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可听话了,从VIP病房一直‘滚’到自己病房。
门口的阿赤和阿黄被她一波猛如虎的操作惊呆了,眼珠子都快惊出来,六月滚到病房门口也是一阵头晕目眩,而且想吐。
跟条废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瞅着两人。
“他,不,不,喜欢,吃,鱼。”
两人:……
感情她刚才闪电一般的速度就是为了去观赏池里捕鱼?
这种鱼有人愿意吃才有鬼,何况是他们那位身娇肉贵的老板。
阿黄突然有点同情起六月来。
“那个……你不然送点别的别的,我记得老板挺喜欢的花儿的,海中月那边种了好多玫瑰。”
六月听得一头懵逼,傻乎乎的偏头,“花,花儿,玫,瑰?”
阿赤灵机一动,很辛苦的翻来覆去在手机上找了早教视频给她看,早教片里介绍好多给孩子认的东西。
然后一直介绍到花儿,和玫瑰。
视频里的玫瑰红艳艳的,就是看着也很美。
六月有点懵了,这花儿怎么像那个人一样美。难道那个好看的人,是玫瑰变得?
殷徵渊睡得迷糊,忽然鼻子发痒连打好几个喷嚏。
高非还窝在沙发里玩斗地主,忽然一手机砸过来,殷小爷面色不虞的指着窗户。
“嫌我感冒好太快?”
“爷,您别生气,我马上就关上。”
高非狗腿的跑向窗户,正要伸手关窗,一双乌黑的手扒上窗沿,高非吓得菊花一紧一屁股坐地上。
“爷,有鬼!”
他懒洋洋的仰头,慵懒的目光飘过去,眸里透着窗外的凉。
下一秒,六月就从窗户爬进来,她一身病号服又湿透了,头发也湿透很没活力的黏在瘦弱的脸上。
她轻松落地,双手双脚都黑。
默了片刻跟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刚拔起来的玫瑰花。
玫瑰花开得正好,绿油油的花叶,半大手掌的花朵,红的,黄的,粉色的都有,花瓣儿还有水珠极为妖冶。
他眸子眯了眯,声音飘渺,“谁告诉你我喜欢玫瑰花儿的。”
她抬手指着自己病房的方向,想了半天不知道他俩叫什么,“就,他,他们。”
他胭脂色的唇抿了抿,微翘似有笑意,可下一秒在看笑意就没了,而是那股子矜雅清贵。
六月来到床边,就着还黏着的泥土怼到殷徵渊脸前。
“送,送给,你。”
他挑眉,剃着六月认真真诚的小脸,没动。
她清眸转了圈忽然想到什么,然后慢慢弯身,不是很熟练的90°弯腰鞠躬。
“对,对,对不,不,起。我,我不该,咬你。”
他眉心动了动,比前一刻闲舒很多。
冷白的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敛着眸子,睫翳拢出一片阴影。
“谁教你的。”
她有一丝欣喜,应得快,“学,学的。”
“花儿放下。”
话音一落,好几株的玫瑰花放洁白的被褥上。
殷徵渊:……
“放地上!”三个字,咬牙切齿。
她又拿起乖乖放在床尾,殷徵渊掠过她满是泥土的手,又有嫌弃,眯眼按压着太阳穴。
“高非,带她去洗手。”
这下换高非不爽了,把手机一扔看着她,“跟我来。”
六月看了殷徵渊一眼,要蹲,可见那突然挑起的眉梢又站起来,耸拉着头进了洗手间。
洗手台前,高非替她开了水龙头。
六月第一次见这种好玩儿的东西,冲过来抱着上下打量,然后灵机一动伸手过去碰了下马上迅速躲开,然后又碰了下躲开。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镜面中的她不自觉的笑开,唇角两边有梨涡,眉眼弯弯时她右眼角下那颗泪痣特别显眼漂亮。
其实,她有一张美得高级的脸。
高非那个无语,踹了脚门,没好气的说了声,“洗手,你玩儿什么水!你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儿还能冒出开水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