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气氛显得有些大沉闷,昨夜陈副将率领兵马捉拿歹人铩羽而归,这个消息不过一夜功夫便传遍了整个军营,就连还在远处行军的薛仁贵听着也是皱起了眉头,薛家军何时遇到这样的情况,别说是歹人,就是对方是正儿八经的外敌,薛家将士也有的一战,怎么不过一日功夫,前方也就数十里地,这才一夜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牛鼻子老道袁天罡眯着眼看了眼薛仁贵,只见他焦躁不安,来回踱步,不多时手中信件便被他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混账,连几个歹人都制服不了又如何谈行军打仗,王强这小子我看他是有些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薛仁贵大发雷霆,这是自打王强进了薛府之后,薛仁贵第一次因为王强而发怒,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王强面色沉重,倒在地下的这些尸体都是昨夜还一起畅快饮酒的同袍,今日怎就阴阳两隔了,再看看陈副将的脸色,从昨夜开始这名老将便没有好好入眠,一想到那么弟兄毁在了他的手上,陈副将趁众人不被拔出长剑就要自行了断。
幸得王强眼疾手快,手中飞石将长剑击落,而一旁的将士面对此情此景,心中犹如堵了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来气,同时参军的几个熟悉甲士将逝去将士的遗物放在墓前,王强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战争,一整片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陈副将一脸颓然,看着一块块树立的墓碑,怔怔的出神。
“报,校尉,后方将军有信件传来。”斥候后方来报,昨日的军情已经向薛仁贵汇报,而至于会带来什么样的信息,王强心里也有数,只见王强点点头,那名斥候便将信件读了一遍,果不其然,正如王强所料,薛仁贵因为此事勃然大怒,更为关键的是薛仁贵将此事归咎在王强头上,老丈人发火,王强心里苦啊。
众位将士见王强背了黑锅也不言语,一时间王强的高大形象便在众人心里树立起来,只听见扑通一声,陈副将跪倒在王强身前:“校尉,你大仁大义,竟然将此事揽去,我陈某人无以为报,此生必当为校尉马首是瞻,刀山火海,任校尉差遣。”
身后一众斥候营将士跪地行礼,说实话,王强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他知道薛仁贵的脾气,就算解释了,这件事还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到时候论罪还是要到自己头上,于是王强索性不辩解揽下这罪名,只是没想到,这些个古人这么老实憨厚,竟然自己脑补了王强独自揽下罪责。
王强转身看向众人抬手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跪我作甚,若你们心中对逝去的斥候兄弟有愧,那便从今日起知耻而后勇,我等必将手刃敌军,以报血海深仇。”
一番言语,众将士细细想来,这个校尉虽然年轻倒也说的在理,只是想起昨夜面对的那群人,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敌军,几个呼吸之间就能将兄弟们放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王强看了眼这些斥候的装备,又想起往日书中见闻,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令诸多将士脊背发凉,而王强心中所想正是要将这些将士训练成一只可以比肩特种兵的队伍。
“常威,去将笔墨拿来,陈副将,自今日起,我会替诸位安排好所有演练科目,望诸位能知耻而后勇。”王强话音未落,陈副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面前的斥候人群中不禁传出窃窃私语。
王强也不在意,任由他们去说,反正军中军令如山,不能违背,但军中多少有一两个刺头,这王强还没将科目列举出来,便听到大营中有人反对:“为何要更换我薛家军演练科目,我等从军之日远比校尉要长上许多,大大小小战事也经历不少,敢问校尉经历过什么,凭什么对咱们指手画脚。”
“住口,今日若不是校尉,你我都要受军法处置。”陈副将三两步上前将说话的年轻军士推向后方,王强放下手中纸笔抬头看了眼那人,那人年纪不大,双眼之中满是不服气,自打王强入了薛家军就知道,这军中定然会有人不服,毕竟自己年纪轻轻就夺得校尉一职,而且老丈人还是薛仁贵,军中兵士难免会多想,即便前些日子王强展现出来自己实力的冰山一角,那些士兵私下里还是对王强不服气。
只见王强走到人群面前,看了眼渐渐平静的人群大声说道:“我心中已然知晓,诸位定然以为我王强何德何能小小年纪竟然身居校尉一职,如此种种令人难以信服,那好,今日我便接受诸位的挑战,无论何事,我都会应战。”
人群从方才的安静逐渐沸腾起来,一群兵士摩拳擦掌,看着王强一脸兴奋:“校尉,说好了,一会儿可不能掉眼泪。”
王强哈哈一笑,这些个孙子,刚才还一脸恭敬,转眼就这个眼子,感情一个个都是影帝,害得王强刚才激动不已,不过接下来,王强就该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韦通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大声吆喝:“谁先来。”
“我!”一名身材魁梧的兵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乍一看竟然比王强还要高一个头,要知道王强这样的身高在古代也是不多见,能比一米八还要高的身高属实奇人,不过王强并不在意这些,他心中有绝对的把握击败这些兵士。
只见大个头一只手架在木桩上,王强瞧这架势:“掰手腕。”
“校尉与我比比腕力如何,我自幼身在乡下,重活苦活没少干,我这气力也比寻常人要大上一些,今日能与校尉掰掰腕子也是我一大幸事,无论结局如何,我依旧为校尉马首是瞻。”大个头说话踏实,王强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语,只听一声令下,众人还没瞧个仔细,这木桩已然从中间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