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人尖叫一声,那四个莽汉朝着四周就要开砸。
沈涟兮厉声大吼:“放肆!”
当即那四个人,手中高举物件,统一回头瞪眼看她。
沈涟兮身子站的笔直,要不是衣服挡着微微发颤的双腿,恐怕就会被人发现她的露怯。
她声音软了下来,别过眼不敢再看那几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人,低头瞅着小矮人说道:
“不是……就算砸,你也得给个理由先?不然到时候我报官抓人,都不用盘问,你们就直接下地狱了。”
“下地狱?”那几人恨不得想把眼睛瞪出来,弹射到沈涟兮身上。
沈涟兮赶忙头摇摆手道:
“不是不是,嘴瓢了!是下牢狱。你们想呀,如果有个理由砸店,这还能在大堂上跟县令反驳反驳,要是理由正当且充分的话,没准这店被砸后,各位非但没事,还得让我赔着笑脸,给各位奉上银两呢。”
小矮人眼球一转,事先早就想好一切说辞,他摸着一撮不长的胡子,故作大度道:
“也是,我们毕竟是纯良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蛮力用事。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
沈涟兮听后,当即就翻了个白眼。
他突然语气凝重,对着外面看热闹的群众哭诉道:
“乡亲们,郭某是被他强买强卖的这家店!有认识我的乡亲都知道我家徒四壁,就靠着这家米铺养家糊口了。他们给的这点钱,实在是不够我家的穿用度哇,可他们又财大气粗,咱们小老百姓不敢惹。
若不是我那老母亲无钱看病,也不会逼迫着郭某找人来砸他们的店面。”
“你胡说!”兰秀从里往外走,气的把碍人的斗笠摘掉,与那小矮人对峙。
“郭老板,你分明就是在颠倒黑白,这家店转卖,我付你多少银两,你我可都是商量好的,怎么你现在倒不认账了!”
“你个小娘儿们瞎话编的太多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小矮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是不承认兰秀所说的话。
兰秀又要同他争辩一番,却被沈涟兮用扇子一拦,示意她后退。
沈涟兮刚才也缓过一阵,见到那人欺负自家人,心里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挡在兰秀身前道:
“郭老板,我做生意向来都是签订字据,当初买你家店,也定然有这凭证。”
“什么凭证,我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想装蒜到底。
沈涟兮冷笑,她算是看出来了,此人是成心来砸场子的!
“郭老板不记得没关系,当初字据一式两份,均有各家签名,你忘记了,可我们没忘。”
说着,沈涟兮伸手,兰秀就从福伯那里拿出当初签过的字据。
沈涟兮在小矮人头顶上用力甩开字据,那小矮人仰着脖巴望着看,还没看清就转移方向每外面看热闹的乡亲们看。
就听她又道:“乡亲们也仔细看看,这上面不只有白纸黑字,还有我家与郭老板的亲笔签名和手印。郭老板,你认还是不认!”
小矮人见她拿出凭证,心中一慌,忽而看到人群中有人朝他做了个手势,他突然跳起脚来,一把抢过沈涟兮手中的凭证。
然后以飞快的速度撕碎,并吃进肚子。
沈涟兮惊呆,打开折扇又一脸嫌弃的用它挡住眼前不顾形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