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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将军府内

风仗雨问道:“喂,我可以出去外面走走吗?整天窝在内,不闷死才怪!”

明珠丢了一块腰牌给他,道:“不能太晚回来。把牌交回给我!若敢偷偷溜掉,哼,看姑奶奶如何剥你的皮!”

温子谦和云依静两人怀着忐忑心情出帐,心头仍然非常紧张,一直出了大营才松了一口气。温子谦低声道:“咱们先往南走,免得暴露了到此处目的!”

两人快步走了两三里路,忽然树林里走出两个人来。温子谦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罗三道:“你俩认不出咱了?”

云依静依稀认得,他俩是卓不凡之轿夫,粉脸登时一变,喝道:“想不到老魔到辽国还不放过我们!”

“胡说!咱们如今的主人是风仗雨风小侠,他进去救你俩,却交代我俩在此接你们!”

温子谦及云依静哪里肯相信?温子谦干咳一声,问道:“你俩不是跟着老魔吗?怎地又变成风仗雨是你们主人?”

秦四道:“咱们先进林再慢慢说吧!温少侠,你们都认为我们主人是魔头,其实他人很好,只是杀了些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从来不向人解释,外人不知只道他是个魔头,像玄青子便是这种人,日后两位见到唐玉姑娘,大可问问她,本来老主人要杀死他的,唐姑娘因昆仑派对她师门有大恩,便苦苦哀求老门主放过他!”

温子谦望一望云依静,两人心中疑云阵阵,半晌,云依静才问道:“风少侠不是被老……你们老门主抓去吗?怎地不但无恙回来。他还将你俩送给他?这里面有什么玄妙?”

“唉,说来话长,咱们现在最关心的是少主人如今到底如何?他凭什么救你们出来?”

温子谦将经过扼要地告诉他俩,云依静一张粉脸红得像晚霞般。

罗三叹息道:“少主人真是智能双全,机警过人,老四,咱们老门主真的没看错人,告诉你俩,老主人非常赏识少主人,还教他一套轻功,待他学识之后,才让他下山!”

云依静问道:“他要你俩护咱们去何处?”

“他没有说,不过咱们总不能老耽在此处!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云依静与温子谦商量了一阵,道:“留在此处必惹人怀疑,不如咱们到析津府等他两三内如何?只是他若逃脱,又怎知道咱们之去向?”

秦四道:“不要紧,待我在此画架花轿,再写析津两字,他一定知道!”当下立即蹲下用匕首在一棵大树上刻了一架花轿及析津两字。四人骑两匹马绕了半圈,向北驰去。

× × ×

风仗雨信步走出帐幕,向营门走过去,他举一举手上的腰牌,问道:“在下想去解个手,到哪里方便?”

辽兵见他拿的是节度使干女儿的腰牌,立即哈腰行礼,道:“爷随便爱到哪里解手都可以!”

风仗雨施施然走至小树林里,树林里静寂如死,不见一人,他在林内找了一阵,便发现秦四留下的暗记,他与罗三这么早便离开,估计他俩已跟温子谦及云依静联络上,当下用扇骨将树皮割掉,再解了手,才重返辽营。

他不是不想偷偷溜掉,但深知明珠之性格,惹火了她,只怕掘地三尺,她也要把南京翻了个天,恐怕连方远帆他们也会受影响。

他返回营帐,躺在毡上,哪里睡得着?便索性依神龙玄功之口诀练起内功来。辽营内不时传来酗酒胡闹笑声,但无碍于风仗雨练功。

一宿无话,次日风仗雨醒来,只见明珠又换了一套火红色的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帐门外,正在探头探脑。

风仗雨一骨碌爬了上来,道:“小姐起得好早!”

“不早,日光已升到树顶了,快起来吃饭,饭后便要出发了!”

风仗雨问道:“要去哪里?”

“干爹一早派人下令,要姑奶奶立即进城,我决定带你一起去!”

风仗雨心头一沉,不知此行是凶是吉,但表面上一片轻松,随口问道:“令尊因何请你立即进城?”

“听说城内发现不少汉人,都是武林高手,干爹怕会生出什么事来,是故令我立即回城助防!”

