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好,总之出了事,丐帮在中京二十八位弟子之性命便陪你下黄泉!”刘单凤咄咄迫人地道:“到底干不干,俺来此就等这句话。”
马八腿急得抓耳搔腮,又知此人性子太过倔强,只得连声“刘大哥有话好说。”方远帆被他连番抢白,不禁心头火起,道:“事先有话说明今天给你答复,最晚起更前,咱们一定会告诉你干不干!”
“叫化子等你的消息。”刘单凤言毕,一推窗子跃了出去。马八腿看了群豪一眼,也跟着跳出窗外。段飞红叹了一口气道:“不如咱们表决一下吧,赞成去救小韩的请举手。”不料居然没人举手。
王三槐忙道:“不是不赞成,只是得再考虑一下!”
萧辞海设宴,虽是匆促之间,但居然办得十分体面,风仗雨心里暗道:“这厮平日在家里必定储备了不少好东西,否则何能臻此?”
萧辞海刻意巴结,芙蓉本来对他毫无好感,经过这番接触,态度大有改变。萧辞海问道:“皇姑准备在此盘桓多久?”
芙蓉看风仗雨一眼,见他暗中向自己打眼色,便道:“哀家已有五年未来中京,打算在此住几天,顺便在中京玩玩!”
“欢迎欢迎,皇姑肯在中京多盘桓几天,那是微臣之荣幸,微臣一定侍候在侧,鞍前马后打点一切。”
芙蓉瞪了他一眼,道:“我吃喝住打扰你了,你如果一直跟着哀家,则公务耽误了,由谁负责?”
萧辞海道:“最近公务不忙,即使有点小事,交代下面去做就是,也误不了军机大事。”“行了,哀家若走一步,都让你跟着,还有自由吗?我带来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他们出入贵府,可有腰牌或者凭证?”
萧辞海忙吩咐手下,送上几块腰牌来。出入只须出示此物即可。
“还有一点,咱们的人若出去办事,希望将军不要派人跟踪,若让我知道,可得严惩。”
萧辞海神色一变,嘴上却道:“微臣晓得,请皇姑放心……嗯,不知微臣有那处做得不好,要皇姑暗中调查。”
芙蓉粉脸一寒,道:“谁说哀家要调查你?无聊!”她眼珠子一转,忽然问道:“你为何会这样问?莫非心虚?还是害怕让哀家看到什么?”
萧辞海大吃一惊,忙道:“没有没有,微臣对朝廷及皇上忠心耿耿,不必心虚,此心唯天可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因此才引起好奇心。”
“你的好奇心最好收起来,哀家的事你不要多管,当然如果你做出对皇上及朝廷不忠的事来,我亦饶不了你!”芙蓉放下饭碗道:“饱了,我想回房小休一下。”
众人立即离席,萧辞海亲自送她回客房,又悄悄去料理一切。
风仗雨见萧辞海离开,才悄悄去敲芙蓉的房门,只听芙蓉没好气地道:“早已说过哀家要休息,有事晚上再说!”
风仗雨道:“皇姑,是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芙蓉眉开眼笑地打开房门,问道:“什么要商量?”
风仗雨闪进门内,低声道:“我看这姓萧的老奸巨猾,咱们还要在此住几天,可不能不提防一下,晚饭前,你须想个借口,让他陪你在府内各处看一下,府外的情况在下如今便出去,到处看看地形。”
芙蓉心头一跳,问道:“你有何发现?”
“还没有,只是有备无患,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否则咱们人少,又人生路不熟,万一有什么事发生,便要措手不及了!”
芙蓉见他关心自己,心头暗喜,便道:“好,你去吧,但晚饭前一定要回来,你……也得小心!”
“多谢皇姑关怀,我一切自会小心。”风仗雨直向大门口走去,对守门的侍卫问道:“在下要去买套替换的衣服,应该如何走?”
