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城中斥候依照王强的吩咐行事,而城外,身为大唐军神的李靖也没闲着,既然到了朔州地界,来都来了,闲着坐等援军可不是他大唐军神的作风,颉利这些日子放在外搜索的斥候无一不是被李靖给虏到了帐中,一经询问才知道城内形势严峻,方才从从王强的大营内回来,李靖琢磨着,怎么也不能让这些突厥人过日子舒坦。
“来人,传我军令,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让他们速速来我帐下议事。”言罢,只见李靖依靠在座椅上,双目微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此次朔州之围实为突然,连他这位刺史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便被颉利大军南下,要说是城中那位叛国贼的功劳,倒也像那么回事儿,这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李靖的心中总是觉得此次的入侵并不像以往那般。
若是向以往,这颉利大军只怕是早已屠城示威,但此次即便面对两个儿子一死一伤,颉利也没有做出太多让人反感的举动,只是散布谣言说要在城中等着王强,这倒是让李靖有几分疑惑,不过眼下,几千人的精锐面对数十倍于自己的敌军,李靖可不能全部任由这个晚辈调度。
只见大帐内依数进来十多位校尉,这些人无一不是李靖手下身经百战的勇猛之士,李靖看着这些人大脑飞速旋转:“你等挑选臂力好的人,我们入夜动身,虽然我们进不了城,但也不能让这些蛮子睡得安稳,我们轮番骚扰好让这些蛮子疲于应付,这样王强那小子在城中或许能少一些阻力。”
“报!启禀将军,王校尉帐下常威带着一队人马奔着朔州去了!”忽然营帐外有将士来报,王强这小子做事从来都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想到他的手下也是这般,这时候去了城外,若是被人派启禀追击,那不等于是送人头吗。
只见李靖拍案而起,怒道:“胡闹!快快派人前去阻拦,万不能让他胡来。”
说着,一行人尾随李靖直奔帐外,而去往朔州城的途中,韦通多罗士信的计策将信将疑,憋了半天着实让他难受,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罗士信只觉得好笑不由得策马并行,上前拍拍肩膀。
韦通一脸郁闷:“前辈,你说咱们这去人城外嚎两嗓子真就管用嘛,万一人家出来追着咱么打,咱们手底下这些人可都是姑爷的家当,赔不起啊。”
你小子倒是会为你们家姑爷打算,此去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只要咱们连着对城内的将士用攻心之法,突厥军心必然不会如以前那般。”罗士信信誓旦旦的向韦通保证,这攻心之计倒是听姑爷说过,说是什么心理战术,古来甚至又能人能用攻心之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从未见过,对韦通而言那些都不过是谣传,远没有上等的武艺功夫来的实在。
“站住!”一行人正在前面侧面行走,没想狗后面突然传来喊叫声,韦通眯着眼向后看去,只见他指着李靖对罗士信说道:“李将军为何而来?”
对于大唐的这些将领,罗士信虽然熟悉,但是自从单雄信之后便少有联络,面对大唐,他的内心其实是很矛盾,他承认自己的是大唐的子民,却有反感那些两面三刀的旧人,正是因为此事,罗士信才离开了大唐,自打跟着王强之后也没有刻意与旧人联系。
眼下正要碰上李靖,罗士信是百感交集,只见李靖风尘仆仆从后而来,指着韦通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小子,你这是要带着这些人前去送死,要是颉利那老小子派兵追击你们,你们跑都跑不了,简直就是在胡闹,快跟我回去!”
“李将军何出此言,虽不能攻城,自保还是绰绰有余,当年跟着单雄信单五哥一起学了不少招式,临阵对敌还是有些门道的。”说着,只见罗士信缓缓摘下斗篷,转身直面李靖,后者的瞳孔先是不断放大,而后便一阵狂喜。
李靖翻身下马来到罗士信面前:“罗兄,咱们好些年没见了,今日若不是在此沙场,我定当摆酒为你接风洗尘。”
“李将军,咱们还是不要那么熟络了,你为官,我为民,若是朝中别有用心之人知晓了,唯恐对你不利。”罗士信一脸淡然,显然没有对李靖的热情感到高兴。
这边,李靖二人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李靖带来的人马中有人叫喊:“我们将军好意待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将军在此我定要你要好看。”
罗士信嘴角一咧,好些年没有见过这么狂傲的后生了,便是如同王强这般才绝冠今的少年都不曾对他扣除狂言,许是心中压抑许久对大唐某些人的怒火,只见罗士信不过眨眼之间便来到那人面前,只一拳便连人带马轰翻在地。
身后留下李靖连声叹气,他知道,罗士信是再为单雄信打抱不平,当年瓦岗结义,到头来害了单雄信的还是这帮兄弟,这么些年多单雄信的悔恨之心让罗士信每每想起便心痛万分,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一直以来好在有突厥人当陪练,但这些日子,都是在赶路,眼下这个后生,一脸惊恐的看着罗士信,惊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李靖随后来到罗士信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罗兄,你这是何苦呢,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到如今谁都不愿意再提起。”
“那是你们对不起五哥,若不是王强这小子让我护着斥候营,你以为我愿意与你们再见?哼,常威,我们走!”言罢,立刻翻身上马,正要离去。
李靖见旧情不在只好公事公办:“恕李某不能将你们放走,若是平白无故交代了性命我与王贤侄没办法交代,我有一计若是诸位肯配合我,王贤侄在城内便会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罗士信皱眉细细思索后便点点头,一行人来到李靖帐下,而方才被轰翻那人此刻还心有余悸,离韦通一行人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