风仗雨道:“小姐,在下可得先将话说清楚,我只是陪你玩玩,可不是要跟你去抓汉人,否则日后我返回中原,便死无葬身之地!”

“你怕什么?若回不了中原,便留在辽国,你怕没饭吃?”明珠道:“就算做我的跟班,也不辱没你!”

风仗雨道:“小姐,不是我看不起你,就算是做大宋国皇帝的跟班,在下也觉得辱没了我!因为人最重要的是自尊,没有自尊,做个儿皇帝也让人看不起。因此,你最好记住咱们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明珠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你别忘记,你如今是身在虎穴,你要自尊,还是要性命?”“我两项都要!”风仗雨道:“但若果你硬要我挑一项的,我一定选自尊!”

明珠问道:“你不怕死?”

“如果活着要像狗一样,倒不如死掉干脆,不过,若以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有赚来算,在下自信可以赚很多!”

明珠顿足怒道:“人家才说一句话,你便要教训我这许多话!”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放软语气道:“你莫怪我,我自小是孤儿受了不少白眼,也一直被人欺负,我学了武功之后,便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活得有尊严!我最恨人家看不起我,但我又最尊敬对我好的人,你也是孤儿,应该了解我的性格!”

一提起孤儿两字,明珠气便消了,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当作下人!但你真的将我当作好朋友?”

风仗雨道:“你既然当我是朋友,我便当你是好朋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得记住今日你说过的话!我虽然有……点身份,手下一大堆,但却没有半个朋友,尤其是汉人!”明珠忽然伸出尾指来,道:“咱们勾勾指!”

风仗雨心想她刚出道,应该未犯大恶,日后有机会再劝劝她,当下伸出手指跟她一勾。

明珠哪知道他心里的所思,高兴得按住风仗雨肩头直跳。风仗雨哈哈笑问道:“如果你干爹要杀我,不知你会不会维护我这个朋友?”

明珠一怔,反问:“干爹为何会杀你?”

风仗雨道:“你别紧张,我只是问一问你。”

明珠沉吟了一下,道:“我一定维护你,但也不准你或你的朋友杀干爹!”

风仗雨道:;“如果我的朋友杀了他,而我事先不知道,你千万莫怪我!”

明珠撅着小嘴道:“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会怪你?快洗脸吃饭!我今日特别叫他们下了一锅饺子!”

辽人得到燕云十六州之后,开始学习汉礼及汉学,因此早就学会吃饺子。

风仗雨匆匆洗了一把脸,侍卫已捧着一盆饺子进来。两人坐了下来。风仗雨先替她舀了一碗,两人边吃边说,乐也融融,明珠只觉得很喜欢跟他在一起。

饭后,明珠立即带人骑着骏马,向北急驰。风仗雨与她并肩驰在最前面,不时向后观望,把她十多个侍卫的面相记下来,却不见崔东宇,料他受伤不浅,明珠不让他跟随。

到下午便由德胜门进入南京析津府(即今之北京市),马蹄铁敲打在宽阔的石板街上,清脆的声音惊动了路人,纷纷闪避。

马队很快便停在一幢巨大的府邸前,门外一对石狮子,十分威武,门口卫兵轰声叫小姐。明珠翻身下马,拉着风仗雨进内。卫兵们十分奇怪,却无人敢作声。

进得门来,远望大厅里坐着许多个人,当中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道:“明珠你来得正好,快上来待干爹替你介绍一下!”

明珠见厅上人多,不敢放肆,放了风仗雨之手,走上大厅,风仗雨连忙退后几步,跟其他侍卫站在一旁。

耶律望挥手道:“你们辛苦了,退下去休息吧!”侍卫退下,风仗雨只好跟着他们到后堂去。他临走时,目光一掠,发现座中有四位汉人,一望便知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却无一个认识,心头略略放心。

侍卫知道明珠看得起风仗雨,因此,对他十分客气,带他到一间较大的客房歇息。风仗雨也不进房,站在庭院里瞻望,表面上十分悠闲,实际上心情十分紧张。

单看厅上这许多高手,便知道耶律望早已有所准备,若是为了对付方远帆他们,则己方损伤必大,亦可能会因此暴露了目标,则莫说完成任务,连辽京师亦去不了!正在沉吟间,忽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对他叽叽咕咕地说了一番话。

风仗雨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向他摇摇手,那侍卫却不由分说,拉着风仗雨向大厅走去。风仗雨只好跟着他去,心头怦怦乱跳。

到了大厅外,明珠走下来将他拉上去,道:“干爹请你出来,跟在座的高人见见面。”风仗雨抱拳道:“晚辈风仗雨拜见各位前辈,请前辈多多提携!”