那两个侍卫是契丹人,听不明白,便找了一位能说汉语的过来。那人道:“你出了府门,向左拐,到了下一个街口,改向右转,那里便是大街了,想买什么东西都有,要不我陪你去。”
“不必了,我随便走走。”风仗雨略一点头,信步而行,依言先转左,到了下一个街口转右,一直往前走,到了另一条横街,果然热闹不少,街上商铺林立。
风仗雨忽然一转头,见一个似是汉辽混杂的汉子,目光一触到他,立即垂下头去,心中不由大疑,他大步而行,向左转去,同时走进一间卖毛巾的小店里。
俄顷,见那汉子匆匆跑来,见到风仗雨脸色一变,立即放慢脚步向前继续走。风仗雨出店跑到斜对面去,那里有一家成衣店。
风仗雨先要了一套内衣裤,又买了一套藏青色的劲装,丢下钱道:“掌柜,咱这套衣服又脏又臭,你们店没有地方供换衣服的?”
掌柜头也不抬地道:“有,有。你自己进内找去!”
风仗雨一进内,目光一掠,便振衣翻过围墙。
围墙外是条小胡同,寂静如死,风仗雨向左右望了一眼,便向巷口射去。还未到巷口,那里突然出现两条人影,风仗雨只道来的是萧辞海的侍卫,立即运劲于臂,耳际忽然听到一个惊喜之至的叫声:“风大哥。”
风仗雨一抬头,见是马八腿和一个叫花子,也是惊喜交集,但又怕背后有人追来,便道:“有人跟踪我,稍候再见。”他一闪身,自巷口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围墙上又飞出一条汉子来,还是刚才那个汉子,他一口气跑到巷子外,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风仗雨的影子,他一跺足,向右边那方跑去。
他刚走了不久,风仗雨便自屋顶上跃了下来,问道:“小马,你住在哪里?”
刘单凤道:“前面那里是敝帮的一个秘密据点!”他跑前几步,在一扇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大门打开,三个人立即走了进去。
马八腿迫不及待问道:“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中京的?”
“刚到不久,那些朋友们呢?他们都还未到吗?”
马八腿道:“全都到了,都住在一家客栈里,大哥,你来得正好,咱们正有一件极难的事要你来作决定哩!”
风仗雨微微一怔,问道:“是什么事这般严重?”
“韩晓雪被萧辞海的大公子萧英德掳去啦,目前正被囚在节度使府中,本来咱们明天要在府内下毒,救出韩姑娘,但又怕因小而失大。”
风仗雨大吃一惊,脱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路上……泽州的路上,韩姑娘嫌小弟脏,跑在前面,半路折入一条小村庄小解,刚好遇到萧英德,被他掳走了!”马八腿道:“前两天刚被带回来,听说囚在府内地窖里面大哥,你最足智多谋,快想个办法救她出来。”
风仗雨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告诉他们,千万不能暴露,待我来想办法!这几天我陪皇姑都会住在他们府内,料她暂时没有危险。”
马八腿喝了一口茶,道:“总之,大哥肯救她,咱们便轻松了,他们都住在附近的一家客栈内,小弟带你去见他们,由你跟他们说……”
风仗雨话气坚决地截口道:“不,我也很想见见他们,但我离府时,有人跟踪,日后去上京,还能办大事么?此事还是由你去代传。”
“也好!”马八腿又问:“大哥有什么办法救韩姑娘?她在魔窟里……”他见风仗雨皱起眉头踱着方步,知他在思考良策,便赶紧闭嘴。
风仗雨踱了十多圈子后,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道:“有了,不过此事还得请你辛苦一下,听说萧英德经常强掳良家妇女,可有此事?”
