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兮抢在护卫闯进房门之前打开木门,眼神凌厉犹如飞刀,死死地锁定眼前被吓到动作僵硬目光呆滞的护卫。
黛青色长裙着身,头顶正王妃佩戴的钿帽,一改往日脱俗灵巧之风,端庄贵气之词都配不上此时的沈涟兮。
阶下一众护卫皆都低头,仿佛有千斤顶在他们头顶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阵仗有些大了,不过能令本王妃如此的人,本王妃可真欣赏呀!”
说罢,沈涟兮大袖一挥,示意尔等前方带路,在路过一侧灌木丛中,故意停歇,又道:
“这才刚刚开始,别得意的太早。”
此话意味深长,只见他们走后,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稀稀疏疏地响动之声。
刚进战君院,沈涟兮就见兰秀趴倒在地,她一时乱了步调,赶忙上前细瞧兰秀。
仅凭肉眼观看,兰秀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但就是虚弱起不来。
沈涟兮看向无忧眼眸微眯,弱小的身板牟足了力气将兰秀扶起,一脸肃然道:
“本王妃院内本就遭了贼,让兰秀过来禀报王爷捉拿贼人,怎么,这也有错?”
声音不卑不亢,听者反而觉得这新王妃有满腹的委屈,不仅府中没人为她撑腰,反而还被最亲近的人怀疑,有心之人难免有些动容。
“王妃莫急,昨日府中出现刺客,将王爷刺伤,导致王爷重伤卧床昏迷不醒,方才兰秀姑娘称王妃丢失了金雀手环一物,恰巧是那贼人遗落到王爷房中之物。”
无忧拱手答道,与刚才义愤断然的态度截然相反。
沈涟兮心中不止一次的说:有鬼有鬼,果然有鬼,看本王妃怎么诓你们一把!
“无忧护卫可真是被王爷宠坏了。”
沈涟兮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众人脸上露出古怪神情,无忧更是面色不好。
“王妃请注意言辞。”无忧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投来怪异目光,难得的不自在。
沈涟兮见人上套,面上冷哼,继续下问:“无忧你可知罪?”
“属下不知,请王妃直言。”
“谁人不知肖王是永康战神,一国之神,竟被区区一毛贼刺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当真如此,那无忧,提头谢罪,你首当其冲!这种贴身护卫要之何用?”
说罢,沈涟兮脸上讥讽的样子,尽然被坐在屋内的肖战看尽眼里。
方才那句,是沈涟兮故意说给屋中人听的。
“屋外何事如此吵闹?咳……咳……”
无忧正愁该怎样回驳王妃之时,被肖战虚弱的声音所救,赶忙进屋询问该如何是好。
“这蠢女人,倒是本王小瞧了她。”肖战早已背靠床头,一脸淡然风清的道:“你且过来听话。”
而屋外,沈涟兮断定肖战就在屋内,纵使昨日那丫鬟不是他派来的,那他也定然推波助澜了一番,毕竟在探出沈涟兮目的之前,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沈涟兮心想道:“这笑面虎还真是心思缜密,今日这么拙劣的陷阱,他也要坐镇观摩,当真是对我不放心呢。看先想要获取他的信任还得多些时日。”
“王妃,王爷有请。”无忧从屋中出来传话道,但脸上却有着耐人寻味的神情。
沈涟兮匆匆瞥过一眼,小声嘟囔了句:“不会刚才进去,就是为了伪装成受刺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