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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到家后,张嫂已经做好晚餐等着了。傅尔嘉正在长身体,饭量惊人,文筝为了保持体形,晚餐向来吃的少,两个人坐在一桌吃饭,其实挺别扭的。但既然凑到一起,总不好分开了吃。

晚饭后,傅尔嘉准备回房写作业,文筝问道:“知道你爸去哪出差了吗?”

他摇着脑袋说不知道,态度非常嚣张,“我爸一个长着腿的大活人,我替你跟着他了?再说那是你老公,还是我老公?他去哪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问我。”

本来文筝只是随口一问,被傅尔嘉这么一刺激,她差点忍不住拿他练练“女子单打”,不过一想到傅寂言的警告,心里顿时平静了很多。

“我爸走的时候火气很大,估计又让你气的。”

文筝笑,“你爸怎么那么爱生气呢?小心眼是你们家族遗传吧?但我看你性格就挺好的,抽空劝劝你爸,年纪大了不要总生气,心脏气出个好歹来,留你一个十多岁的小苗子孤苦伶仃,多可怜。”

傅尔嘉被她一大堆话堵的脸通红,半晌道:“我要告诉我爸你说他坏话。”

文筝接着说:“男孩子气量要大,不兴打小报告,刚说完你性格好,怎么这么不禁夸?”

“你……”傅尔嘉实在是说不过文筝,立刻甩出一句,“莎士比亚说,一个使性子的女人,就象翻腾的浊水,纵使口干舌燥,也不愿啜饮一口。”

这简直是傅尔嘉的杀手锏,每次念咒似的说出来,立刻让周遭“寸草不生”,文筝自然不能幸免,立刻败下阵来,单方面结束了这场战争。

文筝最近在主播事业上尝到了甜头,有很多粉丝顺着她“傅有财”的名字找到了她各大社交平台的账号,几天的工夫,粉丝激增,甚至有人给她买“热门头条”,有人私信问她地址,要寄礼物给她。文筝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宠爱”有些不适应,她的社交账号本来就是用来玩的,现如今这个状况,她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而被“脱粉”。她忽然想到徐格非,她偶尔会点进他的微博看看,除了工作很少谈及其他,但既然得到这么多粉丝的支持,适当的回馈是不可缺少的。看惯了网络上的八卦,文筝觉得徐格非和他的粉丝算是圈内的一股清流了,几乎不搅和是非。

傅寂言出差几天,连个消息都没有。文筝打了几次电话都没通,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人间蒸发了。晚上吃过饭,文筝闲着无聊又拨了他的电话,结果竟然通了。

文筝问:“打了那么多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和人谈事,不方便。”

“二十四小时都在谈?你的合作伙伴都是机器人吗?你这谎扯的有些弱智啊。”

他沉默了一瞬,提醒道:“我记得出差前,我们才吵过架。”

文筝立即心领神会,“合着气还没消是吧?你怎么那么傲娇呢?听傅尔嘉说你带着一肚子气去出差了,我就在想你还坐什么飞机啊,自己飘过去不就行了,省钱又环保。”

老傅听文筝说完,竟然难得地笑了,“耍贫嘴。”

晚上九点多,夏咏咏来了电话,说周日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想借文筝的Boxster开开。文筝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毕竟同学聚会什么的,不就是互相显摆显摆自己的身价吗?作为好闺蜜,她有义务帮忙。

据说夏咏咏这么多年能保持住母胎单身的状态,多亏了她高中时期的好闺蜜,当初一个非常优秀的美少年曾经险些和她恋爱成功,结果却被闺蜜截胡。但高中毕业后,这个女生又玩儿似的一脚踢开现男友,找了个富二代男友,大学毕业却突然嫁了另一个年长她两轮半的富豪,后来还生了个儿子,据说从此青云直上,和谐美满。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夏咏咏也忍了,毕竟前闺蜜甜美可爱,美少年被撬走也情有可原。但没想到美少年又觍着脸回来请咏咏给他一次机会,那一刻咏咏觉得他一点儿也不美了。她是心大没错,但也没大到能装下宇宙的地步啊,于是断然拒绝对方。

三个人从此再无联系,并且非常尴尬。夏咏咏却还要去聚会上凑热闹,说是为了“雪耻”。

文筝想既然前闺蜜能把男人当跳板似的,一个接一个,想必有几把刷子的,夏咏咏这种姑娘去了是雪耻还是被削,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隔天下午,文筝上完两小时的直播已经五点多,离开公司后又到东爵广场逛街,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点,没过半小时,傅寂言也进了家门,张嫂拎走他手里的行李箱。文筝为了表达友善,非常狗腿地接过他的西装外套。

老傅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大概是累坏了,脸色不太好。文筝很识趣地绕着他走,免得他一挑刺她就想抬杠。虽然两个人开辩论是家常便饭,文筝这里倒是没什么,但看老傅这个状态,怕是心有余力不足。

文筝坐在远处偷偷观察他,印象里傅寂言从来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整天高高在上,一开口就给人一种“看,这是朕的江山”的即视感,没想到他也就是凡人一个。

家里一直有订报纸和商业杂志的习惯,他不在这几天,报纸已经堆了很厚一堆。换了家居服后,他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文筝试探地问了句,“刚回来要不要休息下?或者倒个时差也行。”

老傅瞥了她一眼,“新加坡跟中国哪来的时差?”