刘单凤代答道:“他家里便有许多是被他掳去的女人,此人极度荒淫,德行不堪,杀死他算是便宜了他。”
风仗雨大喜,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在马八腿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只听得马八腿喜得笑不拢嘴来。“我不宜在此多耽,这就告别,记得明天的事。”
刘单凤道:“大侠放心,咱们丐帮人不少,耳目也多,我这就去联络,不会让大侠失望。”风仗雨抱一抱拳,道:“如此在下先走一步了。”他跃上屋顶,注视了一下四周,不见有异,然后再跳进成衣店内堂,最后换了衣服才出店。
风仗雨在街上走了一匝,然后向节度使府邸走过去。又在四周仔细勘察一番,把周围之地形默默记住,然后才施施然回府。
韩晶出了府邸,快步走到豆腐巷里,走到一幢平房前,用力拍起门来,开门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本来受了一肚子气,但一见到韩晶,气便消了,弯腰行礼低声道:“军师好。”
“大公子呢?”那壮汉是萧英德之贴身保镖,来自河南,姓于单名一个勇字,一身横练功夫十分了得,与另一个保镖丘盛,一刚一柔,是中京有名的萧英德哼哈二将。当下于勇向内指了一指,道:“大公子正在取乐,还未完事哩!”
“已进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但里面是祖孙三代,三个女人,哪有这般快的?军师有急事?”
韩晶纵然知道萧英德荒唐,但一听到祖孙三代,也不由诧异地叫了一声。
于勇道:“前天大公子搭上那个三十来岁的姑姑,今早来了看上十六岁的女儿,又看上六十岁的祖母……”
韩晶摇摇头,挥手道:“拍门叫他出来一下,有大事了!”丘盛在旁边听见,不待吩咐已自己先上前拍门。
萧英德在房内怒吼一声:“你们两个找死?”
韩晶只好道:“大公子,是卑职韩晶,请您稍停一下,令尊嘱卑职来找您回府,有大事要事急事。”他怕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真的使起性子来,连天王老子也不听,特别加强语气。
过了半晌,房门拉开,萧英德赤条条地走出来,连门也不关,惹得房内三个女人发出尖叫。萧英德回头笑嘻嘻地道:“害什么羞,这军师是太监!军师,有什么事快说,少爷还未完事哩。”
韩晶纵然投身契丹,但幼读圣贤书,也看不惯萧英德这种作风,退后两步,低声道:“皇姑到府上,将军令你立即回府。”
“什么皇姑到府上,她来中京有何目的?”
韩晶叹了一口气,道:“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令尊才要你回府商量!而且听说……皇姑最恨朝内官员这个……跟女人……”
“我帮你说了吧!她最恨朝内官员奸淫妇女是不是?”萧英德冷哼了一声:“但是第一,我不是官员,不吃朝廷俸禄;第二对方是自愿,少爷事后也会给钱,可不是强奸,你怕什么!”
“但是将军却十分担心。”
“皇姑如今在做何事?”
“此时大概洗好澡在吃午饭。”
“这就是了,我此时赶回去反而不好,你等一下吧!”萧英德言毕重新进房,将门大力踢上,韩晶苦笑一声,退后。
过了两顿饭工夫,萧英德才穿戴整齐地走出房来,道:“军师,你还未吃饭吧?好,陪少爷一起吃去,皇姑的事以平常心视之,反而显得咱们一切规规矩矩!”他头也不回地领先走出去,韩晶及于勇、丘盛紧跟尾随而出。
萧英德四人返回府邸,已届申时,萧辞海正在书房内,见爱儿回来,连忙开门让他和韩晶进内,房内其次子萧英智及小儿萧英俊早已候着了。
他们在书房内商量,风仗雨亦于此时返回府邸,脱衣上床睡觉。模模糊糊间觉得房外有人在暗中监视,他没放心上,继续睡觉。
风仗雨走后,马八腿道:“刘大哥这件事请通知潜伏府内弟子暂缓计划的事,便请你辛苦一下了。”
刘单凤道:“说真的,若姓风能解决,那是最好的,省得暴露在府内的兄弟,枉费咱们多年的心血。”当下两人分道扬镳。
马八腿满怀高兴地伸手去敲王三槐的客房,过了一阵王三槐把窗子打开,原来房内还有温子谦、云依静及段飞红。“你们都在就好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大家不用再烦恼啦。”
段飞红骂道:“小鬼头你卖什么关子,说得没头没脑的。”
王三槐道:“莫非韩姑娘她已经……有什么不测?”