明珠用辽语替他翻译,其中一个长着短须的问道:“姓风的,令师是何人?”

“晚辈授业师父有很多位,教轻功的是‘飞天蝙蝠’、教暗器的是‘千臂哪吒’、教内功的是‘青云道人’。”

那汉子脸色一变,道:“少侠这样胡诌,难道不怕将军降罪!”

风仗雨道:“前辈不相信,晚辈亦无办法!”

明珠忙道:“风仗雨情况特别,他所说确是实情!”

那汉子知她是耶律望的干女儿,不敢多言,悻悻地坐下。明珠替他介绍,原来此人叫褚夕。

风仗雨暗吃一惊:“想不到此人外表一脸正气,却原来是西北道上的剧盗!”褚夕有个外号“雁过拔毛”,声名极盛,除了手段毒辣之外,武功亦十分了得!

再下来那三个汉人,风仗雨只听过“千里飞鸿”陆金鸿,其余两位为黄百章及武南,那些辽国武士他只记得有一位叫述律超,其余的根本记不住。

明珠拉着他坐在最后的座位上,风仗雨低声问道:“他们在商量什么?”

明珠低声答道:“城里这几天来了一群汉人,他们表面上没有关系,散居在几家客栈里,但咱们的线眼发现他们其实是一伙的,只是猜不到他们的目的!”

因为风仗雨在此刻来析津府,因此难免引人思疑,明珠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有什么看法,如果你有高见,我脸上也有光!”

风仗雨心中忖道:“这干人也不知是什么人,我怎可草率发表?万一害了自己汉人,岂不罪过?”嘴上却问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褚夕道:“咱们若是知道的,又何须叫你来问话?”

风仗雨侧头反问:“褚兄认为在下跟他们是一伙的?”

褚夕道:“是不是一伙的,这要问你才知道!”

风仗雨道:“在下若跟他们是一伙的,为何不将我拿下?”

褚夕阴恻恻地道:“若有证据,你道褚某不敢?”

风仗雨道:“褚兄可知否?在下若有你跟他们有关系的证据,亦会不惜一切将你拿下!”

耶律望道:“褚壮士是本将之好朋友,他怎会跟那些人有关系?此处岂容你胡诌!”

“不知将军可否知道此人是著名之剧盗?说不定那伙都是他的手下,正打算来洗劫析津府哩?”

褚夕大怒站身而起,向风仗雨扑去。风仗雨一动不动,冷冷地道:“阁下这不是恼羞成怒吗?嘿嘿,看来在下真的猜得不错,否则在将军面前,又怎会公然要杀人灭口!”

这句话就像一枝利箭般,射进褚夕心窝,又怕收不住拳头,连忙双脚一撑,向后退飞!

风仗雨长身缓缓地道:“阁下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这般害怕?”

褚夕不愧是老江湖,立即冷静下来,道:“小子,你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便不要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这可是在下向你学的!”

陆金鸿长身道:“今日大家都是为了研究那干人之动向,请两位不要作义气之争!”

风仗雨问道:“不知那干人一共有多少个?请问将军可已查清楚?”

耶律望道:“据报那干人不下二三十个,都学过武功,而且还有两个女的!”

风仗雨一听人数不符,暗中松了一口气,却道:“将军何不派这四位前辈出去偷偷看看那些人?说不定这四位老江湖,会认得其中几个人,则可由其身份,猜出其目的!”

明珠立即拍掌赞道:“果然是高见,干爹早就该叫他们去看看了,坐在这里磨嘴皮,有什么作用?”

耶律望道:“不知诸位意下若何?晚饭时,本将再亲自敬诸位三杯水酒!”

褚夕问道:“将军,这小子提议的,为何他不去?”