“……”文筝闭嘴,可你也没说过是去新加坡啊!

十一点,文筝洗完澡下楼,发现老傅还在看报纸。文筝心说什么新闻这么好看,能让他这么忘我,就算不倒时差,总要休息吧。于是又上前自讨没趣,谁知道老傅竟然悄默声地睡着了,整个人还保持着一副挺拔的坐姿,也够难为他的。

文筝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想让他醒醒回卧房睡。结果发觉他的手温度有些高,再摸他额头,发烧了。

文筝立刻摇醒他,“傅寂言,醒醒。”

他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又闭上了。

“你发烧了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

“去医院吧。你先换鞋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文筝说着就要行动起来,老傅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呼了口气,“不用。吃粒退烧药,休息一晚就好了。”

“你确定?”文筝将信将疑。

他点了点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文筝迅速拎了家庭药箱过来,又给他倒了杯热水。看他吃过药后,就立刻催他上楼休息。

半夜的时候,文筝被热醒了。某人生着病,她有些不放心怕万一严重了,所以也没回自己的卧室,反正床也够大,她就占了个边儿睡下了。

今年夏天格外炎热,老傅发烧,不能开空调。窗子虽然开着,偶尔吹进来的一丝自然风,没等飘到床边也都“损耗”光了。

想起身边的人还在发烧,也不知道好点儿没有,文筝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温度似乎是降了一点儿。

文筝本打算继续睡,手却被老傅一把抓住,她下意识往回抽,他似乎在跟她较劲,越攥越紧。最后一把将她拽进他怀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他吻住嘴唇。

他气息发烫,显然还没退烧,倒是生病的人不用负责,文筝心想也不知道他这感冒是不是传染性的啊。又连连后悔,不该同情某人,没回自己卧室简直是“羊入虎口”。两个人现在这样算什么?如果没领离婚证,还能说一句“假戏真做”,搞不好以后被两人提起也是一段佳话。眼下两人这身份,只能算是离异男女寂寞难耐,干柴烈火吧?

文筝被吻得透不过气,头脑却越来越清醒,这样下去简直不是办法,于是伸手捅了捅傅寂言的腰侧,他腰上有痒痒肉,最怕人碰,果然文筝这招好使,他立刻清醒了。两只眼睛在黑夜里透出光亮,看到她似乎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这是傅寂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文筝顺手拧开台灯,不由得有些气恼,老傅莫不是“戏精”上身了,刚才是谁一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了。

老傅大概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太妥,又道:“抱歉,做了个梦。”

文筝心想你做梦就做梦,跟我道什么歉,转脸突然反应过来,心里就更搓火,生着病倒还有心思做春梦,“那您继续做梦,我不耽误您!”她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卧室。

傅寂言撑起胳膊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人影,重新躺回床上,长出一口气,想闭上眼睛再睡,却没有困意了。床头柜上是感冒药和一杯凉透的水,文筝在这里照顾他到深夜,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小东西嘴硬心软。再想起刚刚那场被打断的性事,又有些烦躁,她最擅长翻脸不认账,尤其是酒醉过后。

文筝回到卧室也是半宿无眠,忍不住回想起刚才两个人胶着在一起的画面,还有那激越的心跳声,仿佛此刻还响在耳边,她有些烦躁地搓了搓头发,这是动情的表现吗?想来想去,勉强找了个理由给自己,一定是她没机会谈别的男朋友,才会在他吻过来的时候有感觉。其实她和傅寂言不是没做过这事儿,只是她记不大清楚了。

文筝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整个学院似乎都充满离愁别绪,同学们从全国各地各个实习单位赶回来做毕业答辩。答辩顺利结束当天,全班同学在班长的号召下去吃了散伙饭。这种时候,谁都免不了喝酒痛哭,文筝酒量不好,但受气氛感染,也跟着喝了不少。最后隐约记得是老傅匆忙出现,把她架上车弄回了家。

老傅一直说她酒品不好,喝多了就撒疯,有时候还耍流氓,文筝每次听了这些都要强辩几句。

那天傅寂言照顾了她一晚上,被她上下其手地占了不少便宜。

文筝第二天醒来,发现和老傅睡在一张床上,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仔细回想才把头天晚上的零碎片段慢慢捡起来——她和傅寂言“为爱鼓掌“了。

她脑子里迅速闪过好几种逃离现场的方法,但哪一种都没法做到让两人不尴尬。

傅寂言看她一脸茫然,觉得她一个年轻女孩子遇到这种事肯定懵了,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说话,半晌过后也没等到一言半语,于是说了自己认为最妥当的处理方法,“我看《结婚协议》就到此为止,往后你就做名副其实的傅太太。”

文筝的脑子转了转弯,“你刚刚这话什么意思?该不是想要对我负责吧?”她立刻摆手,“不用不用,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错不在你,再让你负责还有天理吗?”

