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经脉别论》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阐明了津液的来源和输布。《灵枢·营卫生会篇》曰:“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论述了血的来源及生化过程。津和血同源于脾胃之水谷精微。《灵枢·邪客》指出:“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两者均为液体,其性质皆属阴,都以营养、滋润为其主要功能。且津液是血液重要组成部分,而血的一部分与营气分离而渗出脉外,便成津液。故有“津血同源”“津血互化”之说。
津血同源是中医学对津与血生理方面的概括,津与血既是人体脏腑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也是脏腑功能活动的产物。而痰饮与瘀血则是津血不归正化的病理产物。痰饮之聚,源于津液;瘀血之积,源于血液。痰瘀同源的物质基础在于津血同源。
骆氏认为由于“津血同源”“津血互化”的关系,津血同源又是痰瘀同源的物质基础,痰和瘀在病理上关系密切,常由痰生瘀或由瘀生痰,痰瘀参杂,互为因果。如痰浊为患,最易阻滞气机,脏腑气机升降失常,影响气之行血功能,血行瘀滞,致痰瘀相杂而因痰致瘀。若瘀血内存,气机受阻,升降失调,影响津液敷布代谢,而致痰浊内生而因瘀致痰。且痰浊为有形之邪,又能将阻滞脉络,加重血瘀而影响气血运行不畅,致痰瘀互结为病。妇人若调撮不当,痰饮与瘀血留滞冲任、胞宫胞脉,则痰瘀互生,而冲任失畅、胞宫胞脉功能失调,从而可导致妇科疾病的发生。虽然痰饮、瘀血致病各有特点,但在妇科疾病的发生发展中多见痰瘀互结致病。因此在治法上应针对痰瘀致病的特性,决定治疗中当重视痰瘀同治的原则。往往难治性的妇科疾病皆与痰瘀有关,在临证时应抓住痰瘀相关的本质进行辨证论治,充分发挥中医学的优势,为多种疑难疾病的辨证治疗开辟新路径,以期提高临床疗效。长期以来骆氏妇科的这一观点,在临床上得到了很好的证实,临症之时应辨别痰与瘀之先后、轻重、标本,再根据临床辨证确定具体治法。虽然有时仅表现为痰或瘀的某一方面,但根据痰瘀相关理论,酌情在治痰时兼顾化瘀,或化瘀时兼顾祛痰,以防止痰瘀互结,阻止疾病进一步发展。
朱丹溪有“痰夹瘀血,遂成窠巢”之说,唐容川《血证论》有“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之论,沈金鳌有“血水相搏”之言。实践证明,痰阻则血难行,血凝则痰难化。瘀血内阻,久必生痰,痰致血瘀,痰瘀参杂,互为因果,不能截然分开。我们在临床所见的子宫肌瘤、卵巢囊肿、子宫内膜异位症、子宫腺肌病、多囊卵巢综合症、输卵管阻塞不孕等属中医妇科中的癥瘕、不孕、闭经、痛经等范畴,而这些疾病都是与痰瘀有关的沉疴痼疾,骆氏在临证中准确辨识,据证施治,领会痰瘀之间的关系,主张痰瘀同治,拟方中常选用象贝母、夏枯草、冰球子、皂角刺、胆南星等化痰软坚;三七、三棱、莪术、当归、红花、桃仁、血竭、穿山甲等祛瘀通络散结,使痰化瘀散,气血流畅,津血输布于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而病蠲奏效。
综上所述,津血同源,故痰瘀相关,痰瘀同病,须痰瘀同治,方可取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