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04

三天后陈畅亲自打电话给文筝,想听她的决定。

文筝答应了,要做大象无形的主播,随时到岗。陈畅觉得这个答案不出他所料,做主播会受到追捧,起码人前光鲜,如果足够幸运,未来还会有无数可能。他以为文筝拒绝他,只不过是在自抬身价。

咏咏在得知文筝的决定后非常惊讶,文筝解释说:“都是工作嘛,说好了不挑肥拣瘦。”

咏咏表示理解,眼下迈出第一步最重要。但她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那就是文筝怎么过得了老傅那关?

提到这个就生气!文筝本来还在犹豫着是否接受这次工作机会,昨天晚上好几天不露面的傅寂言突然回来了,她主动跟他搭话,说既然离了婚,她也该为自己规划一下未来了,于是就提到了要出去工作的事。

老傅听她旧话重提,眉毛一挑,“在家里吃喝玩乐不好吗?非要跑出去赚那几块辛苦钱。”

文筝最不喜欢听他这种论调,于是就跟他杠上了,“赚辛苦钱怎么了?起码花着心里舒坦。”

老傅脸一寒,“你拿着我的钱出去胡造,还嚷嚷着花我的钱不舒坦。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

文筝本来就是故意抬杠,被老傅这么一说,立刻就败下阵来,她自知理亏,只能打哈哈,“是我对不起你,咱们不纠缠那些细节。”但她立刻表明态度,“工作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要‘门缝里看人’。”

傅寂言勾了勾嘴角,“我等着看你的成绩。但我提醒你,别违反协议。”

文筝听到协议,心里就“咯噔”一声,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出去工作,不违反协议吧?”

老傅瞥了她一眼,“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没数吗?”

文筝心说我有数还用问你?想到自己一个不懂法律的人被这个男人和他的律师团合着伙地坑,就觉得气愤。她强压火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往他脸上抡一拳。

既然老傅没兴致给她答疑解惑,她也不再多问了,但有一件事她突然想通了,既然是协议,就是说有协商的余地。老傅让她签这个《离婚协议》,总不会是因为他的律师团整天闲着没事,所以想跟她打婆妈官司。这人不过是大男子主义心理作祟,想靠这一纸协议束缚她,以便维系婚姻假象以及他成功人士的形象。

所以她实在没什么好怕的,老傅用到她的时候还多着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傅如果真的拿协议压她,鱼死网破吃大亏的一定是老傅自己。

所以文筝决定去做女主播,触逆鳞捋虎须这种事,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排斥。

对于夏咏咏的疑问,文筝解释道:“他只知道我是去工作,并不知道做什么。”但这件事能瞒多久,就全凭天意了。

咏咏非常开心,“恭喜你迈出了职业生涯第一步。”随后又发了一些新的网友留言过来,大致内容是希望再次看到这位“傅有财”小姐姐的直播。

咏咏说那些多半是看录播的人留的言,没了奖品吸引,大家还能看完全程,除了被主播吸引,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当天的直播数据不错,转化率也不错,接下来文筝的表现非常值得期待。

这的确给了文筝一些信心。

入职当天,文筝煞有介事地打扮成一个职场女性,带着准备好的个人材料,然后开车出门了。走到半路想起来,作为一个“职场新人”,第一天上班就开着保时捷Boxster是不是太高调了,万一被新公司同事遇到,会不会引来围观?

