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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淑湘刚好撞上了许瑶这个并不友好的眼神，不禁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姐姐你生气了吗？”秦淑湘小心翼翼地问。
许瑶平复了一下心情，压抑着自己想动手的欲望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刚才做了个噩梦，还没缓过神来。”
秦淑湘隐约在许瑶的脸上看到了不悦的神情，那眼神有意无意地透着对她的恨意。
不过秦淑仍旧和以往一样，亲密地在许瑶身边坐下。
“是什么噩梦让你如此疲惫？脸色也这么难看。”
许瑶看着秦淑湘，一直没说话。
秦淑湘被许瑶盯得愈发地不自在了。
许瑶微微一笑：“没什么。”
秦淑湘原本就只是随便找个话题，也没想追问。
她刚拿出画满了绣样的册子，想和许瑶商量正事，就听许瑶悠悠地说：“只是梦到妹妹把我害死了而已。”
秦淑湘：“……”
秦淑湘拿着绣样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还没完全扬起的嘴角也逐渐僵硬，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我平日里没心没肺，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姐姐，让姐姐对我有所不满啊？”
秦淑湘放下手中的绣样，低头绞起了手中的帕子，看上去委屈可怜且无助，说起话来也变得小心翼翼。
“妹妹长了一颗玲珑心，怎会没心没肺？该反思的人是我，我要好好想想是不是平日里做了什么让妹妹记恨的事，才让妹妹在梦中如此狠毒待我？”
许瑶一边说着，一边颇为照顾地给秦淑湘倒了杯茶。
秦淑湘总觉得许瑶是在讽刺她，但又不好多问，只得谢了许瑶，把茶杯拿在手里。
许瑶访若无事，拿起秦淑湘带来的绣样看了起来。
秦淑湘偷偷瞥了许瑶几眼，像是想看透许瑶心中所想，但又担心被许瑶发现。
许瑶也注意到了秦淑湘探究的眼神，然后很很随意地拿起绣样给秦淑湘指了一朵长寿牡丹。
秦淑湘觉得这尴尬的感觉不降反增，她在这里如坐针毡，匆忙感谢了许瑶的建议，然后让许瑶好好休息，起身告辞，慌张地离去。
看到秦淑湘有些狼狈的背影，许瑶的眼神也愈加冷漠。
她还什么都没做，秦淑湘就已经这般狼狈了吗？
果然，亏心事做多了，随便听到些什么都觉得心虚。
林月儿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有些反常的自家小姐。
“小姐你真的梦到秦姑娘害了你吗？”
“嗯。”许瑶低下头，眼神微黯，“真得不能再真了。”
许瑶刚想让林月儿出去，她好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母亲身边的丫鬟就来找她过去。
不用等那丫鬟说话，许瑶就知道是什么事。
是萧祎。
该来的还是会来。
许瑶借口自己要换衣服梳妆打扮一番再出去，让那丫鬟先回去。
但丫鬟走了之后，许瑶也没有要梳妆打扮的意思。
林月儿看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但还是很认真地为小姐准备衣裳。
“小姐觉得穿哪一件比较好啊？”
许瑶像是没听到林月儿说话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还是等林月儿走到许瑶身边，许瑶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