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徵渊高烧,有39°左右,前晚奔波一夜的确没休息好,所以他这一晕倒一觉也睡的很久。
体温已经降下不发烧,不过他娇弱的身体疲惫过度,暂时还在昏睡。
可是,他就奇怪了,怎么睡得这么不舒服。
好像伤口附近痒酥酥的,还湿润润的,让他这有洁癖的人极为不爽。
因为太不爽,被迫睁眼。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病房里没开灯,城里还在想下雨此时病房里一片漆黑。
他懒懒睁眼,冷不丁的床边就冒出一双绿油油的眸子。
“谁!”他吓得背脊一凉,大喊一声,“高非。”
因为惊吓太大,都破音了。
他破音了,居然破音了?
操。
高非推门进来,马上开灯。
殷徵渊的床边蹲着一身湿漉漉的六月,她还是四肢并用呆呆的蹲着。
高非顿时来气,“你想干什么,又想咬我老板?”
她依旧不说话,不过摇了摇头。
殷徵渊已经起身,面色幽深的看着手臂,伤口处包着纱布,而附近一片肌肤还湿润润的,像……被人舔过。
高非来到床边,拖着六月要离开。
他垂首捻了捻眉心,“你出去,准备食物。”
“可是,爷。”
“出去。”
高非又不爽,瞪了眼六月气呼呼的离开。
门带上那一瞬,一股凉风飘进来,带着湿气和少许细雨,殷徵渊睨了眼敞开的窗户,她从窗户进来的?
六月蹲回刚刚那个位置,清澈干净的眸子盯着他。
他往后一靠,慵慵懒懒,白皙的脸色还有倦色,“你刚刚在做什么。”
她说不出那个舔字,所以抬起自己的手背有个舔的动作。
他拧眉,眉眼有嫌弃,“为什么?”
她憋了一会儿,“疼。”
殷徵渊没好气一笑,凤眼带着媚色掠过,“这难道不是你咬的?”
“是。”她点了下头。
“知道后悔了,所以来讨好我?”
这话她吸收了好一会儿,怔了片刻,摇头,“疼。”
“你舔了就不疼?”
这个白狼没有教过她,只是她见过白狼受伤以后是这么舔的,日后没多久白狼就好了也不疼了。
她解释不了,所以干脆闭嘴。
可这一双清粼粼的眼神盯得他难受,烦躁的别开头,“回去。”
她没动,殷徵渊一眼睨过来,“回去,等我出院就带你去见白狼。”
得到想要的答案六月也不多留,慢吞吞的移动到窗边,正要跃上去,殷徵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走回去!”
她看过来,理解了一会儿起身,准备怕上窗户‘走回去’。
殷小爷脾气炸了,一个枕头砸过来,“高非,把她带回病房。”
六月可算是走了,他满脸疲惫揉了揉太阳穴,竟有点隐隐作疼。他心里那个气啊,真想把六月一顿暴打,或者割开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六月回到房间就打算睡觉,可翻来覆去,躺着,侧着,坐着,仰着怎么都睡不着,她记得昨夜殷徵渊咳出粉晕像花儿一样好看的脸,记得他伤口流了不少的血,记得所有接触的人类里,殷徵渊是唯一一个没有把她当做怪物看的人。
他很善良,跟白狼一样。
可是她犯了错,咬伤了他,她应该做点什么?
病房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门打开一瞬门把手咔擦一声掉地上,她开不来所以直接用咬的。
门口的保镖见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刚要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然后蹲在门口,仰着一双清粼粼的清眸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