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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的眼眸变得更深邃了。
他压低声音，像是在控制着自己情绪。
“你，你说什么？”
许瑶坚定地又问了一次：“你愿意娶我吗？”
秦钰一向淡定从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反应大致都是没有反应。
但是这会儿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看上去像是很高兴，但又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
不过他好像又有很多不确定……
“你说的是真的？”
许瑶浅笑道：“当然。”
“那你……只是不想嫁给太子，所以才勉为其难和我在一起，还是……”
“秦钰啊秦钰，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许瑶调皮地说，“我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又或者说是我太可怕了，所以才是这个反应？”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你，是你说……”
许瑶低下头反省着过去的自己。
确实，在此之前，秦钰曾经和她提过要娶她的事，但是拒绝的人是她。
那个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太子的婚约，虽然她没见过太子，连太子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但一想到这件事关系到他们全家人，她就别无选择。
上一世她虽然嫁给了萧祎，但她却总想到穆凡。
尤其是那些萧祎不在身边的日子，她的脑子里总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刚和萧祎成亲的时候，萧祎对她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还算过得去。
她不是和妒妇，她也不想做一个只会嫉妒的人，她也深知做了太子妃之后如果真要吃醋，那她可能会被醋淹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表面上还算平静，直到有一天萧祎说要纳妾，这平静的日子才终于被打破了。
起初她很担心，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容易和别人愉快相处的人。
她不太喜欢说话，对于不熟悉的人总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熟悉起来，她其实很不擅于和陌生人相处。
直到萧祎告诉她，他要纳的侧妃不是别人，就是和她情同姐妹的好友秦淑湘，她才松了一口气。
当时她还天真地以为，反正萧祎将来都是要纳侧妃的，如果真的是秦淑湘，至少还能有一个和她说话的人。
她们两个从小关系就那么好，这样一来两个人在太子府里还能有个照应，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作为太子正妃，她竟然很期待这位侧妃进门。
毕竟秦淑湘是秦钰的亲妹妹……
直到秦淑湘进门之后，她才知道一切都错了。
秦淑湘自打进了太子府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什么姐妹情谊全都不见了，有的只是勾心斗角。
那个时候再看到秦淑湘，她就真的不会联想到秦钰了。
就算他们是兄妹，他们终究是也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只是在每次秦淑湘污蔑她，找萧祎理论，萧祎只听秦淑湘的话的时候，她会觉得很后悔。
她后悔当初没和秦钰走。
她犹记得秦钰当时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和她走，她虽然很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所以这一次为了弥补，她索性自己先向秦钰提出来，问秦钰要不要跟她走。
上一次震惊的人是她，这一次换成了秦钰。
她看着秦钰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好啊。”
秦钰一开始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他就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我可是要对太子悔婚，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能接受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听着秦钰的一番话，许瑶明明很开心，但眼眶却红了。
果然，这世上最她最好的人，除了爹娘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秦钰了。
突然外面有了动静，好像有人匆匆朝着这边跑来。
许瑶才想是来催她出去的人，为了避免误会，就让秦钰先躲起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的小厮满头大汗地说，“小姐，秦姑娘在外面晕倒了。”
“谁晕倒了？”
小厮又重复了一遍：“是秦淑湘秦姑娘。现在老爷和夫人把秦姑娘送到客房了，夫人让我过来和您说一声，让您赶快过去。我还要出去把秦家公子找到，让他快过来呢。”
许瑶微微颔首。
“那大夫呢？去找了吗？”
“原本夫人要派人去找大夫的，不过秦姑娘身边的丫鬟说秦姑娘有专门的大夫诊治，也最了解她的情况，所以就让秦姑娘身边的丫鬟去找了。”
“好，那你去忙吧，我这就过去。”
小厮把话带到之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确定人彻底走了之后，许瑶看向在房梁上藏着的人。
“人走了。”
秦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看样子秦淑湘又发病了。”
许瑶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带着些嫌弃的语气。
秦钰歪头看了看许瑶。
“你和她关系那么好，平时和她姐妹想称、亲如一人，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你都很担心，现在怎么不着急了？”
许瑶也玩笑着反问：“她是你妹妹，你的孪生妹妹现在身体不舒服，我家的小厮也正到处找你，你怎么还不赶快出现，好让他们放心？你不去关心关心你妹妹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
“不过我虽然不着急，但这就要过去了。你也赶快准备一下，记得从后门出去，不要被人发现。”
“我知道。”
许瑶刚要出去，秦钰一把拉住了许瑶的手腕。
“嗯？”
“我有必要提醒你，秦淑湘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单纯，她的心思很多。虽然你们是朋友，但是……”
还没等秦钰说完，许瑶就了然地说：“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
“我不是随便说说，我是很认真地嘱咐你。”
“我知道，我也是很认真地回答你。”许瑶耸肩，“不过我和她毕竟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姐妹，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好，所以戏还是要演一下的，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
秦钰深深地看着许瑶的眼睛，然后放心地一笑。
“你这丫头，终于变得聪明一点了。”
“每个人在吃过亏之后都会有长进的，不然我岂不是太笨了？”
许瑶走了，秦钰也没来得及问她到底吃过了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