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两道黑影笔直站立,手中剑锋横在一人的脖子上,在阳光下折射出寒冷的冷芒,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臂上有一处伤口,嘴角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狼狈至极。
踏……
一道肃冷的脚步声缓缓扬起,一步一步似一记重锤,敲在人的心坎上一般,带着压迫的强势。
黑衣人的身子下意识绷紧,看着眼前的光芒渐渐暗下时,一抹无形的压力似一张巨网般洒下,他喘着粗气、胸口的气息开始起伏不定。
东陵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懒懒开口:
“抬起头来。”
黑衣人浑身一怔,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惧意。
反剪的双手暗暗握紧,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当对上那双俯视般深沉的黑眸时,头皮禁不住发麻:
“主……主……主子……”
他脸色唰白,声音更是颤颤巍巍:
“属……属下知……知错……主……主子饶命……”
院中,三名暗卫穿着同样的着装,两名持剑站立着,一名跪地颤抖着。
厉影冷视此人,冷笑:
“我倒是疑惑,夜王府守卫森严,谁人能够私自入府行刺主子?竟是府内藏着吃里扒外的东西!”
“厉大人饶命!属下也是一时糊涂,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叛徒吓得浑身发颤,连连磕头求饶:
“主子饶命!饶命啊!”
东陵夜睨视他,目光毫无波澜,沉静如水,可见识过的人都知道,这片平静之下,藏着怎样令人绝望畏惧的惊涛骇浪:
“本王颇为好奇,你背后之人是谁?”
叛徒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什么。
“主……主子……属、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哦。”
东陵夜收回目光,字句冷淡:
“既然如此,留之何用?”
厉影会意,给了两名暗卫一记眼色,两名暗卫一左一右的抓住叛徒,高高举起手中利剑。
“主子饶命!”
叛徒惊慌失措的连忙挣扎、求饶:
“主子,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身处夜王府多年,他深知主子嘴里的‘死’,并不是死亡这么简单,想起地牢里那些折磨人的刑罚,只是想想便恐惧的颤抖。
“主子!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愿将功折罪!主子!”
好吵……
是谁一直在说话?
殷洛动了动身子,两只红色的耳朵耷拉下来,睡的有些不安宁。
东陵夜抚了抚胸口微微鼓起的一团,睨视那不断喊叫的叛徒,剑眉微蹙,突然扬手掀起一道强劲的力量,抽出厉影手中佩剑,刺去。
噗嗤!
“啊!”
叛徒瞪大了眼,长剑从他的胸口插入、从背后刺出,穿透了整个心脏……
好吵……
殷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两只白柔柔的爪子扒住男人的衣襟,探了个小脑袋瓜子出来。
什么还没有看见,一只宽厚的大掌已经蒙住她的双眼,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再睡会儿。”
两名暗卫目瞪狗呆,主子的怀里有只什么?主子竟然这么轻声细语的说话?
这一刻,他们只想狂扇自己两巴掌,这确定不是在做梦?
殷洛用爪子推了推他的大掌,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时,男人已是手掌一翻,将她的小脑袋按回胸膛,抽出染血的长剑、扔给厉影,向内走去。
厉影双手接过长剑,扫了两名暗卫一眼,无声的抬了抬手掌。
两名暗卫会意,抬走叛徒的尸体,快速清理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