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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被无视，他有些不爽，声线高了些。
“我在问你话。”
她随着声音仰头，定定的，不摇头不点头继续呆萌。
殷徵渊抿抿唇，看着好像没什么耐心，“没名字？我替你取一个，叫……六月。”
他是在十年前的六月遇见她，隔了十年能再见不容易，而她又像个解不开的谜团，暂且这么叫着。
她眸子亮了片刻，嘴微张想要重复可念不出来。
“想学？”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摩挲着指尖意味深长。
她点头，动作依旧很快。
“把牙齿露给我看看。”
救援队的人说她像野兽，有一口锋利的牙齿，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个基因突变的物种，一个人能长出兽牙。
这话，她很难理解。脸上的表情扭来扭去，就是没能理解露牙齿。
他手掌弯曲，贴着唇，微微偏头，想了会儿纠正道，“你怎么咬人，我看看。”
这个她听懂了，立马龇牙咧嘴，粉嫩的唇里真藏了两瓣锋利的牙齿，要说兽牙过分了顶多是虎牙变大变锋利了。
见他略有嫌弃，她立马收起牙齿，像个受委屈的小可怜低下头。
这十年的岁月里，她有尝试去到人群里，她想像那些人一样有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地方，然后同白狼一起住进去，像个人一样活。
可是，当她带着白狼靠近，那些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用石头，坚硬的东西扔她，大骂她是鬼，是怪物赶她离开。
而她有一次生气，对着打白狼的人龇牙咧嘴的时候，那些人的样子越发生气，挥舞着刀嚷嚷着要杀了她跟白狼。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心里很烫，眼睛鼻子都很烫，有时候还会苦苦的。
这么久的时间，陪着她，保护她，喜欢她的只有白狼一个。
时间久了她就不再想接触人类，想着就跟白狼，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一起生活，直到跟那些动物一样成为一堆骨头。
“六月，六月？”
他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于是眸子一沉，“喂！”
这个喂还真有反应，她仰头看来，突然坐直了，这是这么久以为第一个愿意跟她讲这么多且没有骂她怪物，想要打她，杀她的人。
“你有名字，叫六月。”
“六……”
“六，月。”他念得很慢，声音轻飘飘的很好听。
她跟着这口型，虽然很吃力，可多次尝试以后总算磕磕巴巴念出来，“六，月？”
她很高兴，从床上蹦到地上，跑来跑去但用的还是野兽的姿势。
殷徵渊看得白眼一直翻，想着教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要不要找个老师来？
这么想着传来敲门声，她，哦不，六月一个激灵又蹦回床上，蹲着却微微俯身注视着门口。
“进。”
高非推门进来，先是探头看了眼，才整个身体挤进来。
“爷，送食物来了。”
他掸了掸衣袖，“送进来。”
高非侧身，一推车的食物送进来，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还有水果蛋糕，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只觉得这野兽一样的女人肯定很饿，而且没吃过这些东西。
车子还没推进，他先听到一阵咕噜声。
六月饿了，肚子在咕咕叫。
他眼皮一掀，忽然润着灯光笑了下，然后轻嗤一声。
推车停在床尾，他坐直了些挥手，“出去。”
两人退出，高非还带上门，床尾蹲着的六月馋得一直流口水，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曾经在人类那儿闻见过。
特别特别香，馋得她跟白狼都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