马八腿道:“三哥急昏了头!如果是这样,还算好消息,我马八腿的良心不是被狗咬走了?”
段飞红道:“你明知大家都心急,如不是良心被狗咬走,又怎会卖弄关子。”
“我是要让你们猜一猜的!”
云依静道:“莫非是风大哥他已到中京?”
马八腿道:“还是云姐聪明,风大哥不但已到了中京,而且和契丹皇姑住进了萧辞海的府邸。”
众人立即兴奋起来,温子谦问道:“刚才你碰见他了?他怎样说?”
段飞红见马八腿的表情,不怀好意,抢先喝道:“你若再卖关子,我段飞红便与你绝交。”
马八腿吐一吐舌头,道:“不敢不敢,也算是韩姐有福气,才让风大哥无意中碰上我。”当下把经过说了一遍,再将风仗雨的妙计说了出来,道:“借皇姑出面,韩姐不是可以脱离虎口?风大哥下一站要去东京,要咱们先去上京等他。”
段飞红道:“如今就怕你那刘大哥找不到苦主。”
王三槐道:“这个我倒不怕,只担心苦主不敢出来闹事而已,因为以后他们还在萧英德的淫威下生活。”
云依静道:“三哥说得有理,小马你快再去打听。方兄那里,咱们会通知他。风大哥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哪!”
马八腿本来一腔热情的,听了王三槐的话,恍如一盆冷水由头淋下,像头受伤的兔子般跳了起来,道:“你们等等,我这就去帮刘大哥。”他由窗子跳了出去。
云依静问道:“温兄,你看这次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温子谦道:“风兄之机智,在下是佩服至五体投地,就怕苦主不敢出面,唉,希望韩姑娘吉人天相,风兄可以顺利救她出来。”
段飞红道:“此事便在明天,假如天可怜见,让小韩脱离魔掌,咱们即时北上!”
王三槐道:“这根本不成问题,分两三批上路就是。不过,皇姑来了大定,辽兵为了安全,会来查房,咱们要不要分开住宿,以免引人注意?”
温子谦道:“不如请方兄过来商量下?”
段飞红轻哼了一声:“他一定赞成分开住。”
云依静立即把方远帆及林参天唤来,将情况告诉他俩。
林参天喜道:“如果风仗雨能救出韩姑娘,那真是太好啦,咱们也不用烦恼了。”
方远帆冷冷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听说契丹皇姑脾气臭得很,她会听风仗雨指挥吗?”
温子谦与云依静异口同声地道:“咱们相信风兄有此本领。”
方远帆轻哼一声,道:“既然你们都相信他,就不用商量了,咱们在这里等候佳音就是!”
王三槐提出要否分开住,方远帆立即道:“有理,为防万一还是分开的好。斜对面有个小客栈,我跟小林住到那边去就是,今晚大家小心一点。”
晚餐非常丰富,萧辞海父子刻意巴结,使得芙蓉芳心大喜,借着萧英德来敬酒时问道:“听说你很风流?”
萧英德心头一沉,萧辞海忙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畜生是风流一点,幸好没有犯国法。”
芙蓉轻哼一声,道:“让他自己说。”
萧英德尴尬地道:“草民是有点风流,但那些娘们都是自愿的,她们都有心要高攀。”
“如果我查到的不是如此,你便给我小心!”
萧英德心头一沉,不敢作声。萧辞海又道:“皇姑放心,畜生虽然风流,却绝不会下流,末将也经常教导他!”
“最好如此,好了散了吧!”芙蓉把酒盏放下,便弓身而起。萧辞海父子连忙送她回房,又吩咐婢女送热水给她洗脸,替她泡脚。
芙蓉换了一套寝衣,贺娘在门外探望,她道:“去睡吧,连日赶路辛苦,好好睡一觉,在将军府内不用担心!”贺娘告退下去,芙蓉心里忖道:“怎地风仗雨那小子没来向我报告下午勘察的结果?”