事实证明这种顾虑完全就是多余,因为公司办公大楼的地库里停着各种豪车,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小型豪车展。后来听咏咏说,隔壁高端会所的停车位不够,经常有客人把车停到这里。文筝觉得,如果停车位不够,直接把会员门槛提高就好了。

所以一辆保时捷Boxster在地库里也并不显得扎眼。说起来这车是当初庆祝文筝拿到驾照,老傅买给她做礼物的。那时候文筝作天作地,拿到车之后就开上了西郊高架桥,结果被几个同样开豪车的小伙子缠住,对方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笑她驾照是不是买的。文筝当时气性大,车技渣,在高架上跟他们上演了一出“生死时速”,后来因为急刹车时乱打方向盘,车直接怼在了护栏上,顺带刮花了对方一辆车。安全气囊弹出来,文筝倒是安然无恙,只不过新车被刮成了大花脸。

这起交通事故多数责任在文筝,老傅把她从交警大队领出来后,不怒反笑。文筝想着他难不成是因为心疼那辆车,所以气傻了。

老傅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你真是能给我惹祸。”顿了顿又道:“算了,人没事就好。”

文筝受气包似的跟在他后面,直到见到“实习”车尾贴,她像炸了毛一样的小猫似的,上前一把将贴纸撕了下来,就是这玩意儿让那几个人对她围追堵截,包抄围剿。

办理完入职手续,HR带文筝去了直播团队的办公区,然后把她交给陈畅,自己就功成身退了。

主播因为不需要坐班,只是在有直播的时候来公司就可以,但陈畅也给文筝安排了工位,说是为了让她对公司有些归属感。

“因为公司内直播业务才开始不久,直播量还不大。目前给你这边安排每周三到五次直播,有时候要考虑到用户的时间方便,所以可能会安排在周末或晚上,时间太晚的话可以打车回家,公司这边能报销费用。”

陈畅给文筝做了些介绍,就去忙工作了。

不一会儿HR又来找文筝,说大Boss回公司了,要见她。文筝一听大老板要召见她,立刻起身理了理衣服,就随着HR去了。路上HR告诉文筝不用紧张,说老板习惯见一见新员工。

确实是一次比较简单的会面,几分钟后,文筝从老板林昊阳的办公室里出来,暗自松了口气。

回到直播部门后椅子还没坐热,咏咏偷溜了过来,见到文筝的穿着就忍不住乐了,“不是吧阿筝,你是来做主播的,干嘛穿的这么职业范?打扮的花枝招展点儿没人跟你收税。”

文筝不服气道:“我穿成这样过过瘾不行吗?”衣服早就准备好了,谁想到第一份工作是做主播,但是衣服不能白买,总得出来亮个相才行。

咏咏拣了把椅子坐下,看架势是准备长谈。文筝怕耽误她工作,催她回去却不见效,于是道:“有话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聊。东爵广场的餐厅随你挑。”

东爵广场坐落在市中心,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好去处。办公大楼恰好离广场不远,过去吃个午饭完全不必担心回来会迟到。

咏咏一听文筝放血请客,兴奋地几欲尖叫,“楼下食堂的狮子头我早就吃腻了。”

文筝心想,对付夏咏咏这种女人,还真是得下点儿本钱。

咏咏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又跟她假客气,“不过话说回来,你才第一天上班,工资都没拿到就让你请客,是不是不太好?”

可她脸上分明写着“这再好不过”,文筝一脸假笑,道:“我之前连工作都没有,也没见你哪次宰我的时候心慈手软过。”

咏咏辩解,“看东西要看本质,我表面上是在宰你,其实是在替广大人民群众剥削资本家。但你现在自力更生,跟我是同一阶层了,基于同胞爱,我也不能下手太狠了。”

文筝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资本家的十几张副卡在我手里嗷嗷待刷,你还是可以‘替天行道’的。把握机会千万别矜持,保不准哪天傅寂言突然带回别的女人来,我就得收拾东西滚蛋了。”前两天没告诉咏咏离婚的事,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于是只能继续这么瞒下去,看什么时候瞒不住再说吧。

夏咏咏觉得文筝的话非常有道理,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回岗位去选餐厅了。午饭时间一到,咏咏就过来叫上她一起直奔东爵广场。

两个人边走边聊,咏咏打开点评APP给文筝看,说预订了一家人均消费四百八的东南亚餐厅。

文筝望了望雾霾很大的天空,觉得有点儿压抑,果然还是“亲生”的闺蜜会坑人。文筝有点儿心疼钱,瞥了一眼餐厅主页,扁着嘴道:“评分不高啊。”