傅寂言听了这话,脸拉老长,“既然责任在你,该你对我负责。”

文筝赔笑,“我恐怕暂时没法对你负责,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能不能别计较了?如果你实在过不了心里这关,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等我找到工作,给你一些经济补偿?”

傅寂言听完她的话,气的脸色铁青,苏文筝这意思是在“嫖”他?他活了三十二年,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涮了。

他磨牙嚯嚯,“苏文筝,我脸上写着‘好欺负’?”

所以说傅寂言讨厌文筝喝酒,不是没来由的。

后来文筝回忆起这件事,总觉得当天那种状况,即便她对他上下其手,便宜占尽,他也该像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没想到他半推半就地将事情促成。本来文筝是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的,可某次两人吵架,被傅寂言逼的口不择言,就把这件事翻上台面了。老傅竟然特别厚颜无耻地回她一句,说老早就想坐实这段婚姻了,既然她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乐意顺水推舟。

文筝那晚喝醉了,很多事不记得,但傅寂言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瞬间,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主动缠上他,两个人胶着在一起,他如同少年人初遇爱情,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疼痛。

第二天文筝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睡眼惺忪中还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掀开眼皮竟然看见傅寂言站在她床边,正盯着她看。她“噌”地一声打挺起身,整个人立刻清醒了,“你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她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老傅不是应该坐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里“指点江山”吗?转脸再看老傅,夜里还在发烧生病,这会儿看起来气色状态都不错,难道他为了夜里她拒绝他的事来算账的?

傅寂言倒是难得地好脾气,嘴角还带着一丝让文筝看不懂的微笑,“挤地铁体验生活也该够了。”

文筝一听他提到工作相关的话题,立刻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嫌保时捷不够低调吗?我让许特助订了一辆低调的。在楼下,你去看看喜欢吗。”

文筝立即穿拖鞋下楼,没出家门就看到停车位上停着一辆崭新的绿色MiniCooper,她坐进车里试了试手感,车是没法和Boxster比,性价比也不高,但在“颜值即正义”的大环境下,还谈性价比是不是有些煞风景?我们经常听人说“人丑就要多读书”的,可没听人对长相好的人有这么多要求,前者是为了增加性价比,而后者就是根本不在乎性价比了。

傅寂言下楼,坐在餐桌旁等张嫂的早餐上桌,文筝进门也凑了过来,低声道:“这车送我不合适吧。”

傅寂言挑眉看她,有些不解,“不喜欢?”

文筝立刻摇手,“不是,我是说我们现在这个关系,毕竟跟以前不一样了。无功不受禄啊。”

傅寂言正往面包片上抹黄油,听到这好脾气地笑了笑,“你就当是照顾我到半夜的酬劳。”

文筝抬扛,“合着你早知道自己要发烧,连酬劳都提前准备好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被老傅硬给牵扯到一起,这礼物送的真是煞费苦心。从前他可一直是简单粗暴,礼物送出去,你不用也得用,现在竟然会试着找一些牵强附会的理由了。

老傅突然抬头看她,“或者我们把晚上没做完的事补上?”

文筝脸“唰”地红了,“听不懂你说什么!”顿了顿又道:“张嫂还在厨房,拜托你说话也要分场合。”

“好,吃完早餐回房间说。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文筝总觉得老傅看她像在看一个猎物,她低头嘟囔,“什么你那儿我那儿,脑子烧糊涂了吧……”

“你说什么?”

耳朵倒是挺灵,文筝立即摆笑脸,“我是说你烧退了吗?”

傅寂言点头,“退了。果然运动有助于恢复健康。”

文筝觉得他话里有话,立即反驳,“什么‘运动’?根本就没有‘运动’!你不要信口开河,侮辱我单身人士的清白。”

傅寂言像看马戏似的看着她,然后慢悠悠道:“我是说健身,你想哪去了?”

文筝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老傅的确有健身的习惯,他这句话没什么毛病,可她怎么都觉得他在强词夺理。 L8WLeURJTj2MbjS6gmHsGAcZpsm7K+XQfER61P6iI0Xs6KBvZYHc6oAhBAMKrl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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