她刚爬上了床,便听见一个轻轻的敲门声,芙蓉一骨碌地跳下床去,把门打开,进来的果然是风仗雨,他低声在她耳边道:“不要点灯,提防外面守卫发觉!”
芙蓉只觉得耳朵痒痒地,娇躯已软了一半,“你怕人家看见,还敢半夜跑到女子房中?”
风仗雨知她表错了情,连忙道:“在下有事向皇姑报告,刚才我出去时,府内有人暗中跟踪……”
芙蓉怒道:“萧辞海好大的狗胆!”
风仗雨急道:“皇姑请轻声一点。咱们明天午后出府,在城里巡视一下,好让百姓知道中京除了节度使之外,皇姑还可以作主。”
“人家怎知道我比他大?”
“姓萧的一定会陪着你巡城,人家看见他巴结你,看见你对他颐指气使,自然知道了,将来若姓萧的有什么风吹草动,百姓也敢到上京找你告御状,如此姓萧的自然不敢太过妄自非为!”风仗雨又在她耳畔轻语,“皇姑不要看他父子今天之表现,嘿嘿,他们极力巴结你,上京不知道你这次南巡,有何目的,生怕他有把柄握在你手中!”
芙蓉半边身子都靠在风仗雨肩上,仰头道:“最好抓到他一两件把柄,哼,以后他便不得不听我的命令了!”
她樱桃小嘴几乎贴着他的脸颊,风仗雨心头不由一荡。三更半夜,美人在怀,岂不令人引起遐思。
芙蓉道:“抱我上床去……”
风仗雨问道:“皇姑,你答应了?”
“你半夜来此,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吗?”
风仗雨大喜,道了声谢谢,将她抱了起来,向那张雕刻得十分精美的大床走去。芙蓉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鼻端嗅到那股浓烈得醉人的男子气息,她心底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这种感觉已年余不曾有过,想不到再次到来,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房内一只炭炉发出诱人的温暖,更加令到芙蓉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痒痒软软的,当风仗雨将她放在床上,她忍不住由喉底发出一道叹息,一道充满诱惑的叹息。
风仗雨替她盖好被子,低声道:“皇姑连日奔波,早点休息吧。”
芙蓉像一头受伤的豹子般,自床上跳了起来急问:“什么?你要走了?”
“是的,夜已深了……而且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放屁!”芙蓉自尊深深受创,连粗俗的话亦脱口而出:“刚才进来时,你便不觉得瓜田李下?”
“刚才是有事禀告,而且也是下午皇姑要求的。你乖乖早点睡,外面萧府的守卫……”
“你去死吧!”芙蓉抓起枕头,向他飞去。
幸好风仗雨自小练有夜眼,电光石火之间,依然把枕头接住,道:“皇姑若没了枕头,怎睡得着?”
“你滚,以后都不要来见我!”芙蓉声音似哭,她临阵被男人拒绝,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若是以前那些男人早已被拉出去斩了,但偏偏对风仗雨狠不下心来。
“皇姑睡好。”风仗雨不敢多言,连忙把房门拉开,闪了出去。猛一抬头,忽然看到一对闪闪发光的眸子,在黑暗中注视他。他脸上没来由地发起烧来,连忙返回自己房里。
他躺在炕上暗呼好险,一时睡不着,索性坐在炕上练起“神龙玄功”来,只觉胸膛有一条线发着热,他知道这是上纬脉,连忙运气欲强行通过,谁知一用功,那条线忽然消失了。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下床,忽然有人敲门,风仗雨把门拉开,却是不怀好意的贺娘,她劈头第一句便问:“风仗雨你昨夜干了什么好事,今早皇姑连房门也不开?”
风仗雨已隐隐约约猜到几分,却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道:“没有呀,我去向她报告府外四周的地形罢了!”
