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
王府内,数道身影飞速掠过,似光似影,疾速的看不清晰。
院中,黑影一闪,落地瞬间猛然看见什么,大步奔近花丛看去,瞳孔猛缩:
“主子!”
厉影连忙扶起主子,一团白色的东西从男人的胸口滑落,瘫软的摔在地上,紧闭着眼眸,毫无声息。
他看了一眼,又看看主子,最终,拎起殷洛的后颈,扶住主子,大步向外走去:
“来人!”
落枫院,一个时辰后。
床榻上,男人静躺,双眸紧闭,苍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胸口的伤势已经得到处理。
厉影站在床榻前,看了看主子、复而又看了看昏睡在凳子上的小白团,静静的守着。
次日,清晨。
阳光升起,从轩窗洒入,整个厢房内暖洋洋的。
月儿轻轻推开门,将熬好的药端来,厉影接过药碗,执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喂去。
“咳……”
男人的胸口突然抽动了一下,闷咳牵扯到伤口,痛意带回了思绪。
他低咳着,眼睛渐渐睁开一条缝,眼中的光芒有些朦胧、虚弱。
“主子,您醒了!”
厉影放下药碗,笔直的噗通跪地:
“您的特殊时期,属下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咳……”
东陵夜咽了咽喉咙内的苦涩,薄唇轻扯:“如何?”
男人的声音喑哑,有些虚弱。
厉影深深低着头:“您的伤本该致……致命,可大夫前来救治时,却说您的伤势得到及时的处理、心脉被护住,没有生命危险。”
说来,他不禁疑惑至极。
发现主子时,主子已经受伤,并且陷入昏迷,是谁救了主子?又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夜王府?
王府的守卫向来森严,是谁、能够随意进出如无人之境?
东陵夜扯了扯干涩的唇瓣,手掌轻抚着胸口的伤,记忆朦胧间,他隐约看见小家伙在他身边急切的上蹿下跳,吱吱直叫,温软的舌头舔着他的伤口……
虚弱的墨眸内溢出些许深意:“它呢?”
厉影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走到桌边,抱起椅子上的殷洛,大步折回榻前,双手奉上。
东陵夜托住她有些凉的小身子,将她放置在手边的被子上,大掌轻揉着她软软的脑袋,感受着掌心顺滑、柔软、舒服到无法言喻的触感,享受的眯起眸子,眼底溢出一丝柔软。
小东西,是你救了本王么?
跪地的厉影望见主子眼底滑过的温和时,震惊的犹如当头一棒。
主子何时对他人如此和颜悦色过?
见鬼!
他低下头,用错觉二字安慰自己后,方才低声道:
“主子,您该喝药了,属下这便按规矩自罚。”
语罢,手腕一翻,匕首乍现,握住匕首便狠狠刺向自己。
“罢了。”
男人扬手挥落匕首,虚弱的闷咳一声,“咳……今日之内,给本王交待。”
厉影怔了一下,连忙跪地俯首、铿锵扬声:
“是!”
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即刻退出厢房,前往查探此事。
东陵夜抚摸着掌心的柔软,软的是手心,温热的却是心尖,望着小家伙睡着的安静模样,他的目光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仿佛冰山融化,又似骤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格外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