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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之胜于花者，解语也 [1] ；花之胜于美人者，生香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香而取解语者也。
王勿翦曰 [2] ：飞燕吹气若兰 [3] ，合德体自生香 [4] ，薛瑶英肌肉皆香 [5] ，则美人又何尝不生香也。
[1]解语：懂得理解话语。这里是用唐玄宗评论杨贵妃的典故。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解语花》条：“明皇秋八月，太液池有千叶白莲数枝盛开，帝与贵戚宴赏焉。左右皆叹羡久之，帝指贵妃示于左右曰：‘争如我解语花耶？’”以“解语花”来称赞杨贵妃不仅貌美，更聪慧、善解人意，后世多以此来比喻美女。
[2]王勿翦（jiǎn）：王棠，字勿翦，号燕在阁，安徽歙县人。著有《燕在阁文集》，曾仿顾炎武的《日知录》而作《燕在阁知新录》。
[3]飞燕：赵飞燕，西汉成帝皇后，本为阳阿主家的歌女，号飞燕，她体态轻盈，身轻如燕，传说中能作掌上舞。吹气若兰：形容美女嘴里呼出的气息像兰花的香气。出自三国时期魏曹植的《美女篇》：“顾盼遗光采，长啸气若兰。”
[4]合德：汉代美女，相传是赵飞燕的妹妹。亦被成帝召入宫中，后取代赵皇后，成为成帝最宠幸的妃嫔，封为昭仪。相传其肤滑体香，后为成帝所幸，谓为“温柔乡”。
[5]薛瑶英：唐宰相元载的宠妾，据唐苏鹗《杜阳杂编》记载，她“仙姿玉质，肌香体轻”，因其母“生瑶英，而幼以香啖之，故肌香也”。
美人胜过娇花的地方，在于她们通解语言；娇花胜过美人的地方，在于它能够散发香气。这二者不能同时拥有，就舍弃生香的鲜花而选择通解语言的美人。
王勿翦说：赵飞燕呼吸的气息如兰花一般，赵合德身体天生散发香气，薛瑶英的肌肤都是香的，可见美人又何尝不会散发香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