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舫阁。
“湘雪姑姑,你先帮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吧,一会前厅找我就好。”
宓秋舫临走前给湘雪递了个眼神,湘雪微微点头。
“奴婢知道了,小姐。”
“你们跟我来。”湘雪冲着身后的九个人说。
“是,姑姑。”
秋舫阁的院子是这将军府中除了主院之外最大的,也是布置的最豪华的一个院子。
相较之下,秋舫阁的偏院自然也是将军府中较好的。
湘雪带他们来到右偏院,指了两间最好的房间。
“白术,白蔹,白芷,白芍,你们四个住这两间房。文素,你自己一个人住后面那一间屋子。”
“是,姑姑。”
“行了,你们先收拾吧,收拾完自行去前厅找小姐就是。”
白芷几人俯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苏你们四人跟我去左偏院。”湘雪对白苏几个人说。
“是。”
来到左偏院,左偏院的空间明显比右偏院的空间大一些。
“这院子的面积比右偏院大一些,也是小姐特意吩咐的,你们空闲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切磋比试一下。”
“这院子里的房间你们随意分配就是,想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想两个人合住就两个人合住吧。”
湘雪说完这些,便让他们自行收拾,自己前去前厅找宓秋舫了。
“多谢小姐,多谢姑姑。”
其实宓秋舫也是考虑到男女性格的不一样才会这样安排的。
相对来说,女生更喜欢一堆人在一起讨论干嘛的,但是男生不一样,因此宓秋舫就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们自己。
一炷香之后,九个人纷纷收拾完来到前厅。
宓秋舫放下手里的杯子。
“怎么样,对自己住的地方还满意吗?”
九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单膝下跪。
“多谢小姐。”
宓秋舫摆摆手:“白芷,你们四个如果不想住在一间房间的话,可以再随意挑两间。”
白芷四人对视了一眼:“不用了小姐,这样的安排就很好。”
宓秋舫点头:“你们四人是如何分配房间的?”
“奴婢和白芍一间房间,白术和白蔹一间房间。”白芷说道。
“嗯,不错,往后守夜的时候你们也按照这样来就好,至于院子里的守夜白苏你们四个人自行安排就好。”
宓秋舫随意的就把几个人的工作给安排了。
文素听到宓秋舫说了这么多,就是没说自己的任务,不由得心急的问。
“小姐,那我呢?”
“啊,我都把你给忘了。你干什么好呢?”宓秋舫装作有些为难。
“我贴身的活计白芷她们都干了,不如你就当一等丫鬟的,除了白芷他们八个人以外,其他的丫鬟小厮都归你管。”
文素双眼泛光:“小姐,你说真的吗?”
宓秋舫微微一笑:“你家小姐我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会有假呢!”
“多谢小姐。”文素激动的给宓秋舫行礼。
宓秋舫点头,端起杯子装作喝水的模样,遮住了自己眼眸中的冷光。
在蓝晋国,皇室贵胄和大户人家的下人是分为四等的。
这特等嘛,自然就是贴身服侍主人家的,也是最的主人信任的。
剩下的才是一等,二等,三等。
这一等的是管理管子中二等和三等的下人的,没有伺候主子的艰难,又有权利可以挥霍,文素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瞧把你给开心的。行了,让湘雪姑姑带你下去认认人,顺便教你一下将军府和我这秋舫阁的规矩吧。”
宓秋舫看了湘雪一眼,湘雪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小姐,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
……
“你们跟我来。”
宓秋舫起身带着白芷八人来到自己的房间。
“把门关上。”
自从宓秋舫这句话落下,白苏把门关上之后,整个房间都陷入到了一种寂静当中。
宓秋舫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八个人。
白芷他们八个人也都在心里悄悄的想宓秋舫准备说些什么。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房间里还是没有人说话。
宓秋舫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我知道,你们原来也都是百姓口中所谓的天之骄子,现在沦为奴籍定然心中有不满的地方。”
“同时,我想告诉你们的,你们命中有此一劫,就不必怨天尤人,好好的活下去才是你们现在重中之重的事情。”
“你们的骄傲,你们的不屈,在现实面前并没有什么用。相同的,你们的逃跑也并没有什么用。”
“除了能在你们的身上多舔一些伤痕,让你们的心灵多一丝裂缝之外,还有其他任何的用途吗?”
“你们现在所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就是认清现实,认清你们现在的身份,不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懂吗?”
八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但是每个人的拳头都紧紧地攥了起来。
他们想要反抗,想要跟宓秋舫辩解,但是仔细想想宓秋舫刚刚所说的话,发现他们一切的说辞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面对现如今的情况,他们能做的或许也只剩下服从,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宓秋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发现他们虽然仍有不屈,仍有傲骨,但是并没有立刻发作出来。
“很好,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你们现在的感觉。屈辱却可以隐忍。”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做我将军府的下人,做我宓秋舫的下人,除了我和我的父母哥哥,你们没有必要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如果有人辱骂你们,直接给我打回去。有人打了你们其中的一个,你们就八个一起上,给我打回来。”
“遇到实在敌不过的人,回来告诉我,我自然会帮你们讨一个说法。”
“听明白了吗?”
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宓秋舫,他们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听到一个主子对奴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他们从没想过,他们入了奴籍之后,还能拥有尊严。
“那如果我们并不占理呢?”白芍颤抖着嘴唇问。
宓秋舫眼睛一眯,吓得白芍立马跪了下去。
“这个社会,拳头和实力就是道理。”
“就算我们并不占理,只要能够打到对方求饶认输,你们就是道理,明白吗?”
“明白。”
八个人大声回答,眼眶里还藏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