咏咏说:““评分低点儿没关系,价钱高就可以。”

“……”交友不慎。

等菜的工夫,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提到了大象无形的老板林昊阳,也就是上午文筝见过的那位。之前总听夏咏咏说他如何喜欢和女秘书牵扯不清,甚至最近将魔爪伸向了其他部门。见他之前,文筝以为那会是一个中年发福的油腻猥琐男,见了面发现对方举止斯文,行为有礼,跟夏咏咏形容的那个变态老板有着天壤之别。

想想夏咏咏对老板各种带有主观情绪的论调,文筝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深挖,于是放下筷子,正色道:“老实说,你和林老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咏咏的心理素质真是不过关,文筝才一句话,她就慌了,“阿筝你看出来了,我们倒是没什么恩怨,只不过前阵子他一直对我示好,让我感到很困扰,不过你放心,这都是他一厢情愿,我没做任何回应。他是有老婆的人,插足别人婚姻是要被驴踢死的。”

文筝点了点头,她果然没猜错,好在咏咏有道德底线。

“其实他也没龌龊到那种程度,在这件事上他还算遵循‘你情我愿’的原则。据说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是个非常上进的年轻人。没想到几年过去,他已经沉迷女色不可自拔。我想他在勾搭旁人这件事儿上是没遭遇过什么挫折,才会在被我拒绝之后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战斗力也很惊人。”

夏咏咏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谈“战斗力“,让文筝犹如公众场合听黄段子一样脸红尴尬,她偷瞄了一下四周,果然有人向他们这桌投来诧异的目光,大概是在好奇战斗力惊人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

文筝伸手挡了挡脸,然后点了点桌子上的菜,“不是你说想吃咖喱蟹,别光顾着说话。”

她点了点头,“你给我留着。”喝了口果汁,又继续,“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图什么啊?林昊阳纵然长相端正,有几个臭钱,也远不到那种让人奋不顾身的地步吧。何况为了这么一份朝不保夕的感情,丢掉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不太划算吧。现如今什么行情?女孩子找工作比嫁人还难。”

文筝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加入她的话题,“太有钱的竞争压力大啊。何况你看有钱人多精明,老傅这种人,确实有无数女孩子不排队地往上扑,但你见他张开怀抱来者不拒了?其实他心里头算计的清楚着呢。难得有林昊阳这样主动敞开怀抱的‘冤大头’,不粘人,口碑好。新鲜劲儿过了,拿一笔分手费走人,再换一份新工作,不是挺划算的?”

夏咏咏眼神一亮,似乎没料到还有这种操作,“你分析问题的角度果然很独特。来,干一杯。”

两人碰过杯之后,文筝又唠叨了两句,让咏咏加强戒备,毕竟敌人花招百出。何况老板娘什么来路,谁都不清楚。万一不走运,她是黑社会大佬的女儿,或者城西总瓢把子的干妹妹,那可就不是她拿钱走了,而是拿命来了。这么一考虑,前几位秘书的下落还真是件“细思极恐”的事儿。

故事这么发展下去,指不定就成了一个悬疑大剧。但因为时间问题,两个人得赶紧吃完饭回公司,否则就要迟到了。

文筝下午早早就回了家,不用坐班的确比较自由,其实她本来想尝试一下早九晚五的小白领生活,却没能如愿。

晚上十点多,文筝正歪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抱着iPad刷剧,老傅喝得满身酒气,被他的助理送了回来。

张嫂开门后,发觉先生已经站不太稳了,立刻叫文筝,“太太,先生喝醉了。”

文筝放下iPad赶紧到门口接人,一看许特助一个人驾着老傅,已经气喘吁吁,文质彬彬的一个年轻人,此刻大汗淋漓,非常狼狈。文筝伸手要接人,左比划右比划,发现无从下手,她讪笑道:“许特助,恐怕还得麻烦你送他上楼。”

