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听话的滚到床边,又蹲坐着。
殷徵渊捡起药膏,看了几眼拧开盖,“抬手。”
她就跟狗一样乖乖举起一只手,他盘腿坐着,眼神很不爽。
这个狗东西,敢让他伺候,真特么活腻了!
他挤了些药膏涂在指尖,然后摁着她的手放在床沿,俯身认真的在擦划伤的伤口。
他皮肤白皙,黑色头发落了下挡住眼,可这样一衬,把他胭脂色的唇映得越发红,唇形很漂亮所以抿在一起时特别勾人。
就是这唇,看着也想让人犯罪。
药膏微凉,他的手很暖和,跟个小火炉似的。
一冷一热,六月就开始走神。
迷茫的眸子看着他花儿一样的脸。
原来这人凑近了看,比开得花儿还要好看!
殷徵渊目不转睛,眼尾一掠,“看什么。”
“你。”
“看我干什么。”
她眼睛望着天上,想了好一会儿,“好,看。”
他擦药动作顿了顿,随即鼻腔里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可下一秒那妖冶的媚骨又恢复冷冰冰。
“你还能知道我好看?”
她点头,侧头看向床尾的花儿,“你,你比,花儿,还,还要,好看!”
殷徵渊就纳闷了,收起眸子。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夸人都这么一本正经。”
这话很难理解,索性就不理解。
药膏味道不好有点难闻,她凑上来嗅了嗅要躲。殷徵渊一把拉住,脸色又不爽,“躲什么!”
“臭!”
“忍着!”
六月不高兴,顿时跟个蛤蟆一样鼓起腮帮。
这动作她就是跟蛤蟆学的,以前跟着白狼到处藏身的时候见过,觉得特别有趣所以就学上了,到现在都改不了。
哟呵,还跟他发脾气。
小爷脾气上来,把药膏一扔,“自己擦。”
她没去捡药膏,说不擦了立马不生气,可又是那副呆呆的,好像还有些埋怨。
他脸色又冷又不耐烦,还有些许烦躁。
“看我做什么,滚出去。”
六月蹲着没动一字一句,“你,没,说谢谢。”
“你!”
骂人的话没说出来,电话先响,手机自带的铃声。他刚要去捞,六月动作快,一拳捶上来……
手机还在响,可屏幕碎成了渣。
她这一捶,都快把床上的殷徵渊捶起来。
殷徵渊:……?
下一秒,又听他压抑不住的怒斥:“你捶我手机干什么!”
六月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它,突然叫,怕,怕,危险。”
殷徵渊沉默数秒,往枕头倒去,手指揉着又发疼的太阳穴。
他这是怎么了,头又疼又晕,心里还堵着一口老血,难道这么年纪轻轻就有高血压了?
“高非。”
声音又短又轻,可冷。
高非心里哀怨,这小祖宗脾气跟女人似的,说风就是雨,完全猜不到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推门进来,先扫了圈,赶忙来到床边,正要问瞥到床上那碎屏手机,手机一闪一闪铃声在继续,是洛邑寒的电话。
殷小爷没想接,脚尖一扫,手机掉地上。
“把她,带回去!”
高非往六月看去,她一副跟我无关的样子。
他有点心塞,这小丫头在这儿总惹老板不高兴,也让他的日子水深火热。
他焉焉的应了句,“是,爷。”
六月知道这是在赶她走,可她还没听到谢谢呢。
“你,你还,没……”
“立刻滚。”
殷小爷又发脾气了,这次看着气得不轻。
高非有眼色,没说话拖着六月衣袖就走,没看见小祖宗那脸已经冷得没有表情,再待下去说不定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