“就这么简单,若是如此她为何连早饭也不吃、门也不开?”贺娘冷笑一声:“九成是昨夜你冒犯了她。”
“胡说,我没有冒犯她!”风仗雨道:“待我去看看。”
他不理贺娘,直赴芙蓉房门,轻轻敲打房门。只听芙蓉充满怒气的声音:“哀家早已说过今早不吃饭,你们还来扰我,是不是嫌命长了!”
“皇姑是我,你为什么不吃饭?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身体好得很,只是昨夜……睡得不好,被人气的,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你开门,我进来说,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说什么话人家都知道了。”
房门忽地拉开,风仗雨特地向她行了一礼,这才走进去。
“皇姑,你知道咱们的行动全部落在人家眼内吗?如果你跟一个汉人男人过夜,日后你在皇上面前说什么话都不灵了,外面会有什么的闲言闲语你也应该想得到,还想抓萧辞海的把柄?为政之道,你比我懂。不过我经你一提,总算是开窍了!”
芙蓉气登时消了,道:“算你说得有理,回到上京之后,看你还往哪里躲。”
“到了上京再说吧,在外面一切要表现得自然,这才高明。”风仗雨暗中松了一口气,道:“出去吃早饭吧!”
“不吃,都什么时候啦,你去告诉萧辞海,昨晚酒喝多了,今早没胃口,中午早一点吃就是了!”
“好,那皇姑先梳洗一下吧!”芙蓉脸上的气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换上一副笑意盎然的神情,“叫贺娘进来服侍我吧!”
风仗雨出门,见贺娘在探头探脑,便要她去见芙蓉。“皇姑,你不生气了吗?”
“谁说我生气了?我是故意让萧辞海难为一点的!”芙蓉若无其事地道:“帮我梳头。”
贺娘看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早点吃午饭,吃完午饭出去溜达溜达!”
“好啊,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听说中京比上京热闹多了,奴婢也得顺道买几件替换的衣服!”
“你觉得风仗雨这人怎样?”
贺娘一怔,沉吟了一下道:“他人很聪明,像一条鱼儿,让人抓不着摸不着,甚至连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也难以估计。”
芙蓉道:“你不觉得跟这种男人来往才有意思吗?哼,现在我觉得以前会让那些马屁精近身,实在是一件失身份的事!”贺娘听后,梳子几乎掉落地上。
午饭后,芙蓉表示稍息一下之后要出去逛逛街,萧辞海立即表示要陪她一起去,芙蓉道:“也好,不过我不是去巡城,哀家是去逛街,你就别派卫兵了,我手下的人已足够保护我了!”
萧辞海一笑道:“可以,中京在微臣管治下,一向安静,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皇姑请放心!”
过了一阵,芙蓉带着侍卫出府,萧辞海与贺娘左右护着她,风仗雨和萧长荣在最前面,述律赫察押后,浩浩荡荡向大街驰去。
萧辞海问道:“皇姑想逛什么地方?”
风仗雨回头道:“皇姑想买几件衣服替换,我知道前面有好几家成衣店,花样挺多的!”
萧辞海心想这还不简单,挥挥手道:“好,你带路!”
风仗雨立即拍马到昨天那条街上去,嘴里喝道:“让开让开,皇姑来了!”街上的人立即散开,风仗雨翻身下马,到成衣店里把其他顾客请开,萧辞海见状,赶紧卖力地在马上吆喝。
芙蓉在贺娘的搀扶下下马,走进一家成衣店,那掌柜受宠若惊地道:“不知皇姑喜欢什么样的服饰……”语音刚落,忽然听到萧辞海的暴喝声。
芙蓉粉脸一变,转身出店,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风仗雨立即傍着她。只见街上有五六个上了年纪的男女,见到芙蓉立即跪下口呼皇姑。
芙蓉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老汉道:“草民想请皇姑救小女一条命……”
芙蓉粉脸再一变,道:“到底是什么事?”
“萧辞海的大公子将咱们的女儿掳到府里去了,请皇姑大慈大悲,救救小女,草民们三生感激!”那些人都叫了起来,边说边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