但也不好让许特助一个人忙活,文筝抓过傅寂言的一只胳膊扛在肩上,然后跟许特助一起往楼上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在床上,文筝给他脱了皮鞋,又拧了把湿毛巾给他擦脸。

傅寂言平时应酬不少,但很少见他喝醉,他这人比较自律,平时又一副清高脸,所以没什么人敢灌他的酒。文筝见他喝成这样,叮嘱了张嫂煮碗解酒汤给先生,然后亲自送许特助出门。许特助常年随在老傅左右,是他的得力助手,跟文筝也算是熟人,他有时候来家里给傅寂言取文件,可以随意进出他的书房,文筝都没这个权限。

临出门,文筝到底没忍住,问道:“老傅跟谁喝酒喝成这样?”

许特助也有些无奈,“就是工作应酬,只是这位身份比较特殊,战旗的项目成与不成,这位起了关键作用。”

文筝点了点头,许特助的话她猜了个大概,对方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哼!竟然还有你傅寂言做小伏低装孙子的时候。

送走了许特助,文筝关门落锁。张嫂在厨房一阵忙活,醒酒汤已经做好了,盛了一碗出来,正打算端上楼。

文筝想想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接了张嫂手里的汤,然后打发她去休息了。

文筝小心翼翼地把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上,拍了拍老傅的肩膀,低声道:“醒醒傅寂言,醒酒汤来了。”

老傅大概是真喝多了,叫了几声没反应。文筝坐在床边仔细看老傅这张脸,确实是皮相不错,要是他明早起来刮胡子发现自己脸上全是小乌龟,那应该是个有意思的事情。

文筝欢快地起身去找马克笔,回来后准备在他脸上作画,左右比划,想着怎么构图。老傅突然睁开眼,“你敢往我脸上乱画试试。”

文筝被他冷不丁这一声吓了一跳,手一抖笔掉了,她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跌在了老傅身上。

傅寂言刚刚半醉半醒地睁开眼,看到某个人正琢磨着算计他,所以才出言警告,结果被她这么一跌,整个人突然清醒了不少,他伸手扶上文筝的腰,弯唇笑,“都离婚了,还这么投怀送抱。”

文筝脸一红,就要挣开。可他手上稍一使力,她就没辙了。文筝被他的气息环绕,虽然酒气很冲,但她倒没有觉得难闻,只是觉得脸上发热,自己也醉了似的,老傅眯着眼睛似乎要睡,文筝拍了拍他的脸,“别睡,把醒酒汤喝了。”

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但也没睁眼睛。文筝看了看自己尴尬的境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跟他商量,“你不喝汤也行,要不先把我放开?这么压着你,多不舒服。”

老傅嘴角一弯,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了一眼文筝的胸部,“很舒服。”

文筝看了看自己的胸,正抵在他的胸膛上,她觉得脸上的血管要爆开了,“流氓!”

老傅哼笑一声,抓着她的手松了劲儿,文筝立刻弹起,退到两米开外,看着老傅皱了皱眉眉头,大概是胃里不舒服。她试探着问,“你要不要紧,我去给你拿颗解酒药?”

老傅摇了摇手,舒了口气,“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里献什么殷勤?”

文筝翻他一眼,“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和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中间没有那个鬼协议,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说到这,她往前稍微凑了两步,想仔细观察老傅的反应,“所以,那个协议你是不是能酌情删减几条?”

老傅半晌才开口,“苏文筝,我喝多了。协议改不了,倒是有可能酒后乱性。你要不要试试?”

话落,傅寂言突然起身,吓得文筝“嗷”地一声蹿出了他的卧室。他回头看着关紧的房门,又重新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嗤地一笑,跑的比兔子还快。 HW5E3HWA3EKIWkvTlpViaj4JxdIXPqF/CgTxeaIp3t9Y9zk5IcJHCM35tl8D0o3e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