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高非很不解,扭头看他。
殷徵渊敛着秋寒的眸子,剃着被血浸染的手臂,“咳咳咳,别,别伤她。”
“爷,您受伤了?”
高非收起匕首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拉着他手臂瞧了又瞧。
他一眼横过来,冷得很,“你干什么,滚开。”
“我给您叫……”他警惕的看了眼六月,这会儿不敢在随便离开,扯着大嗓门,“把医生叫来,快!”
殷徵渊还是这么端坐着,右手压着手臂,鲜血一点点从指缝溢出来,滴在白色瓷砖上红得夺目。
他面色隐晦,眼尾冰冷消沉。
“为什么咬我。”
六月蹲坐着,没看他就盯着那鲜红的血。
“为什么咬我,六月!”
除去沉默还是沉默,殷徵渊冷晒,眉目漫上丝狠辣恣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白狼!”
“不!”
她怒吼一声,又是那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咬我。”
她的声带还是有阵阵嘶鸣,不过随着跟殷徵渊的对峙慢慢消失,一张脸恢复那副默然冷漠。
“白,白狼,你,说,要,带我,去,见它。”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想,它。”
这回答,听得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嗓子发痒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眉间蹙得很紧,盯着她泛白的脸,“你不相信我?”
“不。”
“你,你真是忘恩,咳咳咳咳……”
这个回答,让他该死的自尊心往哪儿放!
随着情绪起伏他咳嗽得越发厉害,高非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要是自家老板出点什么他怎么跟殷家交代。
“咳咳咳……”
病房里就回荡着咳嗽声,六月冷漠的目光落到他咳出红晕的脸上,凤眼里水雾朦胧,像那镜中花,水中月,还开了朵儿艳美的桃花。
病怏怏可怜的模样,叫人看的心生怜爱。
医生急急忙忙被叫来,一进屋就听到殷小爷难受的咳嗽,“殷,殷少爷您没事吧。”
高非扭头,揪着医生胸襟扯到面前,“这都流血还没事,你瞎了啊!”
医生连连点头,蹲在他脚边,抬着手又不敢触碰,瞧了眼他艳若桃李的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殷,殷先生,您让我看看伤口。”
他收手,顺带扯了扯毛衣领口,俊眉一直拢着,身体无力往后靠。
“我,我很难受。”
他眼前一黑一亮,脑袋发晕,呼吸还急促,脑门上一层细汗。
“爷,爷。”
“我,我……”
他只说了两个字眼前一黑晕过去。
殷小爷晕倒在医院,把医生差点吓尿,马上联系值班医生护士赶来。
殷徵渊被送到VIP病房,经过仔细检查,好在殷小爷只是受凉高烧,加身子弱才晕倒。
高非从病房出来,走了两步忽然双手合十,“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吓死我了,还以为老板他……”
高非骂自己胡思乱想,刚刚不仅是医生连他都差点吓尿了。
这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他没什么睡意,想了想心里不舒坦回到六月的病房。
他心里不爽所以推门声很大,六月蜷缩在床尾盯着沙发旁没清理的血迹,她在想或许刚刚是自己做错了。
高非怒气冲冲的进来,见她无动于衷更是来气,来到床尾一脚踹向床脚。
“你还有脸睡觉,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板是为什么高烧晕倒的。”
六月没过多的表情,依旧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他。
这表情,看得高非更怒,“嘿,你装听不懂是不是。我告诉你,不管你什么来历都比不上我们老板金贵,他可是殷家九代单传,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祖宗。身娇肉贵,却为了你这么个怪物整夜在外奔波受寒。为了找你,为了清理你留下的烂摊子到处想办法,你倒好跑出去咬伤四五个,还上了新闻,最后还掳了孩子,好不容易找你救回来你还恩将仇报咬伤我老板。”
说道此处,他顿了下,不屑的轻嗤,“你果然是个野兽,教化不了的野兽!”