风仗雨道:“在下不去正是为了避嫌,何况在下刚出道不久,识人太少,去了不但没有作用,人多反会引人注意,于事无益!”

耶律望沉吟了一下,挥挥手道:“褚壮士,就辛苦你们四位一下!”褚夕等四人这才抱拳告辞。

风仗雨忙又长身行礼。“将军,小可刚才无状,请海量包涵!”

述律超道:“将军一向学你们汉学,礼贤下士,只要你不是奸细,又肯替将军效力,将军自不会怪你!”

风仗雨又行了一礼才坐下,明珠又将风仗雨与崔东宇比武之情况告之。“干爹,你不要怪他,实在是崔东宇几番射毒镖,已被风仗雨打倒,女儿已判他得胜,谁知那崔东宇不甘心失败,把最后三把毒镖也射出去,却被风仗雨接住,反手将他射伤!如今他留在萧统那里养伤!”

述律超道:“这种人忒地不要脸!”耶律望只点头不语。

另一位辽国武士道:“听小姐介绍,风少侠之武功一定很好,否则怎能在那种情况之下,将崔东宇打伤?可否表演一下,也好让咱们开开眼界。”

明珠轻轻捅了风仗雨一下。

风仗雨只好走到大厅中间,抱拳道:“如此在下只好献丑了!”他自然不会暴露出自己之真实功夫,取出折扇来,演了一套扇法。他在杀手训练谷中,曾经学过扇法,尽展出来,比那天打倒崔东宇还尽兴!他又丢了两句场面话才坐回座位。

述律超道:“以此武功,果然比崔东宇高明多了。”风仗雨心头一凛,知此人必修习武功。

明珠道:“干爹,既然没有事了,不如先让女儿带他下去休息,待吃饭时,再带他出来!”耶律望挥挥手,待他俩走后才低声问道:“萧兄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左首那个老者点首道:“此子刚才有所隐瞒,并未尽力!当然这不等于他有问题,不过他可是个聪明人哪,小姐有眼光!”

原来此人叫萧长峰,是辽国有数之高人,但此人除了浸淫武学之外,对汉学也极有研究,修养极好,颇得耶律望器重,故此才会先征求其意见。

述律超讶然道:“萧老师傅既然看出他隐瞒了武功造诣,以这种不诚实之为人,为何老师认为没有问题!”

“汉人以谦虚为修养之一,他若不好出风头,你认为有问题吗?”萧长峰道:“其实这种情况十分普通,若换作是老夫,亦不会把压箱底之本领掏出来!倒是此子口舌灵巧,有胆有识,若能为将军所用,确是个人材!”

述律超道:“看来那小子是看上将军千金了,还怕他不为将军所用!”

耶律望哈哈笑道:“小女脾性不好,只怕这小子受不了,没几天便要跑了,述律老弟言之过早!”

另一个笑道:“将军之千金是何种身价,这小子就算受气,也得吞声,属下只怕侄女看不上他而已!”众人都笑了起来。

× × ×

明珠带风仗雨到客房,低声道:“你刚才的表现吓死人了!”

风仗雨道:“你先告诉我,这些人之中,谁的武功最高?”

“汉人我不熟,不过听萧师傅提过,应该是陆金鸿的武功最高,而辽人则以萧长峰最高,我相信辽国除了我师傅之外数你高!”

风仗雨截口问道:“他们可曾比过武?”

“就我所知没有,不过萧师傅修养极好,他亦不主张跟宋国开战,而常在皇上面前指出各方面之忧患,因此皇帝不喜欢他,他也不愿意当官,因此干爹便请他到南京来住,也常请他到府上来坐谈!”

风仗雨又问:“他指出辽国有什么忧患?”

明珠道:“我也不太清楚,什么东有女真、西有党项、北有蒙古、内部又不稳,国库空虚,属地百姓恨辽人入骨等等!”

“咦,看来此人倒是个人材,我刚才还没看出他来!”

“他汉学很好,干爹常劝我向他讨教!只是我没心事读书,而且所识太少,根本不配请教他!”

风仗雨心里忖道:“想不到辽人还有这种人物,有机会倒该跟他结交!”嘴上又问:“其他几个是府内的保镖吗?”

明珠道:“跟你说话的叫述律超,人很爽直,心地光明,我比较喜欢他,他武功不错,也不愿当官,是干爹的朋友,其余两个较老的叫耶律尚武,较年轻的叫萧典则是府内侍卫班头,又是干爹的贴身保镖!不过他俩的武功都不如萧师傅及述律超!”风仗雨沉吟了一阵才问道:“你干爹都跟一些朝廷不喜欢的人来往,难道他不怕辽帝不高兴?”

明珠低声道:“告诉你,不过你不可传出去,其实干爹也不太喜欢如今这个皇帝!”(作者注:时值辽乾统元年,即公元1101年,亦即宋徽宗的建中靖国元年。)

风仗雨这才知道原来辽国貌似强大,实际上内部已极不稳,看来大宋要收复失地,大有可能,心情轻松了不少,则自己身处在虎穴,亦非全无机会逃脱。因为辽国也有好人,当然要求他们协助完成老神仙的计划,绝无可能,但其这种对朝廷之不满意情结,却可资利用。

明珠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猜测那干汉人之目的!”

“你刚才不是说……”

风仗雨一笑道:“刚才我是脱口而出,胡诌一个理由。故意气褚夕的……嗯,这些人故意露出痕迹,一定有什么关系!”

明珠一惊问道:“他们有什么图谋?”

“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风仗雨道:“不过,我倒想悄悄去查一下!”

明珠高兴地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绝对不能出现,南京都知道你的身份,我跟你走在一起,成为万人瞩目,还怎样调查?这种事只能暗中查!”

明珠撇撇小嘴,道:“只怕你查了之后,也未必会告诉我,你们汉人怎会帮辽人做事?”

“我当然不会帮辽人做事,但如果此事无损我宋国的利益,我却可替你做事!”风仗雨道:“你把腰牌给我,我悄悄出去调查,有消息自然会告诉你!”

“但你一定要回来吃饭!”

“不,褚夕他们回来之后,才是我活动之良机……”

明珠截口道:“但干爹已说过要请你吃饭!”

“此事正要你协助,请将我的目的悄悄告诉他,若有人问起,便说我身份太低,不值其请宴!”风仗雨道:“还有,你必须想办法让我悄悄出去,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府上可有秘道,或暗门?”

“有,你跟我来!”明珠拉着他向后堂走去,风仗雨装作毫不留意,其实已将环境默默记下来。到了内堂,她又低声道:“干娘的杂物房有一道暗门,你且等等……”她探头向内探看。

大概内堂妇孺较早吃饭,厅里开了三张桌子,坐满了人,明珠拉着风仗雨自甬道走过去,忽然推开一扇窗子,探头一望,她轻轻巧巧地跳了进去,然后招手让风仗雨也跳了进去。

这房布置豪华,看来是主人之卧房,房内却无一人,明珠走到床后,那里放了一只漆金马桶,只见她伸手在墙上摸索一下,墙上忽然无声地现出一道门来,明珠拉着他走进去。

另一边是一间杂物房,放了许多椅桌还有好些箱子,明珠轻轻推开一只木柜,又伸手摸索,墙上又出现了一道暗门。

门内一片漆黑,她道:“这是通往另外一座府邸,是干爹一位族弟的家,我先送你出去!”

风仗雨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我如何回来?”

明珠一怔,道:“稍候干爹宴客,我得相陪,可不能在这里等你……”她摘下腰牌,道:“你在靠近客房的围墙处跳进来,万一有人发现,便出示我的腰牌,说是我命令你秘密出府办事!”

风仗雨收藏好腰牌,随她进内,密不通风的通道约丈余长,那里有一道门。明珠去找开门,道:“这通道共有三扇暗门,两扇是通外面,其中一扇是通往另一座府邸的,此是秘密,即使干爹问你也不能说!”

风仗雨满口答应,明珠推开门,道:“你快出去吧,我要关门!”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已不再以姑奶奶自称。

风仗雨出了门之后,那里是一条小胡同,不见有人,于是快步走了出去。却已到另一条大街。远远便望见怀风客栈的招牌。 TnncPGEcBrVAPQ8BwwBYNTzpnbmJH9si4hV0lPJCBbb8Do7KHLbhQKFI8NpsI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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