妈的地位。于是拿着他床头柜上摆着的他妈妈抱着他的照片给文筝看,“你以为爸爸真的喜欢你吗?还不是因为你长的像我妈妈!”

文筝接过了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儿,照片里的姑娘因为刚生完宝宝,身材还有些微胖,脸蛋上的肉看起来像婴儿肥一样,娇俏可人。文筝把照片还给他,“看不出哪里长得像啊,你是不是眼神不好?眼神不好要让你爸带着你看医生啊。”

傅尔嘉为了让文筝相信老傅并不喜欢她,又道:“是你平时不照镜子!”顿了顿,接着说:“爸爸书房那张大班台的抽屉里有一张我妈妈的照片,你和那张照片最像了。”

文筝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她和老傅都清楚,他们是协议结婚,不需要两情相悦。但是她也不想长的像傅尔嘉的妈妈,谁还不想做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呢。

所以傅尔嘉的话对她奏效了,她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进老傅的书房一探究竟。但是傅尔嘉说的那个抽屉是上了锁的,就连书房也是带密码锁的,文筝趁老傅在家,说想去书房找本书看,老傅倒是没什么戒心,直接告诉了她密码。

进书房后,文筝四处搜寻,结果在大班台上的笔筒里找到一串钥匙,试了试,正是开抽屉的。

她打开常年上锁的抽屉,尘封已久的照片重见天日,文筝拿着照片仔细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越看越觉得自己跟照片中的女孩子有点儿像,后来盯照片盯的有些眼花,仿佛觉得自己和照片里的女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照片中女孩子身边站着的傅寂言明显还是二十出头的青涩模样。

文筝正沉浸在杂乱的思绪里,书房门锁“滴”的一声,老傅开门进来了。她心里一慌,感觉全身血液迅速往下褪,大脑一片空白。她来不及掩饰自己,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抽屉被她打开,照片被她拿在手里,她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想找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借口,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借口能解释清楚眼下的状况,于是决定放弃。

老傅脸色不大好,应该说是很不好,看起来随时会大发雷霆,“把东西放回去!”

文筝吓的一激灵,在他的注视下,把照片放回原处,又把抽屉锁好,钥匙归位。一抬头看见傅尔嘉这个小混蛋站在书房门口,正倚着门掐着腰,看起来非常得意。

文筝心里算是明白了,这恐怕是小混蛋的圈套。而她竟然被一个熊孩子耍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非常符合“捉贼拿赃”的标准,挣扎也是徒劳。

“阿筝,我有没有说过,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文筝没脸,“抱歉啊。”然后脑筋一转,“你知道密室逃脱这个游戏吗?主人公通过找寻房间里的各种线索,来达到打开大门逃出去的目的。我最近可能入戏太深了呵呵。”

傅寂言没再理会文筝,但是文筝之后想再次偷偷进书房,却发现密码被换了,可见老傅真的不想让人窥探到他的世界。再加上老傅每逢前妻忌日就消失一整天去吊唁前妻,谁都看得出他很在意她。

文筝无数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尴尬地位,说来说去,她不过是个外人。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女主人,她虽然去世了,但她的精神犹在,并且强大到占据着这个家里的两个男人的精神世界,控制着整个家。而她苏文筝在傅寂言眼里算什么呢?老傅处处限制她,让她对生活无计可施,对父子二人无计可施。她就是在某一天突然想通了,她厌倦这种生活,仿佛一直在掺和别人的家事。她要过自己的生活,她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文筝看着一桌子放凉了的潮州菜,还有醒酒器里的红酒,招呼张嫂过来,“菜都倒了吧。”

张嫂道:“要不再等等,先生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文筝摇头,“不用了。”就算傅寂言回来,他会撇开前妻,跟她一起吃饭喝酒吗?

张嫂依言把一桌子菜都倒进了垃圾桶,然后迅速收拾干净餐桌。文筝守着空空如也的餐桌,发了一会儿呆,准备起身上楼去。

傅尔嘉却突然从楼梯转角伸出头来,犹豫着开口道:“其实你不用这么伤心,每年爸爸只在我妈妈忌日这天去墓园陪她,除了这一天,我爸都是你的。”

文筝很诧异,小混蛋今天竟然没有说话酸她,搁在平时,这可是他打击报复的绝好时机。

她当然不介意老傅追思故人,何况眼下她也没这个立场。她只是想不通,老傅既然没空陪她吃饭,又为什么要答应?即便是反悔,他为什么不能来个电话解释一言半语?偏要让她像个傻瓜似的,忙活一整天。

回头一想,大概今天太过特殊,他心情不好吧,否则应该不会发生今天的状况。文筝不知道傅寂言前妻的墓园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对待前妻是什么态度,单看他对她这种深切的吊唁,想必在他心里,前妻的分量是不轻的。那就是他心中的一方天地,任何人都无法涉足。

傅尔嘉今天没有出言攻击文筝,或许是出于礼貌不忍心伤害她,但文筝心里清楚,这是他们一家人的默契。傅尔嘉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他可以站在一个制高点来可怜她,同情她。而文筝始终只是个旁观者,局外人。

傅寂言和前妻的事情,坊间传言很多,但是傅寂言从没亲口说过,外界说了许多,中听的不中听的,他都没有辩驳澄清过,好像那些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文筝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傅寂言这心理素质真赶得上大明星了。 OYkoxJ2gvPTdVJOQ31MIt4eKLZ53h/DAbyS6jTrsUqFuGnswL7nJO4Qtu